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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话语缓缓流出,“——煮——面!”

然而现在已经没人在听了。

厨房里面静悄悄,树懒慢悠悠闭上嘴。

他忽然察觉到什么,抱住西西,飞速后退几步。

孩子静悄悄,肯定在作妖!

西西“O”型嘴:“慢伯伯,你跑起来这么快!”

慢伯伯来不及说话,只听一道剧烈的“砰”,穆斯快步跳出厨房。

冠冕掉落,金色的长辫垂到胸侧,身后的黑烟涌了出来。

吹嘘声瞬间停止,狐狸惊恐地变成了飞机耳,“快跑,要着火了!”

晚了一步。

火焰如火如荼地在身后绽开。

丢尽了脸的穆斯闭上眼。身后的火光将他衬托得宛若神明。

“烟花?”小姑娘在树懒的肩膀上惊喜坐直,灰蓝色的眸子里跳跃起火光。

“这就是绘本里说的烟花吗?”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天真发问。

傻大个角马张了张嘴,刚想否认,却被狐狸紧急拉住。

“没错,”红色的狐狸尾巴摇了摇,他笑吟吟地蹲下身,“这是我们主教专门为了庆祝准备的烟花,怎么样,好看吧?”

小姑娘重重地点了点头,捧场地鼓掌,“好美的烟花!”

穆斯的神情稍霁。

下一秒,小姑娘脆生生道:“袍角那里有朵小烟花欸,也是惊喜吗?”

所有人的表情都空白了一瞬。

只有火焰静悄悄燃烧的“噼啪”声。

短暂的默剧结束后,主教控野牛的粗犷尖叫直冲云霄,“主教,我来救你!”

“完了完了,教袍被烧了,这是不祥的征兆!不祥!”这是胆小鬼疣猪。

“灭火器,灭火器在哪!”这是狐狸。

火光冲天,鸡飞狗跳,人群与灵魂兽齐飞。

好像动物世界呀。

一片喧闹中,西西趴在大树懒背上,像一只懒洋洋的小树懒。

她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耳朵,好奇道:“你们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热闹吗?”

树懒迟钝地咧开嘴角。

傻大个角马找到了一个红色的按钮。

“哈…哈…哈…”树懒慢吞吞地笑道。

角马困惑地挠挠脸:这是什么?按一下!

“热——闹——”

消防喷淋被打开,水流痛快地喷洒而下。

除了早就走远的树懒和躲在他背后的西西,所有人瞬间被浇得熄了声。

“——好——啊!

穆斯取下金丝边眼镜。

金色的辫子湿哒哒地垂在胸前。

身上的黑袍已经被踩得不像样子。

“我们——主教——,最喜欢——”

穆斯深吸一口气,声音冷到刺骨,连假面微笑都维持不住了。

“出去。”

狐狸和野牛抖着腿,一人拖一只脚,将已经吓昏过去的疣猪拖了出去。

只有傻大个角马不知所谓地摸摸脑袋,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双手。

他转身扛起慢吞吞的树懒,热情挥手,“那我们先走了,主教!西西!”

西西一视同仁地打招呼,“大伯伯再见(她也不认识角马),慢伯伯再见,牛叔叔再见,狐狸叔叔再见……猪叔叔再见!”

被拖着走的疣猪颤巍巍地抬起手,挥了挥。

被抗在肩上的树懒眯起眼。

他眼中倒映出西西的模样,看着这乏味灰暗房间里唯一的一抹亮色,缓慢却流畅地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他啊——最喜欢热闹了。”

门被关上,西西若有所思。

而穆斯已经恢复了常态。

他甚至慢条斯理地露出一个笑。

“我去洗澡。洗完澡再带你去找吃的。”

西西用眼角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穆斯脑袋上坐着的“小老鼠”。

“小老鼠”依旧是那副优雅从容的模样,嘴角微微翘起,手上晃着小小的红酒杯。

与平常不同的是,它戴上了一副墨镜。

西西困扰地歪了歪头,她还是第一次遇到穆斯这样的人,连自己都瞒着自己,假面甚至戴到了灵魂兽脸上。

但一种奇怪的直觉告诉西西,穆斯现在情绪很低落。

她动作比脑子更快,在青年经过的时候,一把拽住他的袖子。

穆斯回眸,小姑娘吃力地将身后的塑料袋拖出来。

“……西西饿了。”小姑娘拽着袍角晃了晃,奶声奶气,“没人陪着,西西吃不下。”

又是这熟悉的句式。

穆斯收了唇角的笑,静静地看向西西。

一大一小再度对峙,穆斯眼中映着弱小却绚烂的光,西西眸底照出高大却狼狈的影。

穆斯很高,在西西眼里,像树一样高。

但他的皮肤一碰就红,内心一戳就穿,敏感又要强,别扭却渴望爱。

……像西西一样。

西西的小手越攥越紧,“撕拉——”一声。

本就烧焦了些许的袖子裂了。

道道伤疤暴露在空气中,熟悉又陌生,狰狞且可怖。

……也像西西的一样。

西西手足无措,她下意识缩了缩胳膊,抓紧手中的黑布,仓皇抬头。

穆斯却出乎意料的很镇定。

他垂眸,晦暗的光被遮在眼帘下。

好半会,他似乎下了什么决定,深深地叹口气,蹲下身,直视西西,“我刚刚是不是很狼狈?”

西西反应过来,连忙重重地摇了摇头。

穆斯笑了,又谨慎地收回一点笑意,“其实我刚刚还挺开心的,”他指了指黑袍袍角,“那点‘烟花’燃烧起来的时候。”

热烈的、漂亮的火,掉在漆黑黯淡的教袍上。

迅速地往上攀升、跳跃。直到焚尽一切。

多么漂亮!

想到这,他碧蓝色的眼睛像一波快活的湖泊,酝酿出满满一壶期待。

“不好看。”西西冷不丁地说道。

穆斯讶然抬眸,对上西西有点执拗的表情。

“会烧成炭的,”她搓了搓手中的黑布,点点黑灰掉落在地,“比黑色还要更黑更黑的炭。”

穆斯看着地上的黑灰,摸了摸自己金灿灿的长发。

托着下巴,“那用刀呢?”

鲜血一瞬间溢出,染红或苍白或暗黄的肌肤,遮去所有瑕疵。

尤其是倒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地上,像是一朵绽开的雪花。

多么美丽!

“也不好看。”上过杀手课程的小朋友坚定地摇摇头,“爸爸说过,用刀杀死的人,表情最难看。”

“比口袋妖怪还丑!”

穆斯摸了摸自己漂亮的脸蛋,又问,“那跳海?”

“现在海上已经很冷啦,”小姑娘抱着双臂,具象化地打了个抖,“水里肯定更冷。会冻成蓝色的。”

“蓝色好啊,”穆斯一拍手站起来,“我最喜欢蓝色了。”

他又要迈开脚步,腰部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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