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睨来,“那些人期待的是皎红月,而不是你郁姣。”

“……”

郁姣手一顿。

这人怎么总爱说风凉话?念经似的。

“金曜日了。”

他的衣摆无风自动,飘飘荡荡地从郁姣的肩头穿过,冷冽的一瞬。

“我们的祭礼……哦不对,是我们的婚礼,”

咬字慢条斯理、嗓音寒峭低沉,那张端肃的面容眉梢微挑,显得杀意凛然。他一字一顿道:“放心,我一定让你‘尽兴’。”

面对这番暗含威胁的话语,郁姣面无表情:“真是迫不及待了呢……”话音一转,她作势拉下衣襟,“不如我们现在就把正事办了吧?”

“……”喻风和一惊,当即啐道,“恬不知耻!”

那抹雪白的肩头已然如雪莲一般幽然绽放,他立即闭眼、面沉如水,躲避洪水猛兽般卷起黑气嗖一下消失了。

郁姣冷笑。

还真是个和尚。

……

‘人质&赎金’的交换仪式定在金曜日六曜时整[生命之树]仪式场。

——从哪儿开始就从哪结束。

自然,也是由盗走珍贵“祭品”的反抗军首领松狮护送,将人物归原主。

这次,两人没有像之前那样亲密依偎着飞行,而是选择乘坐浮空车。

郁姣坐在副驾驶座,放松地靠着椅背,目不斜视;而原苍现已换上一袭‘松狮’的装扮,握着控制器的手沉稳,亦是专注地目视前方。

两人沉默着,一语不发。

简直像一对要去民政局办理离婚的夫妻。

不知过了多久,生命之树那巍峨庞大的影子出现在视野尽头,狰狞干枯的枝丫直指云霄,像一声凄厉的质问。

车停了。

郁姣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时,手腕忽而被握住,那灼热的体温仿佛要将人烫伤一般。

“郁姣……你可以不用回去,”那张讥诮古怪的面具对着郁姣,看不清他的目光,只能听到轻而郑重的嗓音,“聚集地需要的东西我会想办法,你不用勉强自己……”

郁姣讥讽一笑。

——看看,多贱啊。在她不愿时,用大堆高尚的理由逼迫她;等她自愿离开时,又跑来苦苦挽留。

她下巴微抬,一点点推开他的手,客气道:“不用了,首领大人。”

“……”

语毕,半点没看他的反应,她下了车。

望着污秽的天空和大地,郁姣呼出一口浊气。

她之前是真的被这个新奇的世界迷花过眼,想着,反正她一个已死之人,在游戏中的世界多活一天都是赚,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在见过这个世界惨淡的真实后,她忽然感觉很乏味。

游戏和现实各有各的烂,她这株移植的小花还是努力回到原初的那片土地吧。

……

[生命之树]仪式场

前段时间残破的防护罩已然修复好,血迹和尸体也被清理干净,此地又恢复了光辉圣洁的模样。

身着白袍的教徒井然有序地立在一列列的箱子旁,贺兰铎负手,温文尔雅地立在队伍之首。

有趣的是,身为‘松狮’就在她身边站着,而对面,赫然还有个‘原苍’。

他抱着手臂,散漫地坐在队伍末端的一个箱子上。在对上郁姣视线时,微不可见地紧绷一瞬。

“……”

郁姣平静地移开视线。

“夫人,”贺兰铎弯起唇角,浅碧的双眸春深似海,“欢迎回家。”

郁姣平淡地点点头,略过身边的‘松狮’,头也不回直接登上天启教团的车。毫不关心‘松狮’如何将满当当的赎金带回去。

刚上车,眼前蓝光一闪,熟悉的机械音响起:

“夫人,日安。”

eleven温和道:“已为您准备了消毒喷雾、换洗衣物、小吃早点、娱乐新闻等。”

话音未落,几条机械臂一一将准备好的东西送到郁姣面前。

“车厢内的温度、湿度和灯光也已调整至您习惯的睡眠模式。若您有其他需要,请随时吩咐我。”

“嗯。”

天启教团的浮空车宽敞又舒适,宛如一个精美的牢笼。

郁姣坐在其中,神色淡然地望向车窗外,只能觑见来来往往搬箱子的白衣信徒。

在她喝完一杯牛奶后,车门再次开合。

冷香袭来。

贺兰铎一拢袖子,坐在郁姣对面,含笑望来,“夫人,我们可以启程回家了。”

郁姣放下玻璃杯,故作讶异地抬眼:“竟然真把那些珍贵的神赐之物给他了?没设局把这贼人擒住?贺兰铎你就没耍一点心眼?”

“……”

贺兰铎微笑:“夫人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可是正人君子。”

郁姣:“呵。”

“况且——”

他倾身而来,好闻的冷香和他的影子一齐笼罩着郁姣。

那双含情眸微眯,长睫掩映下眸光如水波,嗓音亦是水淋淋,简直像在说情话:“那些身外之物和夫人比起来,不值一提。”

微凉的触感如玉如雪,轻柔地落在郁姣唇畔……实际上,贺兰铎没有僭越,他只是弯弯眼眸,曲起食指揩去了郁姣唇边的奶渍。

得体中透着亵昵。

——要不是知道他给的好感度最低,郁姣真就信了他这副若即若离的撩人作态。

避开“含情脉脉”的目光,郁姣摇摇头,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

“怎么?”贺兰铎坐了回去,一边用餐盘旁的丝巾擦手,一边眉梢微挑:“夫人似乎在遗憾我没有设下陷阱?我还以为您很喜欢那家伙呢。”

他意味深长。

闻言,郁姣有样学样,微笑道:“贺兰大人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可是正经寡妇。”

“……”

贺兰铎一顿,好笑地睨来一眼。

郁姣回以一笑。

两人的交锋这才算是告一段落。

这期间,原苍一直默不作声地立在几步之外,靠着墙、投下一片黯然的阴翳,像一缕无人问津的孤魂野鬼。

太明显了,就算是叫不知情者来看,也会觉得不对劲。

——这家伙之前跟患上皮肤饥渴症一样黏着郁姣,这会久别重逢,竟然无动于衷。不对劲。

贺兰铎偏过头,语调微扬:“原苍,你这段时间不是很担忧夫人的安危吗?怎么这会儿傻站在那。”

清浅冷凉的目光停在原苍身上,像一道扫描光。

郁姣端起玻璃杯,掩住唇边的笑意。

她清楚,贺兰铎此前之所以没发现原苍的另一重身份,是因为他不知道原苍这小子会分.身。但这会儿要是被老狐狸嗅到哪怕一点点端倪,原苍此前费尽心机的伪装就都失效了。

她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好久不见啊原苍,”

郁姣勾起唇角,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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