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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变长,撑住了地面,可是脖子上无形的手无法挣脱。
因为缺氧,花遥的脸微微涨红,双目森寒地看着方知。
“言灵师?”
“解开你的人偶线。”
花遥轻笑一声,
“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了。”
两人对峙的时候,韩景已经默默地走到了绵酒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了雪白的手帕,弯下腰,认真地一点点擦掉了绵酒脸上的泪痕。
绵酒脸色微红地道:
“我自己来就好。”
韩景避开了绵酒的手,轻笑道:
“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韩景不放手,绵酒也?不好意思去抢人手里的手帕,只能忍着不好意思,让韩景慢慢帮他?擦脸,一开始的力道还很轻柔,可是不知为何那手帕就慢慢擦到了他?没?有眼泪的耳垂,力道还很重。
绵酒偷偷看着眼韩景,只看见好像刻在他?脸上的微笑,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就抿着唇忍了,可是这之后力道越来越重,特别是擦到嘴上的时候,简直像要?生?生?擦下一块皮来。
绵酒连忙抓紧了韩景的手,
“疼。”
可是韩景没?有因为他?的阻止停下动作,眼神变得越来越沉,越来越专注。
绵酒生?生?被?疼哭了,用尽了全力去阻止韩景,圆润的指甲都快陷进韩景手腕上的皮肤内。
“别擦了,好疼……”
韩景依旧没?有停下,
“被?弄脏了,就该好好擦干净。”
“他?说,疼,放开!”
阿狗猛地抓住了韩景的手臂,惊人的力量立刻压制住了韩景。
韩景眼中意外一闪而过,随后回过头看向阿狗,大概几个呼吸的时间后,他?眼中再次闪过诧异。
而阿狗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猛地把他?拉开,走到绵酒面前心疼地看了看他?红肿的嘴唇后,弯腰为他?穿上了鞋。
离开房间之前,绵酒忍不住回头,看了谁都不肯先放手的方知和花遥一眼,然后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人神仙打架呢,他?这菜鸡玩家管不着。
只是,接下来该去哪里呢?
“其实还有一个地方我们没?去看过。”
林奇星看向韩景,
“我记得你们这个酒店,是有员工住宿的地方吧。”
……
装饰用的假藤蔓被?剥开,一扇和这个豪华酒店格格不入的破旧木门映入眼帘。
木门推开后,绵酒突然感觉这几天一直在隐隐作痛的眼睛终于舒服了一些,因为眼前的走廊虽然两侧也?是整面的镜子,但光线昏暗许多,没?那么刺目了。
“走过这条走廊,就是员工宿舍。”
韩景道。
前有韩景带路,后有阿狗殿后,旁边还走着个林奇星,绵酒被?几个大高个包围着,但迈入走廊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
其实他?更愿意忍着眼睛酸痛,毕竟在恐怖副本场合,明?亮到刺眼的灯光还是很能给人安全感的。
走了一小?段路,走廊里唯一的一盏灯就开始闪烁,更加重的绵酒心里的不安。
然后果?然没?超出绵酒预料的,灯光在闪烁几下后骤然熄灭,可他?还是有点?慌了,脚步蓦地停下,想在黑暗中抓住什?么。
一只手精准地抓住了绵酒在黑暗里乱舞的手,握进手心,将他?整个人搂进了怀里。
“我在,别,怕。”
不得不说,野性却又单纯,鲁莽却又细心的阿狗在这个副本里给了绵酒很强的安全感,让他?有些凌乱的心跳立刻平复下来。
可是走着走着,绵酒突然感觉搂在他?肩上的手不见了,背后倚靠着的胸口消失了,连自己之外的脚步声,也?完全听不见了。
脚步猛地顿住,一片死寂中,绵酒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蓦地加快。
这时滋滋两声,灯重新亮了起来,他?身边空无一人。
徐长安,古雨静……人一个个变少,然后突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腿一下就软了,绵酒一时站都站不住,瘫坐到了地上,听着自己震耳的心跳声,怔怔地看着镜子之中,一个人坐在昏暗走廊里的自己。
盯着盯着,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因为他?感觉镜子里的自己有点?古怪,可又说不出是哪里,只能细细地一处处打量。
被?冷汗沾在了脸上的头发,吓得煞白的脸,好像要?哭了一样湿润绯红的眼眶。
好像都没?什?么不对,可仔细一看,他?好像在自己眼底看见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那是阿狗,林奇星,甚至一直话极少的韩景也?会?偶尔露出,可以深压眼底,也?可以肆意宣泄的东西……
欲望。
他?怎么可能这么看自己!
最后的血色骤然褪去,绵酒脸色煞白地猛地低下头。
镜子里的,不是他?……
刺骨的寒气从脚心钻入,瞬间扩散至四肢百骸,撑在地上的指尖都冷到发疼,手脚越发无力。
可是不可以,不可以待在这,想到被?花遥随手断头的徐长安,绵酒咬紧了牙,眼眶里眼泪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除了他?,谁都没?有表现出能辨别真假的能力,如果?他?们认为他?是假的……
极度的恐惧下,手脚反而恢复了一些力气,绵酒低着头,双手撑在地上坐了一会?,然后突然毫无预兆地爬起来,直往走廊的另一头冲去。
因为起跑太快,绵酒还差点?摔了一脚。
紧张与?狂奔,让他?整个人很快都变得湿淋淋的,喉咙也?变得火辣辣。
虽然逃命已经?快用掉他?的全部?力气,但绵酒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差点?让他?头皮炸开。
镜子中的他?在奔跑,可还有一个倒影留在他?刚刚瘫坐的地方,这时才缓缓站起来,朝他?看来。
双目相对的瞬间,镜中倒影脸上属于绵酒的怯懦与?恐惧都瞬间消失了,艳红的唇在突然化作黑雾的脸上,露出一个夸张到诡异的微笑。
那团黑雾几乎一个眨眼就追了上来,很快就要?缠上镜子中的他?。
就在绵酒心跳都要?停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搂住他?的腰,将他?猛地拖进了一个狭小?的储物?间。
心脏还未彻底平静就再次激烈地跳动起来。
因为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道:
“绵酒,你到底是藏得深,还是确实不是我要?找的人呢。”
绵酒抬起眼,惊颤的瞳孔中印出男人没?了笑容便显得格外冷漠疏离的脸庞,还有他?沁着冷意的审视。
他?还从没?说过自己的名字,唯一知道的徐长安也?只是叫他?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