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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离市医院……说得一清二楚。
郑妙英傻眼了。
她呆呆地看着林听,好半晌才小声说:“他……他好像……和我认识的陈俊不是同一个……”
“人嘛,平时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出来,遇到事儿了才能看出来真假好坏。”林听拍了拍她的肩膀,苦笑着继续说,“要不然我妈也不会那么急的把我送去沪市……算了,不说了。”
郑妙英很愧疚,她看着林听,小声说:“听听,对不起,连累你了……”
“没事儿,”林听随意地挥了挥手,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陈俊啊。”
“我、我不知道……”
郑妙英抿着唇,眼睛有些湿,她仰头看着雪后晴朗的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就先别想了,”林听咬掉最后一颗山楂,口齿有些含糊地说,“阿姨才是最重要的,对吧?”
林听并不觉得一两次口角就能把英子的恋爱脑治好。
这玩意儿是绝症,哪那么容易就能好?
“对!”
郑妙英攥着拳头,用力点头。
“我妈只有我了,我得照顾好她。”
……
英子说要好好照顾妈妈,的确说到做到。
一整个寒假,包括过年,她都守在妈妈身边寸步不离,她没有去找陈俊,甚至没有给他打一个电话、写一封信。
最初几天,她的心里空落落的,总是不受控制地去想他,想他在做什么、想他到底在想什么、想他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在思念……
后来,林听拽着她去买年货,又送了她一本旧书摊上淘来的马克思哲学。
英子很喜欢最好的朋友送给自己的礼物,日夜研读之后——
她的心里比之前更加空落落,总是不受控制地去思考辩证唯物论,别说陈俊,她现在连出门都不想了。
……
林听当然不知道一本马克思哲学能有这么大的作用,她正全身心地享受这个新年。
她已经有八年没与爸爸妈妈一起过年了。
虽然换了时空和身份,但林听就是愿意相信他们还是他们。
整个新年,林听都乖得要命。早睡早起不赖床,亲戚串门不嫌烦,压岁钱主动上交,拆整箱的牛奶前一定记得问爸妈。
吓得林妈以为她闯了大祸,盘问了她三天三夜。
若不是林听生理期准时到访,估计林妈就要带她去验血了。
……
这个新年注定不平凡,尤其是在沪市。
认购证的销售在整个售卖期的四分之三的时间里都是不容乐观的,直至售卖日期截止前几天,有消息流出——
如果把认购证成本算在股票成本内,是赚的。
当然,消息的原话很长,各种数据分析齐上阵,稍微少认了几个字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这种不适合广泛流传的消息注定会被消息市场淘汰,最后只剩下五个字:
认购证,大赚。
一时间,无数人拿着存折蜂拥而至。
这里包括卖糖水的嬢嬢、打零工的大叔、小学老师、工厂职员……他们或许从没买过一支股票,但都不想错过这个“大赚”的机会。
后来,银行不卖了,有人开始想办法从别人手里收。
新年伊始,原价三十元一张的认购证已经被炒到了两百元一张,成套卖还要更贵些。
当然,这是实际交易价,市场上叫出的成套收购价是一万八左右。
蒋家。
蒋父今年很开心。
他甚至都没有强迫蒋宗跟他一起招呼客人,由着他自己躲在房间里。
他唯一向蒋宗提出的要求是:“你给林同学打一通电话。”
蒋父对林听有些兴趣。
他敢买最早一批入手认购证,是因为自己有一整个团队来分析股市。
他不知道林听是家中有高人,还是她自己有这般眼力。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愿意与她结交。
蒋宗:“没。”
没号码。
“她家没有电话?”蒋父耐着性子问。
蒋宗:“……”
不知道,没有问,懒得说。
蒋父皱了新年以来第一次眉,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他不说,蒋宗自然不可能问。
他在房间里,往日历上画了一个圈儿。
再画十个,他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学校了。
在他终于熬过了十个日夜,即将踏上归途之前,蒋父又来了。
他把一个行李箱交给蒋宗,说:“这个箱子里是给林同学的礼物,你给她送去,并代我表达谢意。”
蒋宗:“……?”
看着儿子眼底的疑惑,蒋父笑了,他说:“那天若不是碰到了林同学,我大概只会买一千张认购证,你记得把话说清楚,并邀请她有空来家里玩。”
蒋宗:“好。”
蒋父早习惯了他的反应,对此不甚在意,只说:“临走前别忘了与你妈妈道歉。”
蒋宗:“……?”
“你把她气得整个新年都在哭,总不好一走了之吧?”
“……”
蒋宗一走了之了。
那女人爱哭便哭。
又不是他亲妈。
第27章 开学日
林听在家当了一个多月的妈宝女后,终于迎来了开学日。
林妈比她早开学,十天前她就开始奔赴各种研讨会,忙得脚不沾地。
林爸更是快长在了医院里——冬日难熬,医院总是最忙的。
爸妈都在搞事业,林听只能自己收拾了行李,坐公交车去学校。
幸而她周末就可以回家,行李倒不用带太多。
她拖着行李箱,揣着林妈刚给的二百块生活费和一千九百块私房钱,奔赴阔别多年的大学校园。
九十年代的大学,硬件设施是绝对不可能与后世相提并论的。
宿舍是六人间,三个上下铺,宿舍里有两张桌子和分作六格的柜子。
林听的宿舍在234,与郑妙英一间。
她俩只有两个舍友,一个叫吴燕,一个叫李芝。她们四个都是英语专业的,同班同学。
吴燕和李芝在原书中着墨很少,她们俩从不参与林听和郑妙英的矛盾,也不出面主持正义,像两个透明人。
林听是最后一个到宿舍的。
吴燕和李芝不在,或许是去打水了。郑妙英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正坐在桌边埋头苦读,她过于认真,连开门声都没听到。
林听凑过去:“英子,看什么呢?”
“唔。”
郑妙英被吓了一跳,鹌鹑似的抱着书缩进床角。
看到是林听,她才笑了,挪回到原位把书举给她看:“就是你送我的马克思哲学啊,真的好好看啊。”
林听:“……?”
她没记错的话,她当时送英子这本书是因为她说自己总是睡不着觉。
那时她俩刚好在逛街,路过一个旧书摊,林听正巧看见了这本书……送给她催眠用的。
林听狠狠地咽了口口水:“你,最近睡得还好吗?”
郑妙英苦恼得皱起眉头:“别提了,以前是睡不着,现在是不想睡,每天晚上一翻开书,还没翻几页呢,天就亮了。”
林听:“……”
离谱。
太离谱。
郑妙英指了下角落的暖水瓶,说:“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