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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沉戟和主教。

那时候的主教还不像如今这般喜怒不形于色,他调皮捣蛋,拥有一切孩子的天性。

小沉戟比他大个两岁,从小就被教育穆斯是主,他必须随时为了穆斯而牺牲一切。

但孩子毕竟是孩子。

那天主教趁着沉戟不在,跑进他的房间,发现了他的洋娃娃。

主教两眼发光。他小小年纪就很有创造精神,千辛万苦从一众精美的衣服里挑了两件最丑的,然后将娃娃的裤子穿到头上,衣服穿到腿上,鞋子穿到手上……

他左看右看还是觉得缺少灵魂,又发挥主观能动性,拿一旁的颜料给衣服裤子染了个色。

精致可爱的公主娃娃顷刻间变成了身穿奇装异服的巫婆小姐。

偏偏打扮完穆斯还挺得意,一溜烟跑到沉戟面前,“看,你的娃娃。”

“我打扮完是不是更好看了?”

从这个角度看,这么多年过去,其实穆斯的审美还是有所长进的。

然后穆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揍了。

佣人们围着两人尖叫,十几个大人抓不住一个沉戟,他硬生生将主教揍得鼻青脸肿,直到揍晕过去才停了下来。

沉戟喘着粗气,将血在衣服上擦了擦,确保手干净了,才小心翼翼地将娃娃抱回怀里。

有保镖趁机来抓他,他就还之以牙口。

直到沉戟的父亲——沉学峰,终于赶了过来。

那是狐狸第一次看到这位掌管着整座教廷雇佣兵的长官露出这么愤怒的表情。

沉学峰直接伸手将咬着保镖手的狼崽子拽了下来,“就因为这个,”他颇感荒诞地看着自己儿子,“你竟敢违背家规?”

沉戟一声不吭地盯着怀里的娃娃,没说话。

“既然如此,”绿眸惊慌地放大,沉戟拼命摇头,圆润的指甲嵌进了肉里,不值一提的疼痛渐渐蔓延开来,手中的娃娃因为撕扯而发出一道迸裂的声音。

沉学峰斥道:“松手!”

沉戟下意识地松了手,不是因为沉学峰的命令,而是娃娃快被扯成两半了。

他呆呆地看着沉学峰抓着娃娃对准壁橱,手一松,壁橱里的火像是怪物一样,转瞬间升起,不到三秒,就吞没了他的娃娃。

沉戟傻在了那里,眼底跳跃着骇人的火焰。

他想说,爸爸,你忘记吗?这是你和妈妈买给我的呀。

就是我拿拳击比赛幼儿组冠军的那天呀。

那天的天很蓝,草绿油油的,小女孩对着橱窗里最贵的洋娃娃哭闹而不肯走,路过的小沉戟下意识地往那看了两眼。

妈妈刚好低头,“是想要那个玩具吗?”

小沉戟连忙点头,兴奋得脸红扑扑的,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爸爸妈妈竟然注意到了他的视线!

于是小沉戟拥有了人生中第一个玩具。

不是赛车,也不是奥特曼,而是一个洋娃娃。

这似乎不是很符合一个小男生的身份,不过没关系,沉戟可喜欢可喜欢这个娃娃啦。

他学会了给娃娃做衣服,学会了跟她说话,他把她当妹妹一样,告诉她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哦,你应该叫哥哥哦!

“记住,沉戟,”父亲的话如一座山砸下来,打碎了沉戟的美好回忆。

“是你亲手杀死了你的娃娃。”

“这就是你违背家规的后果。”

沉戟打了个寒颤,忽然觉得很冷。

就像是五岁那年,被突兀地丢进冰河里时那么冷。

他张了张嘴,那句“明明是他的错,他未经允许碰我的娃娃!”被咽进了五脏深处,最后只剩下一句——

“是,父亲。”

回忆结束。疣猪瞪大了双眼,用全新的眼神看向沉戟,“你竟然敢打主教?不对,你竟然打过主教?也不对,你竟然还活着?!”

“难道我主果真悲悯众生……?”

狐狸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他笑了好半天才道:“当然不是,是因为主教醒来后,沉戟全身已经被打烂了。”

黑袍男孩带着武器怒气冲冲跑来沉戟房间报仇,一进门就被难以言喻的药味混着血味给熏得倒退两步。

门开的动静惊醒了趴着昏昏欲睡的少年,他见到小穆斯,第一反应是起身行礼。

“主教,对不起,是我越界了。”

小穆斯忽然就觉得没劲透了。

“我未经允许,擅自动你的娃娃,”他立在原地,“你当时不是很生气吗?”

“我有罪。”少年鲨鱼已初具现在的宠辱不惊,他垂眸,身上明明已经没有一处好肉,却依旧卑微地匍匐在地,“请您宽恕我。”

空气安静了三秒。“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等鲨鱼再抬头,门口已经没了穆斯的身影。

只有门口处一地的洋娃娃。各色各样的。

疣猪听得起劲,催促着狐狸继续。

“然后?然后我怎么知道。”狐狸摊摊手,“我只是擅长打探消息,又不睡沉戟床底,他把门一关,佣人们哪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

疣猪看了眼低头裁布的沉戟,不敢发问,倒是角马大咧咧就道:“沉戟,那些娃娃呢?”

“肯定收藏起来了吧!”疣猪按捺不住插嘴,“那可是主教送的,开过光的,放到外面去卖有价无市啊!”

几人的视线齐刷刷转向沉戟,就连树懒也缓慢地将头移了过来。

视线的中央,沉戟将最后一点布料裁好,面无表情,“烧了。”

“烧了?!”×n

角马:“怪不得上次去隔间一个娃娃都没看到。”

疣猪心痛:“为什么烧了啊?给我留一个多好!”他刚好留着当传家宝!

“因为护不住。”沉戟平静道:“烧了干干净净。”

静了片刻。

像是有什么粘稠的东西被倒进了口鼻,在场的几人一时都发不出声音,狐狸脸上总挂着的笑容消失了。

“烧了好,”只有角马依旧乐呵呵的,“之前还在打仗的时候,我离家参军前,也把我家一把火烧了。坚决不给敌人留一根稻草!”

狐狸反唇相讥,“你那家里也就只有稻草了!”

众人笑过后,又安静下来,疣猪怔忪,“现在哪还有‘敌人’啊。”

“我倒宁愿还有‘敌人’,”

狐狸悠悠望向越来越近的几道人影,席卷的雾让他们看起来不太分明,“现在这个情况,只有出现一个全人类共同的‘强敌’,才能拯救世界啊。”

沉戟不慎被针戳了一下,他面不改色地将血珠挤出来,用纸巾擦去。

角马忽然问:“说起来非普(野牛)呢?自从上次中元节表演称病去医务室后,再也没回来过了。”

疣猪一抖,下意识瞥了眼树懒。

狐狸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直起身,“我去接人。”

树懒慢悠悠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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