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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宜将赵枢引至林家的时候,林家两位爷早得了消息,在房里与夫人小酌两杯的林二爷听完禀报,口中马上要咽下去的酒都差点吐了出来。

忙起身更衣,嘴里还念着:“从前在赵家我见过他一回,那时候才弱冠,我还上前敬了一杯酒,谁知道人家回了我一盏茶。”那时候他便想,好傲气一个年轻人。

也只能想想。如今人家依然青云直上,早就不是他们能高攀得起的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亲临他府上。

“会不会是来看蓁蓁的……我听妹妹说那位大人很看顾这个孩子。到底从前做过兄妹的,说不定有些感情。”林二夫人抚掌道:“官商不分家,咱们家到底大不如前了。若是他照顾蓁蓁,是不是连带着咱们也能有些得益。”

“呸,你在说些什么!”林二爷着急忙慌扣子都扣错了:“天下怎么会掉馅饼,咱们要靠着人家,说不得拿人手短。妹妹当年好歹做过赵家的夫人,总不能让她归家了也气短吧!那我成什么了!”

穿完便着急忙慌往外走:“别忘了吩咐人准备席面!”

林二夫人也就是嘴快,说完当下也觉得不太好。马上吩咐厨房准备饭菜去了。

林家摆了大阵仗接待他。

这场席面没有分男客女客,二夫人张罗着在花厅摆的饭。赵明宜眼见着赵枢往主位次一席坐了,场面有些安静。大舅舅坐到上首的时候还有些无措,连闷了两口酒才坐定了。

二舅母小声跟她说:“你舅舅可舍了大本钱,把他藏了十几年的秋露白拿了出来。”

她二舅酷爱喝酒。

可是大哥喝茶居多啊。

也不知道他酒量怎么样……

她们这边刚吃完饭,林大爷又邀了赵枢去书房,他们几个男人有话要说,她离席后便没瞧见他了。等到夜深的时候也还是没瞧见刘崇引着他往内院走。

“梨月,你去帮我打听一下,舅舅安排大哥住在哪儿呢。”她有些心焦,不知道他今夜喝了多少,有没有人送解酒汤过去。

梨月掐着黑又回来了:“姑娘,是在畅春园那边。”

夜很深很静,连日的雪,窗外都是呼呼的声音。有时能听见雪花大片大片地飘落在窗台上,声音柔而轻,却还是能让人听见。

里间烧了炉子。

赵枢听见门外哒哒的脚步声,似乎是刻意放轻了,敲门的时候也小心翼翼的。他没想到她会过来,起身往漆红木门的方向走去,门倏然大开。

“哥哥,你有解酒汤吗?”她站在廊下,身上穿着毛绒绒的斗篷,举着手里的食盒就这么哒哒哒地过来了。脸上的笑容像暖和的春风,又柔又轻。

她身后就是大片大片的雪,跟她的斗篷一个颜色。那张小脸在红色的烛火下生动极了。

“怎么这么晚过来了。”他把她带进了怀里,连带着厚厚的氅衣一块儿拥住,亲了亲她的额头:“这么冷,外头积雪应该深了。”

赵明宜提着手里的食盒,回抱住了他:“我怕你喝多了,没有解酒汤,明早起来头疼。”

她抱得很紧。用力地吸了吸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声音又软又轻:“还有我想你了。”他公事繁忙,或许待不了几日便要回蓟州了。每一天都好像是偷来的,怎么能不珍惜呢。

赵枢拥着她,将她带进了房里。

“我,我只是过来送汤的,马上就走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下子扭捏了起来,脸没有红,声音却跟红了脸没甚区别。

她怎么能进他的房里呢。

就连他们刚挑破的时候,赵枢也从来不把她往房里带。都是去的书房。

“太冷了,你在外面要冻坏的。”赵枢摸了摸她的手,都是十分冰凉的:“下回你若想见我,让你身边的丫头过来知会一声,我过去就行了。你来回折腾一趟,要是染了风寒怎么办。”

他语气不重,却是有几分严厉的!

进了屋子里。暖和的热气直往脸上扑过来。她有些闷,便将身上的斗篷脱了下来。身上是一件粉白的小袄,底下的裙子是浅色的。

赵枢坐在窗下,见着她脱身上的斗篷。

也才不过两个月没见,她好像一下子就长开了。粉白的面容舒展开来,梳了姑娘家的发髻,他方才拥着她时,便觉着很不一样了。

她显而易见的拘谨。

他今夜喝了点酒,也不如往日那般从容。头有些热,微微闭了闭眼。

“我来的时候偷偷的,娘已经睡下了……我过来的时候在廊下看见了刘先生,他说你还没有睡。哥哥不是喜欢喝茶么……*”她一下说这个,一下又跳到那边去了,显然是十分紧张,没话找话。

赵枢没有喝她送来解酒汤。

而是端起了手边的茶盏。

赵明宜感觉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里也在打鼓。那人果然从身后拥住了她,长臂绕过她去扣她的手,交握着的手很快就让另一双大手分开了。

“如果你想见我,还是我去看你吧。”他的声音就在耳边。他知道她在他这里会有一点缺乏安全感。

微热的呼吸打在脖颈上。

“我其实也没有很害怕。”她侧了侧身,埋头到他的脖颈间,反身环抱住了他,问道:“你要亲我吗?”

她傻乎乎的,只觉得他拥抱或许是想要亲吻她。

“你想吗?”赵枢却只摸了摸她的头,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眼睫。看着她不自在地闭了闭眼。

赵明宜搂了他的脖子,很诚实地道:“想。”

话刚一出口,她便觉着眼前一黑,有人蒙住了她的眼睛,细密而凶悍地吻了下来。不是从前那种和风细雨,细细密密的吻,而是很重很重的,连呼吸都是粗重的吻。

“蓁蓁,下回不要再莽撞地过来我这里了。”他一边亲一边沉声告诉她。身体的异样让他一点都不清醒。

喝酒怡情。

可现在不是能怡情的时候。

她的身体太柔软了,饱满的起伏在他怀里更是让人不清醒。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她话都说不出来了,呼吸越来越重,只能无助地抱紧了他腰。可即便是那样,他紧实的身体还是让她忍不住地猛吸了一口气。

屋内炉火烧得灼热,连带着人也烧了起来。

仍存着一丝理智,他将人拉远了些,转身去拿她的斗篷,沉声道:“我送你回去吧。”他的嗓音有一点沙哑。

专门挑了后院无人的竹篱小径走。夜色已经很深了。刘崇带着人走在前头。

路上积雪深厚,踩在上头发出沙沙的响音。赵枢微微抬了抬头,看见天上星光熠熠生辉,想起晚间的事情。

“蓁蓁,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么?”他手里搭着一件披风。是他的,却没有系上。冷风吹在身上刚好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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