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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蝴蝶一阵扑腾之后,还是落在了那个方向。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道。
遥岚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白湄断尾求生,这些雪蝶本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原本弃了也就弃了,但本体日益衰弱,它们就起了呼应,只要稍加法术引导,就可以用来指示本体的方位。”
“倒是有趣,那岂不是只要跟着它们走,就能找到白湄?”
“不错。”
逝川点点头,却对“稍加法术”的说法不置可否,他可从没听说过什么“小法术”能有这种神奇的效果。
“那我们何时启程?”逝川手上不闲,一边低头扒拉着罐子,一边问道。
可这话问出,却迟迟没得到回应,他抬起头,见遥岚看着他,眸色浅淡,眼神却深邃。
他微微正色,终于停了手。
遥岚道:“承蒙逝川兄照顾已久,这一趟我自己去就是了。”
“可与我同行,于公子也是照应。”逝川道。
“逝川兄的好意在下心领,白湄已是强弩之末,无论如何这一趟必有结果。且事涉冥界,插手太多对逝川兄也是有害无利。”
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逝川沉思片刻,道:“我明白了。”
这边送走了遥岚,逝川漫无目的地晃了几圈,最后来到了藏书阁。
温暖的阳光透过彩窗照进来,也被染成了五光十色,懒洋洋地落在人身上。
任悠长腿交叠,搁在桌子上,双手作枕,脸上扣着一本打开的书,睡得正香。
逝川进来的时候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人呢,走了?”听见动静,任悠的声音闷闷地从书本下传来。
“嗯。”
“你怎么没跟去?”任悠继续追问。
逝川没回,转移了话题:“既然要睡,何必要到藏书阁来?”
他随手拿起桌上散乱的书,摆回架上原位。
“你不懂,”任悠把脸上的书拿下来,懒洋洋地往逝川的方向远远地一抛,“藏书阁温暖舒适,书香沁人心脾,最是好眠。”
逝川没有回头,却一反手稳稳地接住了抛来的书,顺手塞进架子里,幽幽道:“装模作样。”
下一秒,任悠的手臂就撑在了他身侧,嘻嘻笑道:“听说你刚刚送了个院子出去?”
逝川侧目,乜了他一眼:“如何?”
任悠微微探腰,道:“你我相识数百年,怎的不见你给我辟一处住所?”
逝川一挑眉,虚情假意道:“你也要?那我再给你辟一座山头就是。”
任悠嗤笑,眨眼又躺回了两丈外的原位,声音自逝川身后传来:“得了吧,住了你的房子,本座怕折了阴寿。”
逝川权当没听见,仍旧慢悠悠地整理书架。
没老实一会儿,任悠就又翻了身:“我明白了,你是不是送屋子把人吓着了,所以不带你玩了。”
逝川语塞,难得的没有贫嘴,半晌,认道:“是我操之过急。”
“急可不成,”任悠摇头晃脑,如念经一般,“这种事最急不得。”
逝川上上下下地看着他,又想起遥岚的话,实在觉得,“佛缘”这两个字跟此人毫不相干。
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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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骨,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能作用于灵魂的术法?”
“作用于灵魂?似乎有点印象。”任悠略略思索,“听说早已绝迹的彼岸一族,曾身负操纵灵魂的能力。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没什么,”逝川摇摇头,“一些没有成型的猜测而已,不一定与此有关。不过,你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诶呦我的天,你可算是想起来了。”任悠有些感动,十分夸张地捂住心口,“西南那边……”
第13章 南阳篇(十二)
山林幽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倒影。一个年轻的女孩提着篮子,轻盈地穿梭在林木间,仔细地辨认着野菜野果,将它们一一置于篮中。
忽然,身后传来脚踩落叶之声,女孩警觉地一回头,见一个身着天蓝色长衫的年轻男子信步而来。
男子一双瞳孔颜色清浅,令人无端想起生于雪山上的竹叶青浅浅淡淡的茶色。他眉如长叶,长长的睫羽轻轻地扇动着,脸部的轮廓柔软而和美,将他身上的淡薄气质冲淡了稍许。
这人女孩不是第一次见。
遥岚见了她,也有些惊讶,这正是他初到南阳之日,在雨中跌倒的采买少女。
女孩直起身,有些局促地问道:“公子可是迷路了?前面已经没有人家了。”
遥岚没有戳穿她,道:“只是随心而走。”
女孩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又转身进入了林子。遥岚仍沿原来的方向向前,只不过没走出多远,身后就坠上了个“小尾巴”。
遥岚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心道,要跟就跟着吧。
又走了约摸一刻钟,林中出现一个小小的院落,虽然不大,却还算整洁。院门开着,一男子素衣散发,正在院中静坐观书。
他不想出声打扰,静静地倚在门前看着。
叶随风落,“哗啦啦”轻响,与翻书声相映成趣。男子又翻过几页,才终于抬起了头。此人面容冷峻,嘴唇偏薄,鼻梁直挺,眼神冷漠异常,不是白湄又是何人?
只不过与李府当夜不同,此时的他黑发黑瞳,看上去只不过是个身体孱弱的普通人。
“来了。”白湄平静地开口,看起来对他的来访并不意外。
“嗯。”
“进来说话。”他说罢,合上书,站起身来,又向遥岚身后招呼。
“灵晞,过来吧。”
遥岚回头,见方才在林子里遇见的女孩走进来,怯生生地看着他,手里还攥着篮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遥岚对她点了点头。
女孩这才稍微放下了些警戒,对他行礼。
屋里面积不大,陈设也十分简单。白灵晞将茶水端上来之后,就被白湄支走了。木桌前,二人相对而坐。
“你早知道我要来吗?”遥岚率先开口道。
“不知道,”白湄回答说,“我只是感知到雪蝶在靠近。”
原来如此,雪蝶能感应到他,他自然也能感应到雪蝶。
“你见到我倒是平静。”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却还能坦然接见自己,气度可见一斑。
“我与你交过手,知道你的修为,就算要逃也无用。”白湄扯了扯嘴角,脸上却并无笑意,“说说你的来意吧,要我为杀的那些人偿命吗?”
遥岚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冤冤相报何时了。”
冤冤相报?白湄皱了皱眉,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他知道白家失火是遭人算计?
“我不是要与你为敌,”遥岚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是想知道,当日大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