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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让绵酒头皮发麻的是,这么一会?, 他手里的纸人居然有?已经烧了四分之一,剩下的可能都撑不到他爬出房间。

发现自己无论看哪面?的镜子都能看见那个黑影后?,绵酒突然抱住床边的电话,一下钻进?了同样在床边的衣柜里,猛地拉上了门。

可想拨号的时?候,绵酒突然发现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想不起来其他人的房间号。

他哭着喊609。

【你?可以看看自己手里。】

手里?

绵酒含着泪往手里看去,除了又烧了一些?的纸人,他手里还一起捏着一张纸条。

是方知给他的纸条!

绵酒连忙拨通了纸条上的号码。

话筒传出的待接铃声和纸人燃烧时?的轻微滋滋声一起充斥在狭小的衣柜里。

绵酒缩着身子,紧张地一手拿着纸人一手拿着话筒,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往外渗,接连不断地淌下来,将他的整张小脸打得湿透。

电话铃声好像响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之后?,才终于响起了接通的提示音,可与此同时?,纸人也已经燃尽……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撞击声,衣柜门被拉开了一条缝,绵酒吓得立刻扔掉了话筒,双手紧紧地抵住了柜门。

可是衣柜外的东西力气太大?了,绵酒手脚并用?也没能阻止柜门被一点点拉开。

柜门外什么都没有?,可是从对面?的镜子上,绵酒看见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站在衣柜前的,巨大?黑影……

绵酒突然拿起柜子里的东西往外砸,一边砸还一边哭着喊“你?走开”。

只能通过镜子看见的黑影没有?离开,但是不知因为?什么没有?再继续拉门,绵酒飞快把?门关上,缩在柜子里,抱着自己的膝盖,咬着唇低声抽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绵酒哭得头晕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一阵敲击声。

“小道?士,你?在里面?吗?”

绵酒先?是抖了一下,然后?紧紧抵住门,因为?哭腔变得黏糊又软绵的声音颤着问道?:

“你?是谁?”

“方知,我在电话里听到你?哭就过来看看。”

“你?,你?没看见什么怪东西吗?”

外面?的人沉默了一会?,然后?语气古怪地道?:

“看见了。”

“你?赶跑祂了吗?”

“赶跑?”

“你?根本没看见!”绵酒哭了一声,“你?,你?怎么证明你?是方知啊!”

“我该怎么证明?”

怎么证明?绵酒苦思冥想一阵,憋出个一加一等?于几。

外面?的人又沉默了一会?,再开口语气很是无奈。

“你?也许可以问个更难的。”

更难的?

绵酒吓得都快晕过去了,哪里还想得出更难的,憋了会?又憋出个五乘七等?于几。

外面?的人显然不想回答这弱智的问题,强硬地拉开了衣柜门。

绵酒吓得猛地贴上了柜子背板。

外面?的人确实是方知,看起来像刚刚洗完澡就赶了过来,发梢还滴着水珠,身上的浴袍也系的松松垮垮的,快开到腹部的领口底下,是和他那张满是书卷气的脸,极不相符的精壮肌肉。

绵酒楞楞地看了他一会?,然后?蓄满了眼眶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滑落下来。

“你怎么接得这么慢啊。”

他哭着抱怨:“我都要吓死了。”

在拉开柜门时?就骤然加深的双眸晕开更深沉的墨色,方知骨节分明的大?手抓在柜门上,随着绵酒的哭声抓的越来越紧。

指尖都按得泛白的时?候,方知突然转身。

绵酒还以为?他要?走,吓得连忙想去拉他,而?因为?缩在柜子里太久,又被吓得浑身无力,绵酒刚站起来就往前栽去。

听见惊叫的方知回头,刚好把?绵酒接进?怀里。

他双手抓住了绵酒的肩头,被滑嫩得惊人的触感吸引着往下,只是在快要?掐住绵酒的腰的时?候,他下颚线猛地一绷,松开了绵酒,双手微微举在了半空。

绵酒却紧紧抱着方知的腰,眼泪不断打湿方知线条分明的腹肌。

“你?,你?别走……”绵酒颤着声,像哀求又像撒娇地道?:“我害怕……”

方知脖子上都爆出了青筋,抓住了绵酒的肩想把?人推开,只是刚一用?力绵酒就哭得更大?声了。

“我不是要?走……”

方知咬着牙道?:“给你?拿衣服。”

绵酒这才发现,自己从浴室跑出来的时?候就没穿衣服……他立刻放开方知,整张脸都红透了,然后?又看见散落了一地的东西……

第一眼看见的肯定是包装花花绿绿的避孕套,然后?就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小玩具……

绵酒虽然不都认得,但身为?男性,有?些?东西还是一眼就知道?是什么的……毕竟,很逼真……

这下不止脸,绵酒连耳朵脖子根也红透了,结结巴巴地道?:

“这……这些?是什么啊。”

“你?房里的东西。”

方知的声音异常地哑,“来问我?”

“不是我的!”

绵酒惊叫一声就回过头去,果?然看见柜子里也还剩下许多。

原来这个床边的柜子根本不是什么衣柜……

果?然是给情侣住的。

绵酒一边腹诽一边伸出手指了指,低着头红着脸道?:“是酒店的东西,我没注意。”

小道?士显然为?这些?东西害羞极了,奶白的肌肤都浅浅地洇出一层漂亮极了的粉色来。

细软的头发被汗水黏在一片绯红的脸上,黏在同样洇红一片的后?脖颈,当真是艳若桃李,又可怜可爱。

方知脸上的冷肃之色几乎要?完全崩塌,颇为?狼狈地推了推眼镜别开视线。

“先?穿好衣服。”

绵酒乖乖去行李箱拿新衣服,又乖乖换上,只是过程里还频繁地看向方知,一副生怕他跑了的样子。

方知捏鼻托的次数也随之变得越来越频繁,还越来越重。

手脚还是无力,绵酒花了一阵功夫才穿好衣服。

是白色的短T和茶色的短裤,露出纤细的胳膊,白皙修长?的小腿。

绵酒跑到方知身边。

“我穿好了。”

方知这才问绵酒刚刚发生了什么,绵酒也尽量详细地和他描述了刚刚的情形。

“只能通过镜子看见的黑影?”

方知皱眉道?:

“我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见,灯也是好的。”

“我真的看见了!”

绵酒道?:“古雨静给我的两张纸人都已经烧没了,而?且……我师傅好像也出事了。”

……

躲在方知身后?揪着他的浴袍,绵酒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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