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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过。

这份从容让林升月不由得心生敬佩,不愧是她的堂姐,这样的场合下也能做到不动声色。

林相依旧笑着,恭喜了徐闻铮后,又拍了拍林照月的手让她先退下,转头就与徐闻铮聊起了别的。

可满屋子的人,那眼神里的酸味都快漫出来了。

这顿饭吃得各怀心思。

最后众人告辞时,脸上的笑都僵得很,活像套了一副面具一般。

林升月留下来帮着姐姐料理宴后琐事,徐闻铮牵着清枝的手上了马车,转眼便隐入山道的夜色里。

黄婉站在原地没动,她看着徐闻铮一手扶着车辕,一手小心翼翼地护在清枝头顶,生怕她磕着半分。

直到马车辘辘远去,消失在山道的尽头,她还盯着那一片空荡荡的黑暗。

“要我说,今儿最没脸的,就是这位了。"

“可不是?巴巴地凑上去,结果……呵。”

黄婉的身后传来几声嗤笑,那些小姐们压根没打算避着她,字字句句都往她耳朵里钻。她装作没听见,垂下眼,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可以输给这里的任何人,唯独不该是清枝。

清枝掀起车帘一角,只见前后都是各府的车驾,路上走得极慢。她松开帘子,转头看向徐闻铮,“你昨日进宫,当真是去请旨赐婚了?”

徐闻铮忽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他把下巴轻轻搁在她肩头,轻轻“嗯”了一声。

那声音带着几分倦意,却透着说不出的餍足。

清枝听着他说话,抬手帮他理了理胸口的衣襟。

徐闻铮低声道,“钦天监给了两个日子,一个是九月二十三。”

她等了等,不见下文,偏过头看他,“不是说有两个吗?另一个呢?”

徐闻铮将她搂得更紧了些,鼻尖蹭过她颈侧,声音闷闷的,“还有个明年开春的日子,我当场给拒了。”

“九月二十三……”清枝微微蹙眉,“是不是太仓促了些?”

徐闻铮语气里透着几分不甘,“我连九月二十三都嫌晚,问有没有更近些的,说是没有了。”

见清枝不说话,徐闻铮继续说道,“明年太久了。”

他的声音突然沉了几分,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我等得够久了。”徐闻铮握紧她的手,“婚服有尚衣局的绣娘赶制,其他一应物件都会备齐。你若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

清枝垂眸想了想,横竖她对那些繁琐礼节也不甚在意,这样倒也省心。

“那便九月吧。”清枝的话音刚落,就感觉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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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徐闻铮入宫面圣,除了请旨赐婚外,慧帝还同他说了一桩事。

前太子萧翊突然暴毙,不过隔了一日,萧凌也毒发身亡,死在了自己府中。而远在信州,一直被软禁的七皇子萧稹,前几日也传来消息,说是同样中毒而亡。

徐闻铮还未听完,眉头便皱了起来。

眼下的京都,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幕后之人故意选在此时发难,就是要让天下人都认为是慧帝容不得先帝子嗣。

慧帝想必也猜到了对方的用意,封锁了三位皇侄的死讯。但徐闻铮心知,这样的遮掩维持不了多久。

“若是启用天枢卫,或许能更快探得消息。”

徐闻铮说完,不动声色地抬眸,观察着慧帝的反应。

然而慧帝神色未变,只是低叹一声,“当年朕入主京都时,天枢卫便如人间蒸发一般,半点踪迹也未留下。连带着所有与之相关的卷宗密档,都被人抹得干干净净。”

见他语气坦然,不似作伪,徐闻铮心中稍定,暂且按下了继续试探张钺下落的念头。

马车在山道上缓缓前行。

徐闻铮抬手撩开帘子,望向窗外,只见冷月高悬天边,银白的月光漫过山道,透出一股清冷。

他放下帘子,指尖触到清枝的手臂,凉意透过轻薄的衣料传来,他顺手抖开放置在一旁的薄毯,轻轻裹住她肩头。

“山间夜露重,仔细着凉。”

清枝没作声,只往他怀里又偎近几分,她合上眼,呼吸轻缓,逐渐绵长。

徐闻铮又将薄毯拢紧了些。他瞧着怀里安睡的清枝,眼神却渐渐沉了下来,暗忖道,无论如何都要在迎娶清枝之前,将京中这股暗潮压下去。

半月后的深夜,窗棂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响动。

徐闻铮在榻上倏然睁眼,手指已按上枕下的短剑。

“是我。”

来人是清泉。

徐闻铮紧绷的肩线松了些,他将短剑放回枕下,掀开被子,披了一件外衣起身。

随即,火石擦亮,燃了案几上的蜡烛,昏黄的烛光映出清泉风尘仆仆的模样。

“你迟了几日。”

徐闻铮抬手,示意清泉落座。

清泉径自往交椅里一瘫,整个人透出一股疲态来。“帮你找人的时候撞见件趣事。”他咧嘴一笑,从怀里摸出个物件抛过来,“接着!”

一小枚物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徐闻铮两指稳稳夹住,就着烛光翻转细看,不过是一枚普通的铜钱,边缘有细微的磨损痕迹。

“有何问题?”

“钱是寻常的钱。”清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饮下,“可它不该出现在西坞国。”

徐闻铮指尖一滞,他定定地看着这枚铜钱。

西坞与旌国虽只隔三座南北走向的苍岭,可那峭壁千仞的山脉硬生生将两国隔成了陌路。

不通商旅,言语文化更是不同。

而且西坞国境内既无铜矿,也无冶铸之术,这枚带着旌国印记的铜钱,确实不该出现在那片土地上。

徐闻铮的指腹摩挲着铜钱边缘,他忽然想起赣州的旧案,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烛火映照下,他眉头微皱,轻声问道,“当年那批私铸铜钱,最后是如何处置的?”

清泉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当时宣帝只定了萧谨的罪,至于铜钱去向,他未曾提及。”顿了顿,又补充道,“没有宣帝的命令,我们也不敢擅自调查。”

徐闻铮若有所思地点头,指尖轻叩着案几。

清泉见状,徐闻铮话里的深意,他也猜到几分,于是问道,“你怀疑那些铜钱都流入了西坞?”

“只是一个猜测。”徐闻铮将铜钱放在桌上,“若真是如此,那萧谨就未必是真凶。”

徐闻铮不禁暗忖,能让宣帝这般维护的,定是他更看重的人物。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再一推敲,心中便有了另一个猜测,于是抬眸说道,“你去信州走一趟,查查萧稹的死可有什么蹊跷。”

清泉眉头一皱,抱臂回道,“天枢卫都散了,我凭什么替你办事?”

徐闻铮轻笑一声,“那你为何要查这西坞的铜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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