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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远远看去巍峨耸立的寺庙,变成了一座古朴的小院。墙边的杨柳枝条随风摇曳,仿佛在探出头来张望。高高的宝塔塔尖静静地矗立着,表明这里依然是一个佛寺。
却不是表面上的那一座。
牌匾上写的也不是什么“晓月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简单的木头牌匾,上面赫然写着另外三个字。
“残——月——寺。”
鬿魉扒着逝川的脖子,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逝川任他骑了一路,终于把他摘下来放到了地上,他在自以为逝川看不见的位置,虚空踢了他两脚。
逝川瞥了他一眼,觉得有些好笑,没理他。
遥岚在看到高出院墙的塔尖时,便觉得有些眼熟。
这不正是幻境里第二个场景中的宝塔吗?
逝川抬脚迈步,上前走到门前,先有节奏地在门上轻敲两下,稍作停顿后,又连着敲了三下,仿佛是在对暗号一般。随后,他不等人来,径直推开了门。
“吱——呀——”
门轴与门框之间的摩擦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岁月的低语。门上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了下面斑驳的木质。
这里似乎已经沉寂很久,无人问津了。
逝川打头,三人先后进入院里。
院中虽然寂静,却十分整洁,与陈旧的大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身穿黑色僧袍的人正背对着他们从水缸里舀出水,倒进一旁的花洒中,准备侍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听到敲门的声音,他并没有急着转过身来,而是继续手里的动作,看起来十分悠闲。
遥岚趁此机会,打量院子里的布局,确实和幻境中的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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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个“残月寺”才是幻境中的场景。
那晓月寺又是……
等到手上的事做完,僧人便不紧不慢地转过来。遥岚这才看见,他的脸上还戴着一个金色的猛兽面具,獠牙锋利,冷峻威猛,一股煞气迎面而来。
这人身上处处透着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他的言谈举止沉稳内敛,颇具僧人风范,可身着的黑色僧袍,以及脸上充满杀伐之气的古怪面具,却又显得格格不入。
法号也不似寻常僧人的法号。涤心涤心,洗涤心灵。寓意为何?想要洗去的又是什么?
此人说僧不像僧,说鬼不像鬼。
涤心缓步走到三人面前,对着逝川一揖到底。
“逝川兄。”
逝川也躬下身躯,难得正经地回了他一礼。
三人在涤心的带领下来到残月寺客堂,路上遥岚注意到,这里除了涤心,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或鬼。
他忽然想起隐意谷,心道原来鬼也有群居和独居的不同习惯。
不多一会儿,四人坐定。
“寒寺无茶,各位担待。”涤心顿了顿,又冷冷地补充道,“也无酒。”
逝川一哂。
涤心又道:“不知几位突然到访,所谓何事?”
逝川目光转向遥岚,遥岚见涤心看起来并不想多费口舌,就开门见山道:“在下近日追查杨柳岸沉船一案,曾经误入幻境,其中的景象就是这座晓月……呃……残月寺。不知道师父对此事可曾听闻?”
“没有。”涤心干脆果断地否决道。
逝川轻笑一声,屈两指敲了敲桌子:“说实话。你也算一方之主,红口白牙就说不知道,也太假了。”
涤心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中透着些许埋怨,但并未反驳。
逝川又敲了敲桌子:“说话。”
涤心这才惜字如金地开口道:“知道,但不归贫僧管。”
鬿魉觉得新鲜,挤过来好奇地问道:“什么叫不归你管?”
涤心毫无情绪道:“每个人做什么都有各自的道理,与贫僧何干。”
遥岚看向逝川,后者无奈地摇摇头,用口型道:
“他就这样。”
鬿魉嘻嘻笑道:“你这和尚,也忒没个慈悲心肠。”
涤心只自顾自看着地面,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眼看着话聊不下去一点儿,遥岚斟酌着字句,小心地问道:“残月寺是晓月寺的前身吗?”
涤心沉默了片刻,回答说:“不是,寺庙破败了,就换了名字。”
逝川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涤心丝毫不惧,抬眼望向他,道:“逝川兄今日对贫僧颇有微词。”
逝川答非所问道:“这位是遥岚公子。”
涤心面具中露出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有些惊讶,但始终看不清脸色。他转过脸来,打量了遥岚一会儿,又不说话了。
由于涤心并不配合,不肯多说,三人没有待太久就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路过院子,遥岚在那里站了一会儿。
鬿魉拽拽他的袖子,问道:“公子,你在看什么呢?”
遥岚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三人出了残月寺,一同往山下走去。
“公子。”逝川放慢脚步,与遥岚并肩而行,轻轻唤他。
遥岚偏头道:“何事?”
“上次公子说,凉骨颇有佛缘,应该是有亲密的佛门之友。今日你见过涤心,凉骨身上的佛光,是不是从他身上沾来的?”逝川问道。
遥岚问:“任蜮主也认识涤心法师吗?”
逝川点点头:“我们三人还算交好。要真说有什么亲密的佛门友人,除了涤心,我也想不到别人了。”
没想到遥岚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是他。”
“怎么说?”逝川好奇地追问道。
遥岚道:“任蜮主身上的佛光由灵魂而起,自内而外,圆润温和,这种情况,要么是本人出身佛门,要么就是与佛门中人有相当深的羁绊。”
逝川沉默了一会儿,道:“凉骨并不是出身佛门,这我可以肯定。”
“那就是第二种了。”遥岚道,“并且这种羁绊,绝对不是普通的友人、兄弟可以比拟的,必须是很亲密的关系,或发生过非同寻常的事情。”
逝川摸了摸下巴:“凉骨与涤心的关系还不如我,那应当不是他了。”
“而且,逝川兄的这位法师朋友……”遥岚顿了顿,斟酌着用词说道,“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太深的佛缘,相反,他身上杀戮之气更重。”
逝川闻言一愣。
“是了!”鬿魉终于找到机会插嘴,“那个和尚真讨厌,问什么都说不知道,对客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遥岚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他把残月寺藏的那么紧,本来就是不想别人拜访。我们问东问西,要是涉及到他的隐私,人家不愿意回答也是正常的。”
鬿魉小手指向逝川,趾高气扬道:“这和尚不是你的下属吗?你直接询问他不就好了?看来你这个醉客也没撑什么场面,来跟不来一样,还是无功而返!”
逝川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