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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了好一会儿。

眼前这姑娘生得称不上多好看,撑死只能算做清秀。

最好看的是脸型与轮廓,颧骨平滑无多余的凸起,介于瓜子脸与鹅蛋脸之间,完全能被称之为秀致。

只是她五官的量感极轻,小鼻子小嘴巴,中等大小的眼睛,清浅到好似一抹便会淡去……

也正因如此,才会让这张清秀有余而美艳不足的脸显得分外没有辨别度。

白敛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方才确认,她便是门中那个运气好到逆天的锦里。

为确保自己没认错,白敛还是谨慎地问了句:“你叫锦里可对?”

锦里神色茫然地点点头,有些闹不明白这人在作甚。

作为阮桃桃的好闺蜜,她自是认得这个整日围在桃桃身边转的别扭小白脸。

他们之间也曾有过几次交集,若非如此,锦里也不会贸然跑来与他打招呼,可现如今她完全闹不明白,白敛这厮是在作甚。

谁曾想更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还在后面。

得到答案后的白敛一把将其拽走:“那没错,找得就是你,你先跟我走一趟!”

阮桃桃的感觉没错,白敛的确较往日里分外不同。

这一切,还得从今日清晨开始说起。

今日清晨,白敛无端起了个大早,闲来没事做的他满院到处乱溜达,好巧不巧,撞见了阮桃桃满心欢喜地在给夫子送早膳。

白敛可谓是暗恋阮桃桃久矣,加上他这人向来

心思缜密,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有所察觉。

故而,他甫一撞见阮桃桃以小女儿姿态给夫子送早膳时,宛若遭人当头棒喝,瞬间脑补了很多。

平日里他虽爱拈酸吃醋,整日疑神疑鬼,倒不至于丧心病狂到怀疑自己向来敬重的夫子与阮桃桃之间有什么。

今日他之所以意识到不对劲,盖因他十分笃定,自己已然掌握了阮桃桃的各种微表情。

她本就是个藏不住事的姑娘。

不说完全把心情全都写在了脸上,却也大差不差,只需往她脸上一瞧,便知她此刻的心情。

白敛何曾见过她对谁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俨然就是个沉浸于热恋中的少女。

不论是她弯成月牙儿的眼眸,还是她那不自觉向上翘,压都压不住的唇角,都在不断刺激着白敛脆弱的神经。

他不断回想着阮桃桃与夫子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从中找到可作为凭证的证据。

脑海中却不知怎的,浮现出了一幕幕陌生而又熟悉的场景。

明明是生着一样的脸,回忆中的阮桃桃却从神采飞扬变作胆小怯懦。

可她看夫子的眼神却越来越不加掩饰……浓烈到连他这个旁观者都心惊胆战的程度。

随着回忆的不断堆叠,气急攻心的白敛愣是从这场算不得美好的幻境中生生抽离而出。

成为继李玉书外第二个挣脱幻境的弟子。

剥离幻境后的白敛第一反应是愤怒,从所未有的愤怒。

他甚至都不敢想,倘若阮桃桃真与他向来敬重的素尘仙君之间有点什么,他又当如何面对?

他对阮桃桃的那点子情愫的确能称作是喜欢,可也仅仅只是浮于表面的喜欢,又如何能与素尘仙君做比较?

那么,素尘仙君于他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自幼丧母,爹虽身而为魔宗宗主,却从未尽过为人父的义务,只管给他灵石,供他吃喝挥霍。

在遇见素尘仙君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活得浑浑噩噩。

如戏折子里所写的纨绔那般,整日招猫惹狗无所事事。

甚至还因他过度嚣张跋扈,而惹上了不该招惹之人,险些丧命于十三岁那年。

哪怕距当年之事已过去整整四年,那日的场景仍如跗骨之蛆般在他的每场噩梦中挥之不去。

若非素尘仙君及时从天而降,他的下场怕是得与暗室中那些被掏心掏肺炼制成丹药的童男童女一般无二。

届时,他那血浓于水的亲爹兴许会因此而苦恼上一阵。

过个三五日便将他抛之脑后,再顺势将那些个见不得光的野种提到明面上,至此,彻底抹去他与他娘的存在。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明明是借着他娘上位,最后却一脚蹬开他们母子二人?

凭什么他要遂他的愿,浑浑噩噩度此生?给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野种让位? 网?址?F?a?布?Y?e?ī????????ε?n?2?0?2?⑤?﹒?????M

那次剧变彻底改变了他人生的轨迹。

他不再是那坨扶不上墙的烂泥,从自家亲爹的捧杀中豁然醒悟,如获救命稻草般拽住素尘仙君雪白的衣袖,低声呢喃着。

“我认识你,你是素尘仙君……”

“你能不能……带我走?”

素尘仙君只朝他缓缓摇头。

“你乃魔宗少主,理论上是不能。”

素尘仙君见他神色悲怆,终还是忍不住又补充了句。

“你若能说服你爹,届时玉华峰上又恰有空位,也不是不能来。”

……

自那以后,白敛便如同脱胎换骨,时刻关注着素尘仙君的动态,并有意识地开始模仿。

所以,素尘仙君于他而言,是信仰,是穷尽一生都在追逐的目标。

他决不能容忍其沾上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污点!

也正因如此,最初的时候,他才会这般嫉恨阮萄。

现如今,他在幻境中见阮桃桃对夫子这般殷勤,又对她生出了一股子莫名的恨意。

现实中她能极力遮掩,可幻境中所呈现的一切皆为执念所化,根本做不得假。

她分明就是死性不改!仍对素尘仙君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理清思绪的那刻,白敛又怨又恨。

既怨她不喜欢自己,又恨她这般不管不顾放纵自己的欲念,都不怕会毁了素尘仙君!

为避免阮桃桃做出出格之事,白敛一整日都在暗中观察,这才叫锦里给撞了个正着。

白敛心中早就有个成型的计划,正愁无人能与他打配合,锦里便主动送上门来了。

且不说她能起到多大作用,至少,把她拉入伙,在气运方面多少都会有所提升。

于是,人形吉祥物锦里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白敛给拖走了。

同时间,刚与夫子谈完话的阮桃桃也正在朝锦里班级所在的方向走。

怪得是,锦里竟不在教室。

阮桃桃等了近半盏茶工夫,她方才磨磨唧唧地出现。

且彼时的她神色分外古怪,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

不论阮桃桃与她说什么,都一副神游太空的模样。

此事说来还真怪不得锦里。

谁叫白敛不由分说便将她拽走,拽得过程又好死不死将她弄疼了。

于是,对锦里力量一无所知的白敛便理所当然地倒了个大霉。

脚一滑,踩在一块不知是谁丢的西瓜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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