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绬无暇再去管一旁的杀手,继续待在这里,只会变成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她环顾四周,见土坑壁上有几处略微的凸起,便飞身而上,猛地一蹬,随后借着反作用力一脚踩在杀手的肩膀上,跃出了陷阱。

果然,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四面八方,朝着她围拢了过来。

是京城来的人。

杀手紧随在兰绬的身后,也爬出了陷阱,只是在看到眼前场景的时候,脸上闪过了一丝错愕。他本能地握紧了手中的弯刀,向后退了几步。

兰绬迅速锁定了一个人少的方向,二话没说,撒腿就跑。

敌众我寡,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杀手眉头一皱,也跟了上去。

兰绬行云流水般放倒了拦路人,破空声从后面传来,身后的追兵还在锲而不舍地放着箭。

她一路狂奔,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嘈杂的打斗声。

兰绬心存疑惑,忍不住抽空回头瞥了一眼,发现竟是那杀手和追兵打了起来。

兰绬瞬间便想通了原委。

杀手还没褪下暗哨的伪装,看起来和寻常的戍边士兵别无二致,恐怕是被安沂的追兵当成了自己的同伙。

兰绬目光如电,扫过四周,一眼便瞥见插在地上的一支箭。她俯身抄起箭杆,向与杀手扭打的追兵奋力掷去,“噗”的一声响起,那支箭正中追兵的左眼。

追兵惨叫一声,捂着脸倒了下去。

杀手一怔,看向兰绬。

兰绬斜睨了他一眼,转身继续逃。

杀手抿了抿唇,跟了上去。

“向东!”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向东?

兰绬眨了眨眼。

你说向东,本将军偏不向东。

兰绬对杀手的话充耳不闻,继续保持着原来的速度和方向。

不过事实是,由于草原上没有任何参考物,她现在有分不清哪边是东。

杀手跟在兰绬身后,说话又不听,追又追不上,一时也没想出应对的办法来。

正在这时,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兰绬心中暗叫不好,却已然来不及闪避。一支冷箭不知从哪儿飞射而来,正中兰绬的右臂。

兰绬踉跄了一步,攥着深.入手臂的飞箭,一咬牙,“咔擦”一声,将箭折断了。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箭,杀手终于追上了兰绬。

他扯住兰绬,二话不说,拉着她往东边奔去。

“你干什么?给本将军放开!”

“闭嘴!”杀手威胁道,“不然现在就杀了你。”

兰绬哑了火。

罢了,她想,左右这些追兵也不是这杀手的同伙,他想骗自己也没什么必要。于是,她没再挣.扎,强忍着疼痛,跟着杀手一路向东。

很快,草原上出现了零星的树木,又没走几步,一大片看不见边缘的树林映入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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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绬吃惊地睁大了双眼。

二人飞速进入林中,几个拐弯,就甩掉了身后的追兵。

甩掉了如影随形的尾巴,兰绬终于得到了休息的机会。她靠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底下不住地喘着粗气,胸腔剧烈地一起一伏。

她警惕地盯着那杀手,可杀手却没有展露出任何攻击的倾向。他简单整了整身上凌乱的衣物,随后在兰绬面前蹲了下来。

兰绬猛地向后一撤:“你干什么,别以为本将军受伤了就拿你没办法,你就是杀了我,我也能拉上你垫背,诶疼疼疼……”

杀手没理会喋喋不休的兰绬,而是动作娴熟地为她取下了右臂上的断箭。

他仔细观察了兰绬的伤口,又拿着带血的箭头,凑近闻了闻。

“有毒。”杀手皱了皱眉。

兰绬摇着头叹了口气。

杀手从衣袍上撕下了一段干净的布条,为兰绬做了简单的包扎,然后转过身,在兰绬面前半蹲了下来。

兰绬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干什么?”

“前面有水源,”杀手的声音闷闷的,“我背你去。”

“你脑子坏了?”兰绬撑着地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我只是手臂中了箭,又不是腿中了箭。地方在哪儿,我跟你去。”

杀手呆了片刻,站起身,沉默地走在前面带路。

兰绬一歪头,看见了他红透的耳根。

杀手常年在此处执行被分派下的任务,对此地的环境了如指掌。他带着兰绬在树林中穿梭,不多时便出了树林。二人来到一座坡度平缓的小丘前,他轻车熟路地向上攀爬,一条清澈的溪流便映入了兰绬的眼帘。

水流潺潺,泛起层层细碎的涟漪,仿佛一条蜿蜒游动的光带。

他帮助兰绬给伤口进行了清洗,然后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小瓶药,洒在了兰绬的伤口上。

“这什么?”兰绬好奇地问道,“你还随身带着药?这药是治什么的?”

“治砂棘。”杀手惜字如金,“就是你中的那种毒。”

“真的?”兰绬将信将疑,“你的意思是,我恰好了中了这种毒,你恰好认识,又恰好带了解药在身上?”

杀手连个眼神都没给她,重新替她包扎好伤口,然后安静地坐在一边,望着草原上空渐渐落下的夕阳。

长虹卫自幼年起,便被豢养在王子麾下,他们所经受的训练,残酷到超乎常人想象,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曾遭受过数次无情的摧毁和重建。

其中一项,就是毒。

他们对大多数毒草了如指掌,且由于经历特殊的训练,对毒物有着异于常人的耐受力。一般的毒很难对他们产生作用,这就是上次溅在兰绬身上的血是黑色的原因。

红日浓郁似火,毫无保留地倾洒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之上。光芒所及之处,草原被赋予了神圣而壮丽的色彩。翠绿的草尖被镀上一层金边,随风摇曳间闪烁着梦幻般的光泽;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在红光的映照下,轮廓愈发鲜明,美得动人心魄。

兰绬也被这样的景象镇住了。

二人无言地欣赏着面前的美景。

片刻后,还是兰绬先开了口。

“你为什么不杀我?”

杀手垂下眼:“你不是我的任务目标,我为何要杀你?”

“所以,你的目标是贺进?”兰绬问道。

“嗯。”杀手应了一声。

“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得手。”兰绬面色冷酷,“即使这样,你也不杀我?”

“嗯。”杀手又应了一声。

“真是死板,”兰绬笑着说道,“若我是你,便会立即杀了我。”

杀手偏头,认真地看向她:“你很想死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开个玩笑,”兰绬睁大了眼,“我还没活够。”

杀手显然是把兰绬的玩笑话当了真,兰绬看得出来,如果自己敢承认,这人就会立即成全自己。

正在兰绬心悸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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