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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停忽然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别说了,”他低下头抵着宋孝远的肩膀,声音破碎,“我求你,别说了。”

大雨如注,仿佛一辈子只有这一夜那么长。

世界充斥着杂乱无章的雨声,墨黑天空对地上人的不幸与悲伤置若罔闻,仍以无尽雨滴敲笃地面,斯文而悠闲。

它不会说话,只会以旁观者的身份嘲笑和视而不见。

林慎停再抬起头来时,一双眼睛离奇的镇静,眼中布满血丝,像是他的眼里发生了一场凶杀,有人被枪击死在了他的瞳孔里,血迹流满了他的眼神,蜿蜒不止,曲折错乱。

他开口,嗓子哑到几乎说不出话:“宋孝远,我这个人其实原则很少,底线也很低,但我心里有把尺子,一旦迈过去,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我从不会和前男友或前女友产生任何关系,”他一字一句地说,生怕自己声音沙哑,宋孝远没有听清,“宋孝远,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要和我分手吗?”

收余恨,消嗔痴,这次分手,就是永别,再见就是陌生人,就算他们彼此谁突然暴毙,也不会去参加他的葬礼。

宋孝远色厉内苒地闭上已经流不出眼泪的眼睛。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他艰难地吞咽着,手指蜷缩。

“对,”他说,“分手吧。”

雨里静极了。

林慎停缓缓呼着气,轻声道:“宋孝远,我真的很爱你,也真的很想掐死你。”

然后,林慎停松开宋孝远,转身走了。

他迈出雨巷,走过被霓虹灯映照的斑驳陆离的地面,回到了酒吧。

林弈水正和她的男朋友一起,面无表情地站在刚刚被他打的男人面前,不让他走。Noah捂着心口倒在沙发上,刚才林慎停打得不轻,他现在还是站不起来。

林慎停摇摇晃晃的进来了,两人见他,皆是一喜,马上围了上去。林弈水用手擦他脸上的雨水,焦急地问这是怎么了,又指着还躺在沙发边沿的男人,问林慎停他是谁。

林慎停淡漠地瞥了一眼,开口道:“姐,留住他,别让他走。”

林弈水皱眉,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林慎停的身形忽然晃了晃。

他的心脏似是被什么钝器重重地拍了一下,在脑内炸出“砰”的一声巨响。

林慎停耳鸣不止,往旁边一歪,轰然倒下。

几个巷子的距离,宋孝远蹲靠在墙角,呆滞的在屋檐下盯着不断溅出的雨花。

他是锈迹斑斑闪闪发光的铁轨,漂亮,但却满身疮痍,铺在两个破旧的火车站之间,上面有几个站牌,写着爱情、月亮、还有谋杀。

爱情被意外侵袭,白色的字体上满是污渍,而月亮的标识缺了一块,这一辈子都不会成为完整的满月。

火车轰鸣,构成了他的一生,只有谋杀,伴随着孤独的铁轨。

永永远远,长长久久,没有尽头。

/

海市昨晚下过了雨,但依旧闷热,不过早上却很凉快,所以徐则桉起了个早,准备今天坐船去附近的岛屿看看。

宋孝远回锦北之前特地和家里说过,徐则桉要继续在海市旅游,所以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不管顾庆滇到底在想些什么,因为宋凛发的话,徐则桉的房间还是被安排到了二楼,紧挨着宋凛的卧室。

这几天徐则桉在海市过的异常惬意,白天在海市上采风,晚上则沿着公路线夜骑。他早出晚归,经常能在早上出门时遇见下楼吃早餐的宋凛,晚上回来时,也会和偶然路过的宋凛道声晚安。

今天早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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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则桉昨天的闹铃设的太早,起床时才刚刚五点半,窗帘的缝隙中只打进来一丝黯淡的天光。

他从床上下来,拉开窗帘想要透气,一低头,就看见正在楼下花园里亲自劳作的宋凛。

似是有所感应,宋凛直起腰,也抬头往上看去。

看见徐则桉站在二楼的窗户边,宋凛笑了一下,站在原地想了几秒,弯腰捡起旁边草地上散落的白玫瑰,朝徐则桉晃了晃。

徐则桉也对他微笑,心里一动,关上窗户,下楼去了花园里。

宋凛刚把水管按上,见徐则桉过来,忙摆摆手让他离远点,防止浇头中溢出的水洒在徐则桉身上。

徐则桉就乖乖等在一旁的草坪上,等宋凛浇完花,便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这些都是您种的?”徐则桉看向草坪上那些散落的白玫瑰,轻声问,“真的很漂亮。”

“是,基本上都是我在打理,有的时候我忙,也会专门请园艺师傅过来照顾,但次数不多,”宋凛正把一盆吊兰从屋檐下搬出来,徐则桉要去帮他,他躲了一下,示意自己不用帮忙,“没事,我还没有到这种程度。”

放下花,他又指了指那些白玫瑰,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这些花,待会儿阿姨会把它们拿进屋里,修剪修剪插进花瓶,权当装饰。”

徐则桉问:“我看您这里很多白玫瑰……您这是对白玫瑰情有独钟吗?”

宋凛看了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徐则桉察觉到他的犹豫,忙道:“不好意思啊,您要是不方便的话,也可以不回答的,只是闲聊嘛。”

宋凛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无所谓地摇头,“没什么不方便的,为什么种白玫瑰……因为白玫瑰是孝远祖母最喜欢的花,其实这片小院子里面的大多数花都是她闲暇时亲自种下,多数也是她一手打理的,现在人走了,我便接手了她的花园。”

“有的时候我从楼上往下看,尤其是这丛白玫瑰,看着看着,恍惚间似乎感觉自己还能看见我的妻子在修剪枝叶,像是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一样。”

徐则桉讶然,又跟宋凛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惹您忆起故人的。”

宋凛:“孝远没和你提过我们家里的事情?”

徐则桉说:“没有。”

宋凛的视线在徐则桉抱歉的脸上转了一圈,忽然笑了:“你这孩子,怎么总是在道歉,其实我第一次和你在锦北的墓园遇见的时候,就是去祭拜孝远的祖母的。”

徐则桉睁大眼睛,一副异常乖顺的模样:“这么巧?”

“嗯,我只要去锦北,都会去看看她,”宋凛抬头看了看已经大亮的天光,又拍了一下徐则桉的肩,“好孩子,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徐则桉没有料到宋凛的话题转变的这么快,愣了一下,便低下头,有些害羞道:“没有,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我……还没有谈过恋爱。”

“没谈过恋爱?”

宋凛挑起眉,似是惊讶,但又有些别的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在里面。

他舔了下嘴唇,弯腰捡起那些白玫瑰,抬手掐下烂叶与成色不好的花瓣,半晌哼笑了一声,摇着头,有些感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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