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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怎么一个两个都和鸟过不去。”

沈子微皱眉:“还有谁?”

林在云没答,转移话题问他城中情况。

不答就是回答,沈子微瞬间明悟,脸色不太好看,后悔自己多嘴问这一句。

林在云也知道他猜到,后悔自己表现得太异样,反而欲盖弥彰。

两人气氛僵硬中,一声“报——”打破平静。

林在云迫不及待叫那个士兵进来汇报。

他不能继续和沈子微单独相处,沈子微太清楚他所思所想,就算此人知进退懂礼节,不会说破叫他难堪,他也不能不尴尬。

“八百里加急,幽州起兵!”那士兵下马就拜下去,高高举起战报。

【来了来了】

系统也很激动:【好耶,快脱离了,完成这次任务,宿主有没有想玩的游戏?我请客!】

皇帝病重,京中士族纸醉金迷,三皇子忙于处理废太子党羽。眼下这封战报,唯有面呈七皇子。

久久等不到七皇子的回答。

士兵心中惴惴,不禁怀疑京中防守薄弱,两方兵力悬殊,以至于皇子都失态。

沈子微望了望林在云,拿过战报,放在一边。

“下去吧。”

林在云回过神,道:“我去找三哥。”

“殿下。”沈子微看他快要走出去,情难自禁,唤出了声。

已经开口,沈子微也就不再犹豫,低声道:“天寒地冻,去建邺的路好走。等到春来,泥土软和,马车难行。”

林在云怔了一下,看向沈子微。

沈子微道:“殿下为何不走?臣家中世代忠君,势必要与圣人共进退。如果殿下是担忧陛下,大可放心,忠臣虽没有几个,倒还不至于叫陛下受叛军挟制。”

“我为什么要走?”林在云反问他。

沈子微清明的眼眸流露惘然,很快变为复杂,摇了摇头:“臣不明白。”

不等林在云说,他先一步道:“如果是为了见一面裴将军……待来日时局定了,想必,裴应照也不会不见。”

林在云笑了笑,头一次发现这个只会死读书的家伙如此愚钝,道:“你怎么这样想,我现在做什么,你都觉得是为了裴骤辉。我还以为你很了解我。”

沈子微抿了抿唇,道:“臣失言。”

林在云不是想听他请罪,当即想给他解释。

沈子微却说:“既然殿下认为臣算个知己,那就让我猜一猜,殿下不肯离京的原因。”

林在云抱着手臂,提着鸟笼,等着他能说出个什么道理。

他们小时候同在太学读书,沈子微也总不许他开口,非要猜一猜他想要什么。

说什么殿下金尊玉贵,不能叫人随意领会心思,否则有失体统。

他只不过要个风筝,或者有时要个冰酪,沈子微猜到天边去,猜什么社稷国本疆土边城,急得林在云拍开他的手,自己去御膳房拿。

这样的把戏,他们从小玩到大,林在云现在不是孩子了,明白当时沈子微是故意逗他生气。

沈子微望着他的眼,道:“殿下当然是为了百姓。”

林在云说:“你又猜错了。你就没有一次猜对过。或许你沈子微想当名臣,所以一直指望我心怀社稷,爱民如子,是个明君,好让你找到伯乐,青史留名。我也希望你这么看待我,但你总有一天会发现的,我只不过问心有愧。”

“愧疚?”沈子微这一次真的不大明白了,顿了好半晌,才说:“如果是太子,我倒能理解。他身负社稷,自当以黎民为先……”

林在云:“……只许太子哥哥担责吗?”

沈子微望着林在云,几乎要将他看得透彻,似在思量他的分量,而后摇头:“殿下自己还年少,懂得多少天下大事?我不指望殿下是明君,只希望殿下平安。”

“沈子微,你小时候没有这么讨厌,”林在云道:“你那时还说要拥立我。”

“如此篡逆之言,殿下也当真。”沈子微说。

林在云大失所望,想不到他这样食言,立刻往外走。

京师动兵,战船一辆辆停靠港口,江南的补给一日紧过一日。

秋衫换下,京中落雪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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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病中清醒,也问:“怎么还不去封地?”

不喜欢建邺吗,那就去南常,那里正温暖,就算只穿春衫,也不会使殿下感到寒冷。沈子微劝他。

说多了,林在云不爱搭理他们,只和袖里小鹦鹉说话。

这只鹦鹉送来时,还只会说“殿下万福”,现在多学会了几句,跟着林在云在水患灾民里跑来跑去,天天叽叽喳喳“好些了吗好些了吗”。

有时,看到沈子微来,它还会灵性地叫“笨蛋笨蛋”。

沈子微不能不怀疑,这背后有奸人指使。

林在云有时想给它原来的主人看看,鸟随新主人,不值钱现在何等聪明。到底谁才是天真的那一个。

不过想来,裴骤辉也不愿意听他说这只笨鸟。

大将军的兵马已到临安,箭随时从城外飞进来。

有时火光冲天,林在云迷迷糊糊以为是叛军打了进来,宫人说只是新年烟花,他才又合衣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沈子微和守城士兵说着话,正说到城外营中新兵器赶制,眼角余光,便瞥到一个人慢悠悠晃到城箭楼下,往上走。

长安的城箭楼修得比幽州漂亮、宽敞,林在云坐在上面,看着夜空如洗。

沈子微爬上来,轻轻拍了下手上尘土。

林在云侧过脸,看到是他,便平静又转了回去。

沈子微本来还微微笑着,瞬间敛了笑,淡淡说:“殿下很失望?可是除了我,还有谁能来。”

少年抱着膝,叹气:“你要来就来吧,别总是阴阳怪气。”

“臣坦言罢了。”

沈子微说:“废太子幽禁,三皇子脱不开身,陛下还在病中。哦,还有裴骤辉,他更来不得。”

林在云转过脸:“和裴骤辉又有什么关系?我留或者走,都非得和他相干?”

“哦?那殿下是希望他来,还是希望他不来?”

林在云差点被他绕进去,回答之前险险收住:“与我无关。”

“看来殿下是希望他来,毕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从前将军一年回来述职三次,殿下还非要往幽州跑。何等君臣情深,臣自愧不如。”

林在云气笑了:“我要是说,希望他不来。你就要说我是心有不忍,怕他来了长安,被当场拿下押入天牢,受尽酷刑砍了脑袋,便舍不得他来。是吧?”

沈子微一本正经道:“看来殿下才是臣的知己,将臣揣摩如今深刻。大将军绝不能被砍了脑袋,但是沈子微太讨厌,最好叫陛下将这个人贬黜,天涯海角去,别叫殿下看了烦心。”

林在云别开脸:“我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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