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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吗?”

她这话说得轻佻又随意,彷佛自己要去的不是什么咸阳宫,而是某处村口集市似的。

咸阳宫?不是咸阳?

韩信敏锐捕捉到了这一字之差。

他可不觉得这是吕雉会犯的错误。

眉心一跳,正想追着妇人细问两句。

“我只言尽于此,有再多的话你且先留着。”

吕雉瞥他一眼,眸中的坚毅已被野望侵染,她扬长而去,遥遥冲韩信摆了摆手。

竟是将自己先前从章邯那儿听来的话,原封不动地转送给了他——

“等到了咸阳宫,慢慢去说与皇帝陛下听吧!”

咸阳宫里的皇帝陛下:勿cue,朕很忙。

嬴政刚忙完家国大事,转头又操心起了父子关系。

“都说说吧。”

冕旒随视线而动,碰撞出一点轻微声响:“朕未曾传召,你们又为何事而来?”

他这话说得很是不近人情,只有身为君王的威严,半点儿不见作为父亲的慈爱。

李斯冷眼旁观着天家父子的相处。

身为大秦帝国最顶尖的一群人,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值得自己揣摩。

而公子们不同的应对方式,也将决定他的不同态度。

譬如十八公子。

他丝毫没被嬴政的气势所慑,不敢上前,反而跃过兄长,最先开口:

“父皇一向勤勉,近来总忙于朝政,儿臣忧心,自然得过来瞧瞧您。”

见是小儿子胡亥,嬴政非但没有计较他的失礼,反而轻轻一笑:“你倒是有心。”

陛下既说十八公子“有心”,那一旁的长公子岂不就成了“没有心”的?

这个念头一出,李斯心惊胆战。

第67章

这会儿站在殿内的都是聪明人,别说是李斯,换了旁人,稍稍动脑大概也能领会嬴政的言外之意。

“父皇……”

胡亥嘴角一扬,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他不动声色地压下笑容,正想再接再厉,继续表现一番,就见嬴政摆摆手:

“好了,你原说要见朕,这会儿既然见过,若没别的事,就先下去吧。”

丢下这句,又转头看向一旁温文含笑的长子:“扶苏留下。”

“……是,父皇。”

胡亥声音滞涩,唇边笑容一僵,眨眼便收敛去了内心,面上依旧恭恭敬敬:“儿臣告退。”

眼瞧这架势,陛下是想和长公子单独说话了。

李斯很有眼力,不等嬴政开口赶人,已经自觉避开,跟在胡亥身后一同退出门外。

刚离了父皇视线,胡亥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又是这样!

无论何时何地,父皇眼中永远只能看见长兄一个人!

明明自己已经这样费心讨好,可朝中上下,哪怕长兄什么都不做,就已经凭借“长子”的身份稳操胜券了。

若先出生的是他,哪里还有旁人的事?

想起自己所知道的那个结局,胡亥又在心底下定了决心,眸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

一众公子之中,即便父皇对长子另眼相看又如何?

眼下有了“二世而亡”的预言,他的目光也该从长兄身上挪开、去看看别的孩子了吧!

而这,将成为他的机会。

这样一想,胡亥很快又高兴起来。

李斯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十八公子身后,即便看不见对方脸上的表情。

可从他一会儿叹气、一会儿仰头这样频繁的小动作来看,大约也能推测出他内心的所思所想。

李斯不禁摇了摇头。

喜怒形于色,有陛下偏宠又如何?

于他而言,也绝对不是一个值得押宝的人选。

无关人员都已退去,嬴政倒是难得从御座上下来,背着手,慢慢踱步到扶苏面前。

“那你呢?”

他的语气堪称“柔和”,视线依旧极具威压:“扶苏,你又为何而来?”

扶苏一向知道父皇勤政,尤其是这些日子。

他原本也想像十八弟那样,请父皇多多保重身体。

可这话胡亥已经抢白,扶苏想了想,抿着唇,咽回了溜到嘴边的关切。

好在,他还有另一份打好的腹稿,清清嗓子,拱手道:“启禀父皇,儿臣近来巡视咸阳宫内外,一切如故,未见异常。”

扶苏恭敬请示:“您先前差儿臣外出东巡,不知何时动身?”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也是巧了,嬴政大手一挥:“不必去了。”

受权限所困,那传言中的二世而亡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还没向主播确认、弄明白。

无论如何,眼下最稳妥的自然是把扶苏留在自己身边,避免节外生枝。

无论如何,扶苏都是他最熟悉的继承人。

左思右想,二世而亡无外乎出于两种原因。

其一,扶苏因种种意外未能顺利登基;其二,扶苏登基后治国不力。 W?a?n?g?阯?f?a?b?u?y?e?ǐ?f?????è?n?②?????⑤????????

而无论是出于哪种原因,嬴政眼下都得把人留在自己身边方能放心。

以他的推断,横竖过不了几天,那权限应该就能解锁,东巡固然要紧,却也不急于一时。

作出决定的嬴政神色稍缓,补充道:“这段时间你且先留在咸阳,与朕一道见见一个人。”

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扶苏不由好奇,竟还值得父皇特意留下自己作陪。

奈何以他的性子,即便好奇,也不会宣之于口、直白追问。

扶苏点头称是,便算回答。

就在此时,李斯去而复返,为他解惑。

“启禀陛下。”

饶是这位丞相大人一贯冷静持重,这会儿开口,话里罕见地带上一丝兴奋:“那人——抓到了。”

嬴政颔首,无动于衷,眼睛却在望着扶苏。

这话明明是对父皇说的,这样的表态却无疑表明了这个人,正是父皇想要他见的人。

“抓”这个字眼可不常用。

被他凝视着的扶苏心头一凛,忽然冒出一个猜测。

……

“糟了!”

刚下播,夏语冰一拍脑袋,直道不好。

她就说怎么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没做,转身一看,对上身后的文物展示柜,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今天这场直播,她竟然把文物介绍给忘了!

要说也得怪自己说得太入迷,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失误。

毕竟从卓文君的事迹再延伸到无数女性际遇之上,进而结尾,这一套丝滑的小连招结束下来,实在是太顺口也太自然了,这才让她顺理成章地收了尾。

“我就说刚才直播的什么时时候,怎么总觉得身后有一些奇怪的背景音呢……”

夏语冰望着展示柜里的那张琴,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在为自己鸣不平啊!”

身后的绿绮琴发出尖锐爆鸣:“可喜可贺,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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