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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心性,见果然唬住了上官婉儿,又不无得意地问向友人:“怎样?”

“今日叫我也做一回吴下阿蒙了。”

“殿下天资聪颖,哪里是昔日的江东吕蒙可比?”婉儿摇摇头,并不赞同。

心底存着自己的一股傲气与坚持不假,可真要上官婉儿奉承人的时候,她嘴里的好话同样信手拈来。

“糟糕!”

正显摆得起劲,太平公主忽然脸色一变:“只顾着同你说话,我竟忘了好好听一听那「转机」究竟是什么了!”

可惜这会儿正在直播,既然无法时光倒流,所以即便遗憾错过,却也只好暂且作罢。

不过,直播间里外的轻松氛围实在不难去猜,她们大概能知道,这转机至少是件好事儿。

否则主播又何必再刻意强调“苦尽甘来”这四个大字呢?

【如果只有黄道婆自个儿怀着思乡之情,以她一己之力,终究无法彻底下定这份决心。】

【好在这份姗姗来迟的“转机”,总算勉强弥补了黄道婆过往人生中的颠沛流离。】

【因为彼时的元朝政府新颁布了一道政令,要在江南地区设立木棉提举司,并点名要在这儿大量征收棉布。】

【按理来说,这本来是包邮区内部的事情,远在海南的黄道婆压根儿不用为此费心。】

当然,主播自己都说了,这是“按理来说”嘛!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黄道婆眼前一亮——】

【重返故里、回报家乡的大好机会近在眼前,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外有政策推动,内有思想之情,里外里凑到一起,黄道婆毅然决然地离开了生活多年的崖州,告别了情同姐妹的黎族妇女,以相对高龄的年纪,就此踏上了返乡的旅程。】

“这……”

太平有些语塞。

无论事实如何,黄道婆年少时的经历摆在那儿,即便称不上恶劣,也远远不能说好。

她倒是不曾想过,在这样的情境下,婆婆还能对那个模糊不清的“故土”生出如此浓厚的羁绊或牵挂。

事实证明,抱有同样的疑惑并不只她一个。

【卡帕多西亚:不是,姐们你——】

【睡着呢,别吵:要不还得说呢,咱们大女人的胸襟就是不一样啊!】

虽然不理解,但家人们依旧送上了发自内心的尊重和真挚的祝福。

对此,主播倒是颇能理解:

【没准儿人在上了年纪之后,不管家乡的风土人情如何,难免就是会产生这种想要落叶归根、重归故土的复杂情感呢?】

这话倒也不是她空穴来风,另有诗文为证:

【王逢曾在《梧溪集》中记过这样一句:“道婆异流辈,不肯崖州老。”】

【当然,除却思乡,以黄道婆这样的胸襟与气度,更多的,或许还是希望可以尽己所能,为家乡的发展贡献一份力量吧。】

【如果甘心守在海南岛上,安稳却平淡地过完这一生,她也就不是我们后人所知晓的那个“黄道婆”了。】

【作为一个特立独行的奇女子,年近半百的黄道婆和来时一样,坐船离开了崖州,再次乘风破浪,出发北上,成为了“沪漂”一族。】

【回到上海之后,她还没来得及感慨“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就发现——】

【家乡的纺织技术,还一如三十年前一样落后,大为惊奇。】

这几句话分明平平无奇,没想到弹幕却忽然热闹起来:

【红芍易逝:啊啊啊啊谁来懂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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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芍易逝:我这该死的笑点sos】

【红芍易逝:煮啵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什么叫“一如三十年前那样落后”?】

【司马撒娇和他的傲娇咸鱼:上海:落后?啊?我吗?】

【这可不是主播空穴来风的凭空构造啊!】

看到弹幕,夏语冰振振有词:【彼时的上海还顶着“乌泥泾”的名字,怎么看都太不city了嘛。】

为自己“辩解”一句之后,主播接着往下:

【黄道婆一路颠沛流离,可不是为了落叶归根的。】

【在她的心里,还怀揣着一个重要使命。】

言至于此,那使命究竟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技术落后点儿就落后点儿呗,那咋了?】

【黄道婆表示:这不正是我可以大展身手的地方吗?It'sshowtime!】

主播突然冒了一句她们没听懂的话,正发着愣呢,有弹幕已经飘过去,说出了两人的心声:

【噗噗噗噗噗汪:不是……咱婆婆出海溜达一圈,啥时候学了英文?】

【莫子梦i:懂了,一边学习纺织技术,一边学习别国语言是吧!】

暂且不提夏语冰的一句随口之言,就让上官婉儿重燃学习外语的兴趣,黄道婆本人正忙着一番大事业:

【于是,她就像崖州的那些热心妇女们一样,东奔西走,积极向上海的乡亲们传授来自黎族的先进纺织技术。】

【而我们的婆婆不仅毫不藏私,将自己从大师私教课上学到的所有技术大方地倾囊相授,还结合自己这么多年纺织生涯中的实践经验,发明出了一种新式织车。】

既然是新型织车,还得眼见为实才好。

夏语冰干脆将话停在这里,镜头一转,正对向身后的文物展示柜。

她也不急着为赶紧为大家解释介绍,反而让直播间的家人们能以这样直观的方式,更加仔细、全面地看到织车本身的架构。

上官婉儿眼前一亮,更是不肯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好在小夏姐姐贴心,预留出了足够充裕的时间,她将脸凑近,贴上光幕,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圈,终于瞧清了传说中的“新式织车”。

瞧她如此认真,太平公主不禁莞尔。

只不过,这位公主殿下的关注点一如既往地清奇:

“别的功能暂且不提,单看大小,迄今为止出现的十几件文物里……”

她扒拉着手指,一个个点过去,挨个儿回忆了一圈。

向来都很不错的记忆力帮助太平迅速做出了决断:“除去那件完整铺陈在咱们眼前的秦良玉凤衣,就得数这辆织车占的地方最大了。”

“这毕竟是辆织车嘛。”

上官婉儿随口应道,一门心思都扑在这上头,难得说了句货真价实的废话。

嘴角笑意还不曾消散,太平又想到什么,眼疾手快地抽了纸笔出来,往上官婉儿眼下一递:“喏——”

看着送到眼前的东西,上官婉儿有些意外,但她眨巴眨巴眼睛,很快反应过来,顺手接了过来。

脸上绽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有劳殿下。”

不必言谢,这就是她和太平之间最大的默契了。

趁着还能看到织机的时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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