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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推荐,或是熬夜苦读自己考上的。

考夜校可不容易,张亮这二十五六的年纪,为什么不去上中专呢?

张亮闲聊似的说:“我家是农村的,上学那会儿家里穷,家里还有弟弟妹妹,他俩学习比我好,再说,我是大哥,供他们是应该的。”

爆炸头微微张着嘴,半晌才说:“那你家是挺穷的。”

他家其实不穷,京城本地人,父母都是工人,他们兄弟姐妹三个,他是老幺。

但他不是念书的料,看书写字就头晕,熬完初中就跑出来混了。

他是在溜冰场看场子的时候认识的冯辉,后来……慢慢就走到今天了。

也说不上是好还是坏。

“嗯。”张亮也不避讳,继续说,“刚开始我就在劳动市场趴活,后来村里的乡亲看我能挣钱,能来的就都来了,我们就凑一起干活,日子才比最开始好过些。”

爆炸头听着,看张亮的眼神变了:“你真挺牛批的,真的。”

张亮轻笑:“我是命好,碰上个好老板。”

他随手拿了两瓶啤酒,递给爆炸头一瓶。

屋里没什么下酒菜,张亮随手拿了包花生,一边剥一边说:“本来我就是跟着老板跑腿干活的,老板说我好赖得多学点儿东西,她找关系拿学费把我送进夜校的。”

张亮喝了口酒,笑着说:“她说,拿着夜校文凭,以后就算我想去找别的工作,也好跟人要价。”

爆炸头张着嘴,连李奶奶炒得喷香的花生都忘了嚼。

半晌,他喃喃低语:“我老板就没给我说过这些……”

他以前是不爱学习,但现在,混了这么多年之后,他不得不承认,那些拿着文凭的人起点就是比他高。

他的确见过不少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最后成了大老板,但见的更多的是跟他一起瞎混过的兄弟如今还吃了上顿没下顿。

张亮说他命好,其实他觉得,他自己才是真的命好。

他既没有在那些因为一句话就莫名其妙开干的群架里缺胳膊断腿,也没有被逮进去蹲大牢,甚至在外边,别人也会看情况给他个好脸。

他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打狗还得看主人么。

他仰头灌了半瓶啤酒。

特别苦。

难喝。

张亮眼中含笑,他斟酌着是否要再加把火,余光瞥见窗外有只小北极熊慢吞吞挪过。

不多时,房门被敲响。

“亮哥,你忙着没?”严月英在门外问,“我要去给阿姨送点儿东西,你没事的话开车送我一下呗?”

张亮起身开门,瞧见严月英手里的大包,有些哭笑不得:“你是去送货的吗?再把老太太吃积食了。”

严月英掀了掀眼皮,一副“你没请过保姆你不懂”的样儿:“我还不知道阿姨吃不了多少?有一半是给小保姆的,免得她自己吃独食饿着阿姨。”

张亮的确没请过保姆,但他懂人心。

他点了下头,刚想拿车钥匙却又缩回了手:“我刚喝酒了,你不着急的话就等会儿,我喊王哥来送你一趟,今天厂里不送货,他也闲着。”

张亮这几天虽然没在制衣厂忙活,但厂里的事儿他了然于胸。

其实他刚喝了半瓶啤酒,怎么着都是醉不了的。

但林听对所有人的要求都是酒后不许碰车钥匙——

这一条原本是只针对汽车钥匙的,但某日保安小钱在喝完酒后骑自行车回家、路上栽沟里之后,钥匙范围就扩大到了一切车钥匙。

因为这项规定,没事儿就爱整二两的老王都快忘了酒是什么味儿的了。

严月英摆了摆手:“那算了,我打个车去就行。”

说完,她自力更生地扛起包,晃晃悠悠往外挪。

张亮追上去替她拿了包,把人送上出租车才回来。

他推开门却发现,桌子上趴了个寻常人三个头那么大的脑袋瓜。

“哎?”

张亮疑惑皱眉,走过去扒拉了一下爆炸头。

没反应。

再碰。

依旧没反应。

连声哼哼都没有。

张亮懵了。

他瞥了眼那瓶只喝了一半的啤酒瓶,沉思良久,迟疑着嘟囔:

“这酒……有毒?”

第355章 林疑神疑鬼听

张亮宁可相信酒里有毒,也不愿相信这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会因为半瓶啤酒就醉倒。

但事实证明,他信不信不重要,爆炸头的确就这么华丽丽地醉倒了。

“半瓶的量对瓶吹个什么劲儿……不能喝就不喝呗,我又没逼你。”

张亮看着不省人事的爆炸头,吐槽了一句后就果断把二号酒蒙子小钱暂时调了过来,工作内容有且仅有一个——等他醒了,继续跟他喝。

然后,他就放心地出门去了。

……

林听在得知这个情况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怎么了?”

蒋宗最近很烦。

因为林听皱眉的次数太多了。

多到他不得不偶尔再回忆一遍曾经在宿舍里背过的一段刑法内容,才能勉强抑制住每天在脑海飘过三四次的斩草除根念头。

“我有点儿烦。”

林听咬着糖葫芦,说话有些含糊,“冯辉这群人水平忽高忽低,智商也忽高忽低,我有点儿受不了这种打法。”

林听其实并不太喜欢做详尽的计划。

她做事大多是确定一个明确目标和基本方向,执行过程则是不断见招拆招和自由发挥的。

这是她擅长的,也是最有效率的。

但同样的,博弈的精彩程度主要取决于对方。

像冯辉这种智商和水平宛如打水漂一般的玩法……

林听快被折腾神经了。

说他聪明吧,他能被轻易偷家;

说他傻缺吧,他那招釜底抽薪也算漂亮。

林听疑神疑鬼:“他该不会是看破了我的处事风格,所以在故意整我吧?”

蒋宗:“这不是他能有的智慧。”

“嗯……”

在自己心神不宁的时候,林听选择相信蒋宗的判断。

她咬下最后一颗山楂,把竹签掷出,精准命中垃圾桶。

“不管了,办他。”

……

“辉哥,你到底行不行?沈市那边可是安静又祥和……而且我听说,林听过几天就要回去了,她若亲自坐镇,你想收购纺织厂恐怕会出问题。”

迪厅里,段珺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瞥着冯辉说。

冯辉搂着那对近日深受他喜欢的双胞胎姐妹花,闻言嗤笑出声:“她凭什么?”

冯辉发挥忽高忽低那是有原因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把林听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他的那顿打虽然实打实地挨了,但也不是输给蒋宗,更跟林听没有任何关系,他是输给了蒋家。

他想的是借势把纺织厂收了,那是实打实的利益,收拾林听?顺势而为罢了。

所以,哪怕段珺此刻说的有些严肃,他也依旧感觉不到紧张。

一个女人而已。

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而已。

他会怕?

段珺斜睨着他,慢悠悠地说:“她可以回去告状,聂先生在沈市坐镇,蒋家在沈市是有布局的。”

冯辉一噎,片刻后冷静道:“不可能,蒋家要是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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