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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就是在找死!”
随着他尾音的落下,一柄泛着寒芒的刀骤然架在阮桃桃纤细的脖颈上。
她甚至都能嗅到萦绕在刀刃上的血腥味。
死亡将至,她思绪也变得极其混乱。
一会儿在想:她好歹也是个女主呀,怎就死得这般憋屈呢?
一会儿又在想:也不知她若是死在了这里,可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可会见到她日思夜想的妈妈?
擦过肌理的刀刃好似又往里送了送。
阮桃桃绝望地在想:再过不久,她的皮肤、颈动脉乃至骨骼都会被切断罢?
也不知能否轻一些,别让她的脑袋像皮球一样砸在地上?
混乱之际,阮桃桃心中又生出一丝丝不甘来,凭什么她要遭受这些?
她这一生好似从未平顺过,可纵是如此,她从未放弃过哪怕一次。
实力悬殊又如何?螳臂当车蜉蝣撼树又怎样?左右都不过是个死字。
与其任他鱼肉,倒不如选个自己喜欢的方式、将他一并拖下水!
就这么短短几瞬,已然叫阮桃桃理清思绪。她紧攥成拳的手悄然摸向储物袋,速度快到姬泊雪这等化神大能都未能反应过来。
电光石火间,阮桃桃掏出了临行前,鲁轶姝姐弟二人强塞的保命法器——
一朵拇指大的小蘑菇。
直至现在,阮桃桃都无比清楚地记得,他们二人是如何她收下这朵红伞伞白杆杆的小蘑菇。
姐弟俩儿苦口婆心,你一句我一句。
“小师妹你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
“就是!就是!似小师妹你这般貌美且修为低下的小姑娘,若不带些防身用的法宝,无异于是块行走的肥肉,谁见了都想啃一口。”
起先阮桃桃并不在意那朵小蘑菇,何曾想,危急关头它竟真能派上用场。
她毫不犹豫地捏碎了这朵小蘑菇,霎时间,整个世界烟雾弥漫。
尔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出现了两名与阮桃桃生得一般无二的少女。
八个少女搔首弄姿异口同声:“来呀~来追我呀,若是能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说完,八个少女同时朝八个不同的方位奔去,“嗖”地一下消失不见,简直跑得比兔子还快,徒留脖子上仍架着把刀的阮桃桃在这片迷雾中凌乱。
她甚至都不敢直视对面那位大哥的脸,认命般地仰起脖颈,闭上双眼。
“要不……你还是杀了我吧。”
那位大哥也不知怎么回事,握刀的手一直抖啊抖,阮桃桃被轻轻擦过肌理的冰冷刀刃激出一身鸡皮疙瘩。
这一刻,她心如死灰。
非但逃不过,就大哥这帕金森发作般的握刀手法,怕是连死都得死得很难看。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未降临。
刀刃被撤开,疼痛以一种不知被削弱多少倍的形式,在她脑门上炸开。
阮桃桃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她这是被人弹了脑瓜?
空气好似凝滞了片刻旋即,又开始轻轻荡漾,送来一阵被努力压制后的低笑。
闷闷的,自胸腔里散溢出,声音很轻,几近于无,却还是被神经高度紧张的阮桃桃成功捕捉到。
随之而至的,是大哥低沉的嗓音。
“你自行了断罢,我不杀蠢人。”
与那声忍俊不禁的笑截然相反。
他说话时的语气带着几分嫌弃的意味,很难想象,说这话时的他究竟是何种表情。
然而,阮桃桃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个上面,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阮桃桃猛地睁开眼,轻声嘟囔着:“你什么意思?”
不带这么羞辱人的!修为高就了不起啊!
她目之所及处空荡荡,烟雾俱已散尽,大哥早就跑得不见人影,只余阮桃桃一人捂着微微发烫的面颊杵在原地发愣。
浮动在空气里的血腥味尚未疏散。
若非脑门仍在隐隐作痛,阮桃桃怕是得以为自己坠入了一场诡谲迷离的梦境。
拍卖行的人陆陆续续被动静引来。
却在看见李公子的死相后,十分默契地保持着缄默,甚至,都无人在意杵在一旁的阮桃桃。
一切的一切都透出不寻常。
然而,再不寻常,也无法冲散阮桃
桃心中的怨怼。
桃桃生气,后果很严重!
她纵是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此人!
于是,她随手抓起一个路人,狠狠磨着后牙槽说道:“你可知那个把自己裹在斗篷下,连脸都不敢露的狗东西是谁!”
这可把被她随手抓壮丁的管事给整不会了,他心想:死的又不是你东家,你怎比我还激动?
不过,话一说回来,这倒是再次提醒了他,自己东家究竟是被何人所杀。
想起那人的手段,管事已然面色煞白浑身发颤。
他甚至都不敢提及那人的名讳,愁眉苦脸道:“小仙子你还是莫要管这些闲事,快快回门派才是,你若出了事,我们可没办法和素尘仙君交代!”
看管事说话时的神情便知晓,那斗篷大哥是个实打实不好惹的狠角色。
气愤归气愤,阮桃桃到底不是个傻的,立马打消要报仇的念头。
也不为难刚丢饭碗的打工人管事,安安静静走出拍卖行,权当这是个意外的小插曲。
经此一折腾,阮桃桃也算是见识到了修仙界的可怕之处。
回头得想法子学些傍身的本领才是,否则,怕是还没攒够回家的路费,就已经嗝屁。
不过,她也不打算就这么回门派,既已出了趟门,自是得好好利用剩下的时间,她得想法子再找一家能长期合作的拍卖行才行。
择日不如撞日,不能稍稍遇到点阻碍就选择退缩。阮桃桃稍稍整顿一番,给自己打完气,便乘着飞行法器,马不停蹄地赶往第二家拍卖行。
于是,半个时辰后……
阮桃桃又撞见了这位大哥手起刀落在杀人。
阮桃桃看着大哥,大哥看着阮桃桃。
两两对视,相顾无言。
片刻的沉寂之后,还是阮桃桃先反应过来,她连忙转身,拔腿就跑。
哪成想,就一个转身的动作,便险些叫她被一具尸体绊倒。
那人死相与李公子如出一辙。
也是鼻梁上先现出一抹红,尔后整个人都裂成两半,瞧着十分骇人。
这般近距离的观看,阮桃桃人都快被吓傻了,大哥却毫无要停下来的意思。
见阮桃桃无恙,便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仍在大开杀戒。
不过须臾,阮桃桃身前便歪七扭八地躺下了三具对半开的尸体。
血一层一层向她涌来,眼看就要浸湿她鞋尖,浓郁的腥味直冲脑门,熏得阮桃桃几欲作呕,她捂住已然翻江倒海的胃,险些吐出来。
就在阮桃桃弯腰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