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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的结果是……
错失了最佳翘课时机。
远远地,姬泊雪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人影正朝他们所在的方向逼近。
他也顾不得阮桃桃了,当即就要翻墙离开。
却不想这等关键时刻,阮桃桃竟一把拽住他,放声大喊:“学监快来呀!有人要翻墙翘课啦!有人要翻墙翘课啦!”
她看似纤弱,力气可一点也不小,竟生生将姬泊雪从围墙上拽了下来。
待那名学监赶来时,姬泊雪正扶额瘫坐于地上,不紧不慢道:“我也要告状。”
说至此处,他抬眸,神色不明瞥阮桃桃一眼。
“这个人贿赂我协助她翻墙未遂,竟恼羞成怒将我从墙上拽了下来。”
阮桃桃自是早已做好准备,正要张嘴狡辩,忽又闻姬泊雪道。
“证据就在这树灌木丛后,她藏了条板凳,只可惜……”
他说罢,长叹一口气,甚是无奈地摇摇头:“太矮了,踩着板凳都翻不过去。”
于是,百口莫辩的阮桃桃就这般被提溜着与姬泊雪一同受罚。
这厢,二人正高举戒尺,并肩立于檐下一同罚站。
而今正值暮春时节,阴雨绵绵,整个世界都好似笼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前些日子开得花团锦簇的琼花在这场春雨的浸润下,透出一股子颓靡的凄艳感,是与晴日里截然不同的景。
阮桃桃一瞬不瞬盯着檐外被雨水沾湿的花,姬泊雪在看她。
他目光本就锐利,这般不加掩饰地盯着一个人看,很难不被发觉。
有所察觉的阮桃桃当即扭头,与他四目相撞,又飞快挪开眼,昂起下巴,只从鼻腔里发出个单音节:“哼!”
姬泊雪当即收回目光,也寻了枝琼花,百无聊赖地赏起来。
未过多久,下课铃声便已响起。
然,阮桃桃与姬泊雪离刑满释放还差半个钟。
雨
仍在下,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刑满释放后的阮桃桃颇有些苦恼地看着檐外的瓢泼大雨。
她没带伞,只能继续站在原地,等雨小一点再走。
可恨的是,姬泊雪竟带了伞。
当他撑着伞,故意从他身边经过时,阮桃桃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眼看他眼风扫来,阮桃桃当即收回目光,假装若无其事地四处张望。
姬泊雪倒也没戳破她,只用平淡的语气阐述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这场大雨至少还要下两个时辰。”
阮桃桃下意识接话:“所以呢?”
“所以,你若求我,我也不是不能考虑捎你一程。”
阮桃桃:“……”
她狠狠磨着后牙槽:“做你的春秋大梦!”
语罢,就要一头扎进大雨中。
她非莽撞之辈,这雨下得着实太大了,纵是能与他共撑一柄伞,怕是也得被淋湿,倒不如不怄这个气。
阮桃桃步子尚未迈开,便被姬泊雪揪住后领,强行拖了回来。
他莫名有些烦闷,不论说话语气,还是神色皆不复先前生硬:“昨日还在谢我,今日怎就把我当仇人来看了?”
雨声太嘈杂,他说话声又分外轻,与其说是在质问阮桃桃,倒不如讲是在喃喃自语。
阮桃桃没听清,神色茫然地“啊?”了声。
“没什么。”
随着姬泊雪尾音的落下,阮桃桃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柄素白的油纸伞,是被他强行塞来的。
她不由得一怔,甚至都还没能反应过来,他的身影便已融入滂沱大雨之中。
刺骨的风将他的声音与蒙蒙水雾一并送来。
“伞借你,明日记得还。”
第59章 喂药
“真是个怪人。”
阮桃桃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撑伞走入大雨中。
雨势太大,使得这柄本称得上宽敞的伞变得分外逼仄。
她纵是小心翼翼,身上仍被斜斜飞来的雨水所沾湿。
而今正值暮春时节,气候尚未回暖,寒风刺骨,直往骨头缝里钻,冷得阮桃桃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不知怎得,她忽又想起那怪人蒙头钻入大雨中时的场景。
她撑了伞都尚且冷得瑟瑟发抖,也不知那人就这般冒雨跑走,会不会冻出点毛病来?
她甚至还无端生出了个让自己面颊发烫的念头。
兴许……他不是不想与她共撑一柄伞,只是担心伞面太小,两个人共挤在一块时候,会让她淋湿?
否则,又该如何解释他的种种异常行为?
这念头甫一打脑海中冒出,阮桃桃便忍不住暗啐自己一口。
阮桃桃啊阮桃桃,你未免也忒自恋了罢!
为了不让自己有多余的时间想东想西,她连忙加快步伐,飞快往家里跑。
阮桃桃家离书院很近,可今日这场雨下得着实太大了,愣是比平日里多花了一倍的工夫方才到家。
她家是间一进式小院,是爷爷留下的房产。
当年爹娘都还在的时候,她总嫌自家院子小,现如今娘走了,爹也常年不归家,她一个人住着又觉未免也太空荡了些。
回房前,她习惯性地往爹娘房间看了一眼。
今日爹依旧没回来,她倒是早就习惯了,当即收回目光,直奔柴房去灶台上打热水。
她家没大人,厨屋里除却柴禾与一堆待洗的碗,什么也没有。
往日里,她在私塾用完午膳,便会找机会偷摸溜回家一趟,提前将热水烧上。
经过无数次调控,她添柴的技术已经把控得炉火纯青。
既不会让火烧得太旺,从而将锅炉里的水熬干,也不会因添少柴,而使灶火提前熄灭。
总之,这个度把控得刚刚好,能让放学回家后的她正好用上热水。
而她今日之所以会要翻墙翘课,皆因她突然想起,自己今天中午添的这捆柴是从一家新店买的。
较上一户人家售卖的柴相比较,少了近半两。
有道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她今日中午走得急,都忘了这回事。
果不其然,她中午添得那捆柴根本不够烧,灶里的火灭了,锅炉里的水自然也就凉了。
被雨淋得湿哒哒的阮桃桃哀叹一声,只能穿着那身湿衣裳马不停蹄跑去隔壁邻居家借热水。
去的路上阮桃桃心里其实很没底。他们这儿着实有些偏远,除却离私塾近,可谓一无是处。
故而她家附近统共就两户人家。
另一户人家是位年事已高的老妪,她儿女在镇上做工,若非孙子也在这间私塾读书,她早就搬去镇上住了。
现如今她家孙儿已然考上秀才,一双儿女早早便筹备好了,要将她接去镇上享清福。
阮桃桃三日前便瞧见隔壁在搬东西,也不知到今日人还在不在。
直至她远远瞧见邻居家窗中透出的昏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