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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长老与胡不归的区别在于,他实力更强,且更贱兮兮。

姬泊雪之所以会养成这般恶劣的性情,可以说有一半来自他的言传身教。

既如此,他自是不会放过这个能光明正大排挤姬泊雪的好机会。

笑眯眯道:“想不到你们竟还有这样的缘分。”

说至此处,他忽又自言自语般地呢喃了句。

“怪不得了……”怪不得他总觉他们师徒之间有什么猫腻。

太上长老与胡不归第二个不同的地方在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定不会轻举妄动,就更别说似胡不归这般搅得满城风雨。

他盯着幻境中“大哥”的脸看了许久:“不过,你那脸是怎么一回事?”

“该不会是你那小徒弟嫌难看,特意美化了一番罢?”

不巧,还真让太上长老蒙对了。

幻境中的“大哥”的确被阮桃桃的记忆美化过。

可纵然是经美化过的脸,当事人阮桃桃仍觉他普。

幻境中,待她的目光映着皎皎月色看清眼前这位“大哥”的脸时,脑海中只划过一个念头。

——她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虽说这位大哥生了张让人转瞬即忘的路人脸,夸张到闭上眼睛再睁开,都想不起他长啥样的程度。

但她也是真真切切看见了这位大哥的脸。

画本子里那些个杀人如麻的恶人,十有八九会在自己的相貌被暴露后,选择杀人灭口。

阮桃桃越想越觉后怕。

竭力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恐惧,一瞬不瞬盯视着大哥。

车窗很小,也就堪堪够让阮桃桃这么个纤瘦的小姑娘钻出去。

现如今这位宽肩长腿的“大哥”大喇喇往窗前一堵,几乎挡去了所有的天光。

阮桃桃看不清他的表情。

故而,也就猜不透他没事杵在这儿究竟是要作甚。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阮桃桃双手紧攥成拳,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不仅仅是她一人紧张,车厢中其他人亦是大气都不敢出。

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阮桃桃的性子,她大脑飞速运转,犹自思索着,要怎样才能打破困境。

却忽见大哥身后现出一双拳头大小的赤瞳。

“小心”二字尚未来得及说出口,大哥便已拔刀出鞘。

她甚至都不知大哥何时出的手,那个瞬间,她只觉眼前有道白光闪过,下一刻,便有血雨兜头洒落。

紧随而至的,是一声震耳发聩的坠落声。

想来是那双生着赤瞳的妖兽倒在了地上,也不知它究竟有多大,这般轰然倒地,连阮桃桃所在的车厢都震了好几震。

大哥仍立于窗前,身形微不可查地向右移了些,不动声色遮挡住那些在夜风中飘零的血雨。

虽说如此,仍有星星点点的血雨溅落在阮桃桃身上。

随夜风一同灌入窗的浓郁血腥味熏得阮桃桃几欲作呕。

阮桃桃头晕脑胀之际,大哥却不知何故,突然倾身上前。

明知他大抵没什么恶意,阮桃桃仍忍不住瑟缩,捂着唇,强行止住想吐的欲望,颤声道:“别,别杀我……”

阮桃桃怂得着实太过外放。

大哥止住前进的动作,闷笑一声,当即收刀入鞘,淡声道:“你自行了断罢,我不杀无用之人。”

随着他尾音的落下,这位哥已然潇洒离场,徒留阮桃桃一人杵在原地纠结,她是不是被他给轻看了?

现如今,阮桃桃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会儿在想,她十有八九是被他给嫌弃了。

一会儿又在想,他的声音原来是这样……

该说不说,这哥们生得平平无奇,倒生了副好嗓音。

入耳低沉,极具磁性,是那种能让人浮想联翩的撩人声线,偏生语气又极其淡漠,两相结合,生出一种分外勾人的割裂感。

阮桃桃脑海中莫名生出了股“兴许,他本不该生成这副模样”的荒谬念头。

可他若不生成这样,又该是怎样呢?

阮桃桃没纠结多久,待确认外面没有危险后,方才鼓起勇气下车巡视一圈。

阮桃桃甫一推开车门,便瞧见一只大到骇人的妖兽。

那瘫倒在地的妖兽形似蜥蜴,浑身披满硬甲,加上被大哥生生削去的脑袋,近丈余长(约三米长)。

腥膻黏稠的血仍源源不断从它断颈处淌出,几乎就要浸湿阮桃桃的绣鞋,吓得她连忙往马车上跑。

说起这马车,车虽没事,马却已被那妖兽啃去大半个头,就连车夫也已陷入昏厥不省人事。

阮桃桃思索一番,还是决定要将车夫摇醒,与大家一同商议,是否该弃车而走。

大伙儿今日所受的惊吓不小,都不敢继续在此停留,免得又会引来旁的妖兽,好在此处离城镇不远,他们一伙人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此番的目的地——盐香镇。

阮桃桃母亲便是在此镇做生意,已然是个小有名气的商贾。

假期共有两日,这两日期间母亲一如既往地忙碌。

阮桃桃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得了,会时不时想起那位相貌平平的大哥。

用膳时,母亲见她魂不守舍,笑着调侃道:“我们家桃桃这是有心上人了不成?怎总心不在焉的?”

母亲此言一出,险些惊掉阮桃桃下巴。

她并未急着去否认,反倒因此而陷入了沉思。

如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思春倒是常事。

可她不是一贯喜欢生得好看的么?又岂会对这么平平无奇一张脸生出旁的心思来?

但若不是,她又为何满脑子都是那人的身影?

也不知他姓甚名谁,瞧他这副模样,想来二十好几了罢?

这个年纪的男子大多都已娶妻。

倘若她对一个年纪一大把的有妇之夫起了心思,又该如何是好?

时光在小姑娘的胡思乱想中飞快流逝,很快便到了要上学的日子。

阮桃桃所在的私塾是镇上最好的一家,她爹虽常年不归家,于物质方面倒也不算亏待她。

一大早阮桃桃便顶着两个厚重的眼圈来到了私塾,屁股还没坐热,她那讨厌的同桌就凑了上来阴阳怪气。

“呦?这么疲倦?”

“你昨晚该不会是做贼去了罢?”

同桌名唤白敛,光看相貌,是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奈何性子分外招人嫌,没事总爱招惹她。

阮桃桃一如既往地视他为空气,他还没完没了了,又凑近了些,一瞬不瞬盯着她眼底乌青的眼圈,说着心口不一的话。

“你本就生得不好,还顶着两颗这么大的眼圈。”

“这下好了,谁还敢娶你啊?”

阮桃桃:“……”

她磨了磨后牙槽,正要开口反驳,上课铃声便已响起。

前一刻还在追逐打闹的同学们瞬间安静,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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