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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前。

感受到阳光热度的他心中的恐惧不自觉涌了出来,他眼睫颤得愈发厉害,宛若一只展翅欲飞的蝶。

可也只是片刻的犹豫,他步履未停,在阮桃桃的牵引下继续前行。

第六重纱后的阳光已然有了些许炙热,这次,姬泊雪稍有些迟疑,耳畔便传来阮桃桃的声音。

“感受到它的温度了吗?是不是很温暖?就像冬日里的一碗热汤般暖心熨帖。”

“别害怕,也别奋力去抵触它,放松身体,试着去接纳它。”

姬泊雪抿唇,强忍住心中的不适,再度向前……

不知不觉间,他们师徒二人已然穿过九重纱幔,来到窗边。

这是一扇靠东的窗,窗外风声有些喧闹,逐渐向西偏移的阳光被缀满枝头的琼花切割得七零八落,只余一缕,倔强地穿过满树繁花的封锁,悠悠洒入窗。

阮桃桃柔声道:“早晨的时候阳光才会直射进来,现如今它正在向西沉,兼之窗外还有一株高大的琼花,所以,现在窗外只有一束光。”

她尾音才落,便握住了姬泊雪紧攥成拳的手,一点点让其展开,探向窗外。

眼看就要触碰到那束光,姬泊雪却下意识要将手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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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桃桃态度强硬地将其扣住。

尔后,松手。

掌心缓缓划过他手背,五指弯曲,插入他指缝,继续牵引着他将手探出窗,直至抓住那束光。

“感受到了吗?”

“它落入了你掌心。”

姬泊雪猛地睁开眼。

看见了那束光,也看见了他被她扣在掌心的手。

很烫。

不知是那束光,还是从他手背所传来的温度。

偏生他们此刻又隔得这般近,几乎可以用近在咫尺来形容,不论姿势还氛围,都分外古怪。

窗外风声似乎愈发喧闹了。

师徒二人四目相对,皆觉得……

自己果真生得好,离这般近,都依旧很是耐看。

暧昧是不可能暧昧的,脸红心跳什么也压根不存在,毕竟,对面是自己的脸。

于是,师徒二人又默默分开。

阮桃桃轻咳一声。

“师尊你方才抓住那束光了,有何感觉?”

姬泊雪避而不答,十分突兀地转移着话题:“你要不要像别的小姑娘那样,试着穿些漂亮衣裳?”

阮桃桃:???

大佬,你这思维是否有些太过跳跃?

然而,很快,阮桃桃便明白了。

他是在回答,更早以前那个该如何避光的问题。

因为姬泊雪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条苏梅色衫裙。

苏梅色,即,一种比粉色鲜妍、略带紫调的明媚色彩。

从看见它的第一眼,姬泊雪便觉得,那是属于阮桃桃的颜色。

他看过阮桃桃手札中那一封封饱含深情的信,也看过她凌乱中略带一丝整洁的衣柜。

柜中,整齐叠放在角落里的皆为阮萄旧衣,胡乱塞放在触手可及之处的,皆是她日常所穿的新衣裳。

新衣裳俱长得分外随心所欲。

有种不论何时何地将它们丢弃,都不会心疼的迷之丑感。

也便是那个时候,姬泊雪方才明白,她是真的很想回家。

他甚至,因此而生出了一股不该有的好奇心。想知道她那缕残魄究竟在异世经历过什么,何至于这般执着?

奈何直到现在他都没想好,该如何告知她真相。

或许,她也会像当年那样,逐渐长大后便会明白,那个家是她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阮桃桃盯着姬泊雪手中那件苏梅色连帽衫裙看了许久,方才露出个了然的表情。

姬泊雪常年披着马甲在外砍人,又不能撑伞遮阳,自是早就备好了各种遮光物,这裙子怕是与“大哥”身上那件黑斗篷有异曲同工之妙。

理清思绪后的阮桃桃忿忿不平道:“太过分了!师尊你既早有准备,为何还要看着我们出丑!”

姬泊雪竟还倒打一耙:“为师只是不想辜负你们的孝心,哪知一个靠谱的法子都没有,着实令人失望。”

阮桃桃:“……”

她又不想和他说话了。

.

次日,宗门大比照常举行。

阮桃桃全程都冷着张脸端坐于高台之上,只觉腰疼,脖子疼,屁股也疼。

台下花里胡哨的开幕表演已然结束,接着便是各宗门弟子入场,除东道主仙羽门外,其他宗门入场顺序皆由抽签决定。

阮桃桃对这些统统都不感兴趣,一直在偷瞄姬泊雪。

他果真穿了那件苏梅色连帽衫裙,这般鲜妍明媚的颜色混在人群中分外扎眼,自她出场的那刻起,便有无数双眼睛往他身上瞄。

其中自也包括原主曾经的死对头,白敛。

白敛与阮桃桃同为亲传弟子,又都是炼气修为,入场时,自就站在了一块。

可阮桃桃十分敏锐地发现,自姬泊雪出场的那刻起,这厮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耳根更是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鸡皮疙瘩顿如雨后春笋般爬满胳膊,阮桃桃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好似有什么东西打一开始便被她给忽视掉了。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阮桃桃现下离得这般远,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白敛那厮分明就是在害臊!

所以,白敛何故会露出这种表情?

她究竟在娇羞什么?又害得什么臊?

阮桃桃头秃且窒息。

该不会是姬泊雪做了什么,让他误会了罢?那……这误会可真够大的。

待她与姬泊雪换回来,还不得被烦死?

阮桃桃一下慌了神,那毫不遮掩的目光恰又落进了一旁的太上长老眼中。

太上长老何许人也?

一个励志于要狠狠坑姬泊雪一把的阴险娃娃脸。

他目光一会儿落在阮桃桃身上,一会儿又看看姬泊雪,神色颇有些微妙。

尔后,突然凑近,与阮桃桃道:“你近日似乎分外关注这名弟子。”

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阮桃桃愣了一下,当即收回目光,正色道:“我既有意传她扶危剑,对她的关注自是比寻常弟子多。”

太上长老了然一笑。

他都没说是哪位弟子,素尘便不打自招了。

他该说些什么呢?

他什么都没说,仍在暗中观察这对古怪的师徒。

台下第一轮比斗已然结束

姬泊雪气势如虹,短短两个时辰内便已七连胜,正被观战的弟子团团围住。

弟子们满脸倾羡,七嘴八舌道:

“小师妹,你方才那记劈剑可太厉害了,明明是最基础的剑势,怎就能发挥出这般大的威力?”

“素尘仙君果真厉害,才短短两个月,小师妹你便进步这般神速!”

“小师妹,你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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