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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神,眼睛没动,所以你才这样以为的。”

秦铮无言,沉默半晌后还是低声劝道:“孝远,下午的事情对我来说是无所谓的,我完全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但我拿你当喜欢的弟弟,我就不能不劝你一句。”

“我不知道你和小林总到底是私人还是工作上的矛盾,可若是你以后想在锦北发展,还想做我们这行,少不了要接触林氏的企业,和林慎停闹得太僵,总归不太合适,”秦铮说,“能有什么深仇大怨?敬个酒服个软的事情,他不至于总与你一个半只脚刚踏入社会的学生一直斤斤计较。”

噗的一声,盘中的酿豆腐被宋孝远戳破了。

他盯了油乎乎的筷尖几秒,有些后悔自己下午那么冲动,非要当着外人的面跟林慎停阴阳怪气那么几句。

想了想,他刚要安抚秦铮,却见秦铮指了下他手旁只动了少许的红酒杯,小声道:“去给林慎停敬个酒,就说感谢他过去几个星期在海市对自己的照顾,他肯定不会当众驳你面子,喝了这杯酒,你们俩的事情估计也就没什么了。”

宋孝远皱眉,心想自己如果真这样做,且不论林慎停和他之间的矛盾根本不是喝杯酒就能化解的,就算两个人真的只是普通的矛盾,他当众去给他敬酒,算不算强迫林慎停把这件事情翻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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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现在的情况来讲,就算宋孝远肯敬,林慎停会喝?他林慎停怕是整张桌上的酒都能喝上一口,也不会喝他宋孝远敬的一滴酒。

毕竟他那么讨厌他。

这酒肯定不能敬。

宋孝远还没想好怎么让秦铮暂时先不要关注这件事情,但秦铮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自己的观点,扭头就朝林慎停喊了一声“小林总”。

我去!

宋孝远大惊,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要伸手去捂秦铮的嘴。

但来不及了,正在将衬衫袖子折上去的林慎停已经听见声音,抬头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怎么了?”

林慎停今晚其实已经喝了不少酒。虽然他带了两个公司的高层,可之前其他人敬酒时,几乎全是林慎停一人应下,现下即使他谈吐正常,没有明显喝醉的样子,面上却已显薄红,声音中也带着微哑的醉意,刚才更是酒酣脸热,脱下外套,还顺手把袖子给折起来。

秦铮笑道:“是这样,我们团队的实习生特别感谢小林总在海市的时候对他的照顾,也想来敬小林总一杯。”

旁边的江演恪身子一僵,以为秦铮说的是他,刚夹起的一块咕噜肉被吓掉在盘子里,马上扭头去看林慎停。

而此时,林慎停听见秦铮的话,目光一转,也正好与他对上视线。

对视的那一瞬间,江演恪看见林慎停也是一愣,脸上的神色迅速地变了又变,快到江演恪一时间还真找不到贴切的词去描述。

不过好在,他这种复杂的表情仅仅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下一秒,江演恪见他又礼貌地微笑起来,伸手去端自己的红酒,“好啊……”

但不过,还没等他碰到酒杯,江演恪身旁一直异常沉默的宋孝远忽然站起身来,端起酒杯,朝林慎停展颜一笑道:“好的,谢谢小林总赏脸。”

宋孝远站起来的太快太突然,除了秦铮,其他人都没有预料到他的突然起身。江演恪根本没想到事情还会这样发展,震惊到下意识抬头去看宋孝远。

孝远他,是在替我去敬酒吗?江演恪愣愣地想。

因为离得很近,他可以看见宋孝远捏着红酒杯的指尖用力到几近发白,还有微微抖动的眼睫,像蝴蝶一样震颤,看上去无助又不安。片刻后,不待林慎停回答,宋孝远低头离开座位,拿着红酒杯,不慌不忙地向林慎停走去。

落地窗外,灯火浩瀚,夜间赏江的游轮在江面碎着波光前行,偶尔会从远处传来一声长长的汽笛声。

简单又讲究的衬衫和西裤勾勒出挺拔窄瘦的身形,深蓝色的透明玻璃上倒映出落地窗外的霓虹繁华,也倒映出宋孝远精致的侧脸。他这几步走的松弛又沉稳,像是去参加晚宴的小少爷,而不是马上要去给甲方领导敬酒。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宋孝远身上,没人发现林慎停的神情在宋孝远起身后又忽然冷漠了几分,隐约透出古怪的不悦。

宋孝远在林慎停椅旁站定,微微弯腰,朝一直在盯着他的林慎停和声道:“这酒敬师兄,谢谢师兄一直以来的照顾。”

林慎停冷淡的目光在宋孝远脸上转了转,随后面无表情地举起自己的红酒杯,回道:“师兄应该做的。”

叮——

纤细白瘦的手腕下垂,将杯沿磕在对方杯沿的下方。再拿下杯子时,两人没有商量的皆是饮尽。

林慎停立马转脸把杯子一放,又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你和演恪关系挺好啊。”

宋孝远皱眉,不明白林慎停这时候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又为何非要在此时提起江演恪。他心里更加不快,冷下脸,等着林慎停接下来的冷嘲热讽。

但林慎停说完这一句后,见一提到江演恪的名字,宋孝远就马上变了脸色,他突然寡淡地笑了一声,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冲宋孝远摆摆手道:“回去吧。”

宋孝远没有得到答案,以为林慎停只是在故意恶心自己,便面无表情地收回手臂,也是不看林慎停一眼,转身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江演恪靠过去,刚想说些什么,但宋孝远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语。

江演恪见他脸色发白,似乎有些难受,便迅速住了口,又坐回去,时不时担忧地看一眼宋孝远。

*

“哇——”

宋孝远抱着马桶,又猛地吐了一口。

细瘦的指骨紧紧握住马桶的边沿,贴身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激烈的心跳和疼痛不已的神经像根来回拉扯的弦,毫不留情地折磨着他,尤其是那已经脆弱到不堪一击的胃壁。

他缓了口气,控制不住又吐了一口,但他今天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吐到最后只剩下胃里的酸水和残酒,凄凄惨惨地折磨着他的喉管。

不知如此反复过了多久,那一杯红酒终于被宋孝远完全吐尽。他趴在那儿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稍觉清醒,慢慢从马桶上起来,翻了个身,毫无形象地低头靠坐在厕所墙角,抖着手拿纸去擦嘴边的污秽。

手指颤到几乎捏不住纸团,轻轻坠落在他的脚边。他闭上眼,捂着胃仰头靠在墙壁上,沉寂的黑暗中慢慢浮现出一双冷淡的眼睛。

那是碰杯时,只有他能看见的、林慎停毫无掩饰的冰冷眼神。

半晌,宋孝远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

双手疲惫地搓了搓僵硬的脸颊,他撑着墙壁站了起来,又将周围用纸打扫了一下,便反手把外套搭在肩上,推开门走到洗手台前,撸起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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