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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郁姣立即翻身而起,将被浮生遗落的幻梦仪妥善收好后,趴回床上,在脑中完善‘幻梦戏耍聂鸿深’的计划,意识渐渐混沌起来……她太累了。

没过一会便彻底沉入梦乡。

她呼吸平稳后,天花板上悬挂的机械小灯笼中忽然闪过一抹温柔的蓝光,接着,一条机械臂无声伸出,将被子拉开,轻柔盖在了郁姣的身上。

——要是有第二个人在场,必定会惊恐地意识到:向来听从指令的人工智能管家竟然没有遵守命令开启隐私模式。

它行动自如。

室内的温度和湿度被贴心地调整到了适宜睡眠的模式,香炉内燃起幽幽安神香。

对此一无所知的郁姣在睡梦中蹭了蹭被子。

……

“夫人,醒醒,该准备金曜日的祭礼了。”

郁姣睡眼惺忪地被浮生从床上扶起。

她打了个哈欠,余光瞥见香炉,微微一愣:她明明记得半梦半醒间闻到过安神香的味道,可这香炉怎么干干净净的。

浮生不至于在繁忙的祭礼准备环节打扫这种琐碎的细节吧?

念头一闪而过,郁姣没有细究,便头脑发昏地投入祭礼的准备工作。

“……”

在浮生的侍弄下,她穿上一席轻薄的祭服,耳畔、脖颈、手臂、腰间、脚腕上均挂满了精致的金饰,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碰撞出清脆而悠远的奇异声响。

让她看起来宛如一个行走的金饰展示架。

最后,蒙上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的面纱,郁姣彻底成为一件即将被送入棺材的昂贵“祭品”。

天启教团祭场

空旷而宏大的场地,目之所及皆是雪白色,蒙在诡谲雕塑上的白纱飘飘扬扬,如惨淡哀悼的白钱。

已经将身体献给神明的虔诚信徒们穿着宽大的白色长袍,仅将信仰献给神明的宾客们则着黑白色的外衣。

在一片凄清的黑白世界中,金光闪闪的色彩便显得耀眼夺目,宛如混沌天地中的太阳。

金属碰撞声在旷荡的空间内荡出悠远而空灵的声响,远远,一人风姿绰约如神女般,她走来了。

祭服上的饰品都是由[耀金]制成的,她走过时,其中蕴含的“神力”默默影响着人们,令众人如清风拂面,心旷神怡。

“……”

站在棺椁下核对宾客名单和祭礼环节的贺兰铎动作一顿,抬眸望向正朝这边走来的女人。只看了一眼,他便低下头继续工作,像无法直视太阳的游魂。

“站着。”

他头也不抬地制止道。

“啧。”

旁边传来一声不耐的咂舌音。

“原苍,你不想当这个圣子可以让给我。”

贺兰铎淡淡道,音色是一贯的柔和:“知道什么是在其位谋其政么?eleven,解释给他听。”

“不用。”

原苍烦躁地摆摆手,讥讽道:“毕竟已经听你念叨了十一年。”

贺兰铎合上名册,微笑:“好意外。我以为重复到你死你都不会长记性的。毕竟,你这种没脑子的蠢货,一见夫人就像见了骨头的——”

——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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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而一顿,笑容渐渐淡了。

面无表情地低头扶了扶本就端正得无可挑剔的胸牌,不再言语。

“你咋了?”

原苍挑眉:“今天很怪哦。吃了炮仗一样,炸一半又熄火。”

贺兰铎将一个记录祭礼仪式的光屏拍到他怀中,“别管。做好你自己的事。因为跟聂鸿深的交易,这次的祭礼流程细节和以往不同,你再核对一遍。”

.

与此同时。

“喂!”

一声娇斥。

郁姣充耳不闻。

“你站住!”

娇蛮的少女怒气冲冲地拦在郁姣面前,她鼓着脸,插着腰,看起来像一株即将爆炸的窜天猴。

郁姣止步,金属撞击声渐弱。

她好奇地打量皎白霜宽大的裙摆,心中猜测:不知道她这次能不能从淑女裙里掏出一柄长刀。

“看什么看!”

皎白霜没好气道。

郁姣摇摇头,“你找我有事吗?”

皎白霜骄傲地抱起手臂、抬起下巴:“你被反抗军掳走,那天价赎金单里可也有我皎家一份的——我母亲为了你四处奔波、收集赎金,她都累得病倒了。”

说着,她怒目而视。

郁姣一怔,轻声道:“谢谢,还有对不起。”

皎白霜一噎。

她皱了皱脸,怒气冲冲地走到近处,猛得拉住郁姣的手,“算你有良心……不对!你以为说两句话就能让我母亲健康起来吗!未免太轻巧了!”

在外人看来,又是一出推推搡搡的扯头花好戏,众人兴味盎然地围观。

处于戏剧中心的郁姣却是一顿。

——混乱之间,皎白霜将什么东西塞进她手中。

耳边响起少女压着不悦的低语:

“这是我母亲让我偷偷交给你的,你收好。哼。”

掩护郁姣藏好,皎白霜登时翻脸,推开了她,板着脸噔噔瞪地离开,头也不回地放狠话:“这次是因为在你们大本营,优势在你,下次见面我可不会跟你客气了!等着瞧吧!”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中,郁姣暗暗握紧拳头,故作一副备受羞辱的模样,借口去了卫生间,趁四下无人,她打开手掌——

那是一个手串。

由五个圆圆的珠子组成,每颗珠子外都裹着一层透明的薄膜:古朴的木、闪耀的金、火红的石以及水火,看起来奇异非常。

似乎都是神赐地貌的产物,分别对应五个曜日。

郁姣虽不清楚仅有一面之缘的皎夫人此举的含义,但应该是对她有利的。

收好手串,郁姣推开卫生隔间的门,却见室内烟气缭绕,一个瘦高的人正靠着盥洗台抽烟,像一株曲折的枯木。

投来幽寂的一瞥。

喻冰辞。

她如约来找她了。

她还穿着一席正装,脸上带着疲惫和乏味,像是刚从某个会议桌上下来便赶来参加祭礼。

“皎白霜偷偷给你塞了东西?”

不待郁姣回答,她便咬着烟,“那小孩演技太差了,熟悉的人一看便知。”

话音一转:“是五行串珠吧?”

郁姣迟疑一瞬。

喻冰辞弹了弹烟灰,“你不用担心,那东西是我哥没发疯前给皎家的,我自然知道一些。”

郁姣走到她身侧,手臂一撑,坐上了盥洗台,拿出串珠,口吻自然地问:“那你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喻冰辞:“不知道。”

郁姣默然,她侧过脸,问道:“那你要给我说的事是关于你哥……发疯么?”

顿了顿,补充道:“或者说,被怪物寄生。”

“……”

喻冰辞手一顿,烟灰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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