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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
尔后,手腕便被扣住。
姬泊雪竟生生将他从阮桃桃怀里拽了出来,并袭向他受伤的那条腿。
白敛:!!!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这路人甲竟如此暴躁。
为继续博取阮桃桃同情,白敛自是得将柔弱进行到底。
无法反击的他登时发出杀猪般凄厉的嚎叫:“啊!我的腿!我的腿!”
可也几乎就在白敛发出嚎叫的下一秒,他受伤的右腿发出“咔”地一声脆响,腿骨响过之后,他非但不痛了,还站得分外稳当。
原来姬泊雪方才是在为他接骨。
如此一来,白敛便没理由继续赖在阮桃桃身边。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点的他心道不妙,又开始装上了。
继续往阮桃桃怀里靠。
“啊~我的腿!我的腿!好痛,萄萄,我真的好痛!”
想污蔑姬泊雪还不简单?
反正嘴长在他身上,好没好权尤他说了算。
只是他这演技着实有待提高。
莫说阮桃桃,连李玉书都一脸不忍直视地别开了脸,尴尬到脚指头直扣地。
姬泊雪更是压根不按套路出牌,扣紧阮桃桃手腕,一把将她拽走,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舍给白敛。
白敛气得直跺脚,终于不装了,在他们二人身后骂骂咧咧。
先前还尴尬到想找个洞钻进去的李玉书,终于又活过来了。
比起那副矫揉造作装柔弱的模样,李玉书觉着,还是撒泼骂人的样子更适合他。
……
校场外有一片遮天蔽日的桃林,每逢阳春三月,院中弟子都会聚集于桃林中互诉衷情。
阮桃桃不知姬泊雪为何要带自己来这里,现如今离三月还差大半个月,这片桃林仍是绿油油一片,着实称不上好看。
可他也不说话,原本是扣住她腕骨的手,不知何时紧紧握住了她手掌。
他们就这般手牵着手,漫步于绿油油的桃林中,微风拂过,整片桃林都在沙沙作响,原本寻常的景也开始变得分外不寻常。
眼看就要走出这片桃林,沉默了一路的二人同时开口:
“为什么不吃我打的饭?”
“你其实喜欢我,对吧?”
各有所思,且各说各话的二人对视一眼,再次次陷入沉默之中。
阮桃桃不知姬泊雪是如何想的。总之,她已然笃定这小子就是喜欢自己!
至于,他为何敢喜欢不敢承认?阮桃桃也想知道缘由。
于是,二人再度同时开口:
“你知不知道今日有酥炸鲥鱼?”
“怎么?敢喜欢不敢承认?”
这下,姬泊雪彻底沉默了。
哪有这样逼着人家承认喜欢自己的?
他正欲接话,反射弧极长的阮桃桃却倏地瞪大了眼:“什么?今日有酥炸鲥鱼!!!”
姬泊雪到嘴的话统统被咽回肚子里。
不管怎样,现在与她告白都不是好时机。
他微微俯身,含笑望着阮桃桃,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对,就在我桌上,你现在去吃,应当还是热的。”
……
谁曾想,一条酥炸鲥鱼便能叫吵翻了天的他们拉回正轨。
入夜后,二人心照不宣地都敞着窗。
回到家后的阮桃桃越想越生气,她怎就着了他的道,被他用酥炸鲥鱼勾得忘了正经事?
偏生这时候,她又嗅到了姬泊雪房中那股子奇异的花香。
当即提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稍稍晾干后,便揉成团,砸向窗对面。
纸团恰恰好落在了姬泊雪书案上,正在摘花的他当即停下手中动作,抬眸瞥向窗对面。
目光在阮桃桃明显有些殷切的眸子上扫过,慢条斯理拆开纸团。
「你养的花叫什么?香味好特别,我好似从未在别的地方闻过。」
姬泊雪没回信,只笑着朝她比了个口型:不告诉你。
他还不告诉我?
阮桃桃那叫一个气啊,奋笔疾书在纸上写着:「我就从未见过你这般小气之人!」
不待姬泊雪将新到的纸团拆开,第二个纸团又飞了过来。
「说来,你还没跟我讲实话呢,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要是让我知道你明明不喜欢我,还敢牵我的手,你就死定了!」
是的,阮桃桃又和他犟上了。
现下,她已然确定自己的心意,她就是喜欢姬泊雪。
既已确认喜欢上了,便当努力去争。她可不是那种傻傻等着,以为幸福会主动找上门的笨蛋。
所谓的胆大妄为,是因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会为她争取到任何东西。
一旦遇见喜欢的。
不论是人,还是旁的什么东西,她都会不顾一切地抓紧,绝不让自己后悔。
所以,去它的矜持!
连争都不敢争,算什么女人?
于是,空中又一连响起三阵破空声,姬泊雪拆的速度都没她写的快。
只见第五个纸团上赫然写着:「你小子现在若是承认了,我也不是不能考虑你。」
姬泊雪见之,唇角抑制不住地向上翘了翘。
这算是在提醒他,别
怕失败,要大胆地说出来吗?
第六个纸团也接踵而至。
「时不可待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待我改变主意了,你纵是说一万句喜欢我,我都不见得会搭理你。」
「从现在开始,我倒数十秒哦,十秒之后,你若还磨磨唧唧,我便收回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姬泊雪看着不断飞来的纸团,简直哭笑不得。
重新拾起那枚被他搁置在一旁的解语花。
解语花是他从修仙界带回来的。
乃是武陵芷江中一种水生奇卉,花未盛开时,生得圆圆鼓鼓,像个指甲盖大小的铃铛,盛开后也不过铜钱大小,乍一看,无甚过人之处。
可偏偏就是这么平平无奇一花,竟成了修仙界告白必备工具。
少年人大多脸皮薄,许多话都不好意思当面说出口,便借由这小花之口,将自己的心事述给所思之人听。
从前,姬泊雪只觉这玩意儿俗无聊得紧,临行前,友人往他行囊中塞了几枚种子,他亦觉麻烦。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用上的姬泊雪干巴巴对手中解语花说道:“对,我就是喜欢你。”
解语花轻轻煽动圆鼓鼓的花苞,将他方才所说之话,一字不漏地收录进肚子里。
尔后,姬泊雪又“啪叽”一声捏爆圆鼓鼓的解语花,它小小的花瓣瞬间舒展开,将他方才所说之话统统吐了出来。
听见这声潦草至极的告白,姬泊雪只觉自己像个傻子,生无可恋地瘫在了床上。
他这人平日里看似散漫,想要做的事却一定要做好做完美,否则也不会在阮桃桃的一再逼问下依旧模棱两可。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