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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玩笑之言。可也多少有几分真的意思。
孟蹊忽而想起赵明宜来。
原来是王璟给他牵的线。可是她那天看起来很惊慌,似乎根本不知道要见的是她。
惊慌得有些失常了。
“陛下,微臣心中暂无此念,况……臣心中已经有人了。”他躬了躬身,不知道为何,心中闪过的还是那个姑娘惊慌失措的面庞。
皇帝笑了笑,也没有强求。
从殿中退下的时候,廊下的小太监送了把伞过来,笑道:“翰林,下雨了,您路上小心些。”小太监面上带着笑,只是脸生,显然也是特特找了机会来看他的。
都说今科探花天人之姿。
谁都想来瞧瞧。
孟蹊接过,道了声‘有劳’。撑开伞行往宫道走去。
小太监眼见着那身影离去,‘啧’了一声,心道这样的人物,莫说陛下,谁见了都要宽容几分罢。
带着点凉意的雨打在脸上,孟蹊想起方才小太监看见他的表情,不免想起了另一个人。赵明宜也喜欢看着他,尤其是晚上的时候,她坐在窗下绣花样,其实也没绣两针,她不喜欢那个,更多的时候都用来看他了。
而他坐在床沿上看书,只要抬起头,她便会立马缩回去。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样的时候其实很少很少。因为他不常宿在上院。
可是那样的场景在他脑海里又清晰得可怕。
“我看你,你不高兴了吗?”他记得那时候她放下了手中的绣绷,垂在身侧的手抓着他的一角,有些紧张。她的眼睛像黑葡萄似的,看着他的时候又清又亮。他甚至能从她的眼睛里感受到欢喜。
宫道上积了些水,脚踩在石砖上会发出溅起水声。
他是怎么答得呢。
他好像没有回答,只觉得心头有些燥热,根本应付不了她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睛。匆匆离开了。
之后又是一个半月没有踏入她的房门。
回到家中,夜色已然深了。与前世不一样,他今生以极快的速度获取了圣上的青睐,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是他去结交旁人了,而是有人明里暗里拉拢他,宅邸财帛,侍从丫鬟,皆送上了门来。不再需要他费心。
唯有李迎州是最大的变数,像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撵不走。
好比现在,他回来晚了,李迎州就是困得要死也要出来看他一眼:“你是路上让狗拖住了么,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他衣裳也没套,打着哈欠眯着眼瞧他。
孟蹊将他的头按回了房里:“你管得太宽了。”
径直走入房中。
沉睡之时,好似听见窗外劈里啪啦的雨声,打在房檐上十分地响。恍惚见床边红烛缭绕,有人过来喊他:“含章,我哪里做错了吗还是公事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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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床边,撑着脸看他,嘀嘀咕咕道:“你已经很久没来看过我了。”却是没有怨怼,只是想他来看她。
他睡在外书房,没想到她会过来找他。
已经是深秋了,外头冷得吓人。抬眸瞧她的时候,只见她脸颊红红的。只能是风吹的。
“你来干什么。”他冷着脸。
却好像听到自己硬邦邦的心肠融化的声音。
面无表情将她带到了床上,让侍女又添了一床棉被。便是不睡一床被子她也是开心的,靠着他的肩头说今天听见的趣事:“我看见承翎哥哥的妻子了,成婚那日没细看,我不知道原来这么漂亮。六嫂嫂说她已经有孕了……”顿了顿,应该是皱起了眉头:“可是她看起来那么瘦,也没有肚子,怎么就怀孩子了呢。”
“六嫂嫂说女人要是怀了孩子,肚子会像吹气一样鼓起来。她那么瘦,肚子大了怎么受得了呢。”她依旧嘀嘀咕咕的,好像有点害怕,抓紧了他的衣角。
他那时候已经闭上了眼,装作睡了的样子。
心里却在想,她比承翎的妻子还要瘦呢。若是有了孩子……
这个念头一出来便被他打住了。
他们两个人,已经过成了这个样子,日后不知会有多少龌龊。怎么会有孩子呢。不该有的。
第95章 相通
回了锦州之后,赵明宜立刻让梨月招了冯僚过来:“您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查他从云州到京师之后所有的事情,务必尽详尽细。而且……不要告诉哥哥。”
“姑娘您要查谁?”冯僚低了低眸,未曾应答后半句。显然也是在思衬。
她后背冒冷汗,问道:“您能不能先答应我?”她怎么敢让他知道呢。若是她有能力处置这件事,她便千万个不愿意再沾染前世的事情,更不愿意让大哥知道。那对她来说太残忍。
冯僚坐了许久:“好吧,您先说,我去帮您查。”
又坐了半刻钟。
出了院门,冯僚依然疑惑,姑娘为何会对一位翰林如此熟悉,甚至是提前调查过的样子。若是提前查过,又为何还要他再查一遍。
且不能让赵大人知晓。
六月已然十分地热了。这月底的时候北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边境情状逐渐稳定下来,朔羯频频败退,已经许久不曾有力气动弹了。
这月黄太监颁旨了两道旨意。一道诏令北地官员入京述职,陛下宴赏。一道下给翰林院,选一位翰林官为禹王殿下授课,陪侍左右。
李迎州刚得知同窗入了禹王殿下府邸的时候,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他以为像他们这样的人,不知多少年才能面见这样的贵人,面见陛下。
他在逗鸟的时候还玩笑了一句:“是不是等我下次科考的时候,还能沾上你的光,庇我一庇。”
“成啊,只要你能中举。”那人立在门窗大敞的书房内。
语气好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李迎州吓得差点手一抖,捏死手里的鸽子:“你真是好大的口气!”
孟蹊见他跳脚,也不说话了。随他去。
若是算上前世,他确实有资格说那样的话。论擢升,不出三年,他便该压过王璟了。王璟对他算得上不错,可是怎么够呢,他还想要爬得更高。
窗外是李迎州喋喋不休的声音,还有嘶哑的蝉鸣。
他搁下笔,忽然望向窗外。
“含章,你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自上回你从王家回来后便不对劲。”李迎州这些时日,总是见着他夜半挑灯。也不做什么,只是仰靠着休息。
为何不去床榻上歇息呢。还是说睡不着。
孟蹊身边也只有李迎州能说话了。他本不想答,又提起了笔,笔墨在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墨迹:“迎州,这些时日我总是梦见一个人。”
“是谁?”
“我的妻子。”
李迎州这回是真的手抖,手中的鸽子让他差点捏死:“胡说,你都还没娶陈婉,哪来的妻子!你莫不是这些日子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