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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她清心。”
遥岚闻言,躬身一礼:“那便谢过当归姑娘了。”
当归的脸微微红了:“公子不必言谢。不知为何,我第一次见到兰姑娘的时候,便觉得十分亲切。”
逝川忽然探头过来:“一见如故?”
当归仔细地想了想,却缓缓摇了摇头:“我也说不清楚。”
兰绬渐渐回神,当归便又缩回了指环里,遥岚和逝川也没再用子桑筠刺激她。
三人下了楼,碰见昨日带他们住店的那位堂倌,堂倌非常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
逝川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堂倌满面笑容,颠颠地跑过来:“二位客官有何吩咐?”
“请问安沂郊外可有古时的陵墓?”逝川问道。
安沂既是旧时帝都,史书中所记载的皇陵也应当就在这附近。
“陵墓?”堂倌被问得一愣,随后眼珠一转,露出了了然的表情,“二位客官是想寻些刺激的吧。”
还没等二人回答,堂倌又摸了摸下巴,自顾自道:“不过……谈到此地的志怪传说,恐怕没有人比曾先生更了解了!”
遥岚有些好奇:“曾先生?”
“就是昨日在我们这儿说书的那位呀!”堂倌右手握拳,击了一下左手掌心。
遥岚道;“可否劳烦引荐?”
“好说!好说!”
三人跟在堂倌身后,不多时就被他带到了一间安静的小屋前。
堂倌敲门进去,打过招呼,三人就跟着进了屋。
兰绬一看见这曾先生,就想起昨日抑扬顿挫的《金兰记》,当即垮下脸,不肯进去了。
“在外头等你们。”
兰绬甩下一句话,又转身出了门。
堂倌尴尬地笑笑,在得到遥岚的眼神示意后,跟在兰绬后头追了出去。
二人说明来意,曾先生捋着胡须,慢条斯理地回忆起来。
“古东丘的皇陵……小老儿确实有所耳闻。”
“怎么说?”逝川问。
曾先生讲惯了评书,平常说话也带着一股独特的腔调,他伸着手比划道:“相传,古东丘的皇陵,就在京城之南三十里处,但已过了千年,想必已有偏移。”
“算起来,便是在如今瑞光寺的位置罢。”
遥岚闻言,神色一动:“那座山?”
“正是。”曾先生捋着胡须点了点头,“不过,这也都是很多年的传说了,不少好奇的人甚至是盗墓贼都曾在山下搜寻,却从没有发现那里有什么皇陵。”
“那请问先生,瑞光寺又是何时建起来的呢?”遥岚追问道。
“差不多……是在古东丘灭亡之后,”曾先生回忆了片刻,“最初也并不叫瑞光寺,也只在山脚下有小小的一间寺院,后来逐渐发展到了如今的规模。”
遥岚闻言,微微皱了皱眉。
皇陵的位置并不是什么秘密,选择建在京郊的山下,也并不是稀罕事,但怎么那么快就有人在那建寺庙呢?
彼时,东丘刚刚灭国,建寺的人一定知道那山下面是皇陵,此事只能是有意为之。
且不是好意。
佛寺属阳,皇陵属阴。阴阳相冲,很容易便会搅得亡魂不得安宁,而后来,寺庙不断扩建,乃至成就了如此规模,阳气大盛,想必早已压得地下陵墓动弹不得。
是何等的不共戴天之仇,才会用此手段?
冥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这么多年不得超生的吗?
“先生,请问,这瑞光寺是何人所建?”遥岚问道。
“这个……就无从得知了。”曾先生缓慢地晃了晃脑袋,“自从东丘灭国之后,佛教兴盛空前,寺庙如雨后春笋,无法记录。”
“原来如此,”遥岚道,“那便多谢先生指教了。”
“无妨,二位客官若还对安沂的什么传说有兴趣,小老儿随时在此地恭候。”曾先生朝他们作了个揖。
逝川一直静静地听着遥岚问话,直到出了门才开口:“公子,我们可还要再回瑞光寺看一看?”
“不急。”遥岚道,“逝川,你方才有没有听到曾先生说,东丘的佛教是在古东丘国灭亡之后才兴起的?”
逝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安沂郊外的时候,兰绬就曾经告诉过他们,东丘自古尚佛,但多年来,她被困在醉笙林,从未曾与外界交流。
“也就是说,至少在东丘亡国的时候,兰绬还没有到醉笙林。”逝川眉头轻皱,“否则,她不会知道这件事。”
“正是。”遥岚道。
“所以,她那时还活着?还是……已经是鬼了?”逝川面露疑惑。
“魂魄受损,若离开依托,会即刻灰飞烟灭。”遥岚的语气沉了沉,“所以我倾向于,那时她还活着。”
遥岚说得十分委婉。如果兰绬被剖魂时是鬼,她登时就会灰飞烟灭,又怎么会好好地在醉笙林中将养两千年?
“也就是说……兰绬的三魂,是被生剖的?”逝川的脸上露出意外的神情,正要说什么,遥岚却飞快地扫了他一眼,示意他噤声。
下一刻,兰绬高挑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
她抱臂靠墙,眉梢一挑,似乎并没听到两人方才的谈话:“问完了?”
“是。”遥岚应道。
“那老头说什么了?”兰绬问。
“古东丘的皇陵,很可能就被镇在瑞光寺之下。”遥岚如实道。
“镇在瑞光寺下面?”兰绬脸上露出讶异的神色,“那等什么,快去看看?”
“不急。”遥岚表情淡然,“在那之前,我们要先去调查一番瑞光寺的起源。”
兰绬颇为无言地撇了撇嘴:“真是麻烦。”
“其实将军大可不必随我们奔走。”遥岚一眼看出了她的无聊,“调查此事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却不是将军的。”
兰绬耸了耸肩:“正合我意。”
她并不记得当年发生了什么,也没那么迫切地想要记起来,但她知道,若是美满的结局,自己又怎么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不如永不记起。
“将军如今已有身体,可以自由行动。”遥岚认真地为她思考了片刻,“当归此前也从未离开过杨柳镇,不若你们相伴而行,也好照应。”
听到去玩,兰绬立刻有了精神:“如此甚好!”
于是,遥岚如法炮制,同样为当归做了个暂时能用的身体,他将注意事项一一说与当归,当归向他恭敬地一礼,便随着兰绬去了。
目送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街巷中,遥岚和逝川却调转方向往郊外走去。
只剩两人时,要说什么话就方便了许多。
“公子方才说,兰绬的三魂是生时分离的,”逝川问道,“此事可曾有过什么先例?”
“未曾听说过先例。”遥岚在遇到麻烦的时候,会习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