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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得做好背调。

林听默默又攒了一点儿经验,随后问:“这事儿你和盼姐商量过吗?”

冯悦轻点了下头:“商量过……我姐说,迎面遇到了她都认不出来,让我不用想。”

林听不由得笑了。

别说,就她们俩现在的变化,说亲妈认不出一点儿错都没有。

冯悦刚来时瘦瘦小小还有些黑,长发干枯毛躁,现在她剪了短发,学会了穿高跟鞋和化妆,因为长期做财务工作,平日里更添了些严肃模样,板起脸时颇有气势。

冯盼更不必说,从跛脚到健步如飞,变化之大谁敢乱认?她还烫了卷发,以前没穿过的红裙子,盼姐现在有一整个衣柜。

她们两个都很喜欢新衣服,安了家、攒了钱之后,她们最大的爱好就是买新衣服。

冯盼不止会做漂亮首饰,还会把自己和妹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十几二十年没穿过的新衣服,她们靠自己得到了。

“我也觉得盼姐说得没错,”林听笑着拿过办公桌上的小镜子,竖起来递到冯悦面前,“等亮哥今晚回来,让他找找我们制衣厂开业时候的照片,你自己对比一下。”

冯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睛。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林听说:“我其实不是怕她,我就是……有些不真实感,总觉得过去的一年多像梦一样……最近总做噩梦,梦到自己一觉睡醒,就又回到了那里。”

怕吗?

怕。

但怕的已经不是曾经觉得像山一般主宰似的父母了。

其实冯悦想过,就算是真的被认出来了,现在的她和姐姐,也绝对不是他们能拿捏的。

姐姐的所有病历她都留着,只为了有朝一日,万一他们找上门了,她完全可以拿着这些证据去告他们。

她没有主动这样做,不是因为狗屁的亲情,只是因为她根本不想与他们有任何交集。

有的人,给他机会出现在生命中、与自己再次产生交集,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她怕的是,这一切都只是她在绝望中的南柯一梦。

林听乐了:“若真是那样,你可千万记得来找我,没有你谁来给我管账呢?”

冯悦不由得怔住。

“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也能找到很专业的会计吧?”

“那不一样,我念旧。”

冯悦趴在办公桌上,就像以前她趴在窗外第一家店的小柜台上时,眼巴巴的看着林听,小声问:“那如果……你不记得我了呢?”

“那你就不能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林听颇为哀怨的看着她,“虽然以你和盼姐的本事,就算没有夜校文凭,出去了也能轻轻松松找到个不错的工作,但咱们才是从一无所有走到现在的呀。”

冯悦眨巴眨巴眼睛,终于笑了。

林听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不是她还会要她,而是她说,她们是有本事的。

纵使这一年多的时间只是她的黄粱梦,她也能和姐姐一起走出泥潭。

心安了,冯悦才想起另一个人:

“老板,你刚刚说亮哥今晚回来?”

林听:“……”

可怜的亮哥,差点儿被忘到姥姥家去。

……

“哥,你怎么了?感冒了?”

榔头像个小跟班似的,围着张亮打转。

张亮怼着他的光头推开他:“可能是,离我远点儿,别传染你了。”

榔头屁颠屁颠的接过张亮的行李包:“那我给你拿……哥,咱们咋回去啊?我去买车票。”

“不用。”

张亮指了指不远处小山一样的人,“蒙克来了。”

榔头现在正是凯旋归来最兴奋的时候,见着谁都觉得热乎,颠颠儿的跑到蒙克面前:“克哥!”

蒙克严肃更正:“我的名字是蒙克,不是姓蒙名克。”

榔头不学无术的问:“克哥,那你姓啥啊?”

蒙克瞧着他,正儿八经的用蒙语说了长长一串。

榔头沉默半晌:“蒙克哥。”

蒙克:“……”

张亮笑着走过来,拍了拍蒙克的肩膀:“辛苦了兄弟。”

蒙克向来直接:“上车,老板在酒店等了。”

今天的庆功宴,除了榔头这个必须到场的主角外,其余参与人员略显随机。

按理说这是制衣厂的事,但王师傅因为要考核女工没时间来;

反倒是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严月英听说林听回来了,也不管这是个什么局,兴致勃勃的来凑热闹。她不止自己来了,还把郑妙英也拽来了,她原本还想喊关冬月的,但关冬月今天模拟考,没空;

更为随机的是白羽,他是在厂门口刚巧碰到了林听和冯悦冯盼,正巧没饭辙,就一道来蹭饭。

一众人在酒店门口碰头,林听看了眼时间说:“亮哥他们还得一会儿,我们先进去吧。”

这会儿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人来人往的,她真不想带着这么一群人在马路边当地标。

“走呀……”

他们正要往酒店里走,冯悦忽然拽了拽林听的手指。

林听侧头看她,却发现她在看马路对面的一个中年女人。

她穿着陈旧的衣服,头发花白,瞧着像六十岁。提着个装散白的酒桶,骂骂咧咧的一步三晃。

林听瞬间意识到那人是谁,继而后知后觉——酒店离她的工地不远,在这儿能再次遇到她实属正常。

他们这一群人着实醒目,纵使隔着马路,也引人侧目。

她远远地看向他们,视线停留。

第529章 相见不识

冯盼不动声色的挡在了冯悦前边,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似乎在说:别怕。

冯悦没怕,她拉住姐姐的手,正大光明的和那个折磨了她们十几年的女人对视。

林听沉默片刻,偏头对白羽说:“你带英子和小月月先进去。”

然后她看向许桃,轻轻点了下头。

“嗯?怎么了?”严月英爱抚着她新坑……新买来的珍珠耳环,好奇的问。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得到气氛不对劲。

严大小姐叉着小腰,像是要吃人似的左瞧右看,努力找寻让大家不对劲的根源。

林听正想把她按回去时,忽然发现马路对面的人只是疑惑的挑了挑眉,然后就嘀嘀咕咕的走了。

走了。

走了?

她没再回头,甚至没有多看这边一眼,像是怕这些个一看就身家不菲的少爷小姐因为多瞅了一眼就要揍她似的,走得飞快。

冯悦眨巴眨巴眼睛,迟疑着看向林听:“真的没认出来?”

倘若认出来了,不应该就这么走了吧?

毕竟她们姐俩当初跑出来,用的可是打工赚钱给弟弟花的名义……这么久了,她们一分钱都没寄回去,她若认出来了,怎么可能不揪着她们要钱?

别说钱了,恐怕她们身上穿的衣服都要被她扒干净了拿去卖掉。

林听则看向许桃:“桃子,你听见她说什么了吗?”

隔着这么远,林听并不觉得许桃能听到,她只是好奇。

偏偏许桃点了头。

“没听到,但是我看到了。”

许桃会一些唇语,听不到,但看得到。

她微微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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