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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自己不小心在办公室门口撞翻了应缇的机械模型。

应缇是机械工程系的吧,怎么也来看画展?

宋年轻咳一声:“那个,后来你那门课有通过吗?”

“挂了。”应缇语气淡淡。

“啊?你不是说你能修好吗?”当时在酒吧里,他可是亲眼见证了应缇的手速的。

“期末作业没问题,”应缇道,“但是期末考我缺席了。”

“啊?”宋年一怔,不知道该不该问,但还是下意识地问出了口,“为啥缺席?”

应缇没立刻回答。

少年的目光从前方展台上移开,他侧目看向宋年,陷入沉思,短暂的沉默之后,他重新看向前方,语气不经意地回答:“那时候正好有事要处理。”

至于什么事能大得过一位大学生的期末考,宋年礼貌地没多问。

本来他和应缇也没多熟,除了是同校,除了那仅有一次的交集,他和应缇本质上其实算陌生人。

见对方认真地看着拍卖师介绍画作,宋年噤声一同观看。

就这样过了三个展品后,应缇突然转过头问他:“你不叫价吗?”

宋年一哂:“……再等等。”

其实根本没能力购买。

能在首都大学读书的学生非富即贵,要么成绩在本专业是佼佼者,应缇两者兼具,自然没考虑到宋年的特殊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为了缓解尴尬,宋年问道:“你也喜欢Cora的画吗?”

“一般吧。”应缇推了下眼镜,目光不错地盯着展台上的拍卖品,“他的画有市无价,有钱人喜欢买来装逼用。”

艺术收集被应缇说成这样,宋年不敢恭维,“那你会买吗?”

“买?”应缇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道,“我可不花冤枉钱。”

好吧,不愧是究极理科生,你跟他谈话艺术价值,他跟你谈实不实用。和对方实在聊不来,宋年闭嘴了。

“不过,你知道今天拍卖会的主场是谁吗?”应缇突然道。

宋年好奇:“你是说来宾吗?”

少年眼神越过前方的宾客,锁定前排某个人的身影,眼神微妙:“严家人也来了。”

宋年不明所以,只听应缇自言自语似的开口:“若论权势地位,压轴展品非严家莫属了吧。”

应缇缓缓道:“你说那幅画,值多少钱?”

一亿起拍,成交价肯定不止一亿。宋年感慨道:“毕竟是Cora耗时三年的出山之作,和你前面说的一样,名画都是有市无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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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默认了这种说法,还是赞同了宋年的观点,应缇没有开腔。他低头扫了一眼手腕上的电子表,再抬起头时,眼神瞥向了展厅的窗户。

窗外霞光漫天。少年突兀地开口:“你害怕黑夜吗?”

“什么?”宋年没反应过来,他顺着少年的视线看向展厅窗外。

市艺术馆百年历史,建筑结合了传统艺术和人文气息,外观构造酷似一只手风琴。此刻,晚霞倾洒在窗玻璃上,对应着“风箱”部位,毛玻璃工艺营造出视觉上的褶皱感。

此刻,光与阴影交叠,宋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火警报警器铃声从记忆深处响起,伴随着落日来临前的汽车鸣笛声,那些载着同伴的车子扬长而去,唯独将某个孩子遗忘在原地。

突然出现一只手,捂住了那孩子的口鼻……宋年骤然清醒,心脏狂跳,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着火了,快走。”应缇站起身,语速很快地朝他提醒了一句。

发生什么了?真着火了?

尚未从陌生片段侵袭记忆中反应过来,宋年就看见会场宾客乱哄哄地推挤着下楼。

会场触发了烟雾报警器,一二楼火警铃声大作,拍卖厅的天花板开始往下淋水,现场宾客狼狈地捂着脑袋逃窜。

宋年凭借逃生本能下楼,他想回头看一看应缇的位置,但人群拥挤,由不得他犹豫就被人流推挤着逃出了会场。

意外来得太突然,惊魂未定的宋年站在艺术馆楼下看着最后几名宾客从展厅跑出来。人群里有人率先反应过来,疑道:“发生火灾了吗?是有人误触了烟雾报警器吧?”

宾客集中吵嚷起来,很快主办方出面安抚,将今天出席画展的宾客领到艺术馆的副楼大厅暂时安顿。尚未给个交代,主办方代表又匆匆离开。

被冷落的一群宾客很快又吵嚷起来,宋年和大部分宾客一样,被刚刚展厅的消防喷淋系统打湿了衣服。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太阳快落山了,很明显是画展出了意外。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Cora和主办方齐齐露面,大厅灯光明亮清晰,照出Cora脸上的抱歉。

“对不起各位,画展出了点意外。会场烟雾报警器出现了故障,拍卖会需要暂停一段时间。”

“请各位来宾移步休息室,我们会让人准备毛巾和干净衣物,给诸位造成的不便,我和主办方再次诚恳地向你们道歉。”

事发突然,尽管主办方尽力弥补也难能让所有来宾满意,遑论今日出席画展的人大多是上流人士,非富即贵,被扫了兴致不说,还被淋成了落汤鸡。

在场宾客人数不少,休息室有限,宋年领到一条毛巾擦了擦头发,想着要不要先撤。

手机正好在这时候响起一声消息提示音,发件人方先生。

“什么时候回来?”六个字,加标点符号,一句标准的问候。

alpha竟罕见地主动关心起他归家的早晚。

宋年撂下毛巾,双手打字回复:“马上。”

拍卖会重新开始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宋年惋惜地回头看了一眼现场,对面主楼展厅里人影绰绰,一些工作人员正忙着补救那些遭殃的画。

宋年走出艺术馆,夏夜晚风抚面,半湿的T恤贴紧胸腹,风一吹,竟觉着有点冷。

不自在地扯了扯紧贴在身上的布料,宋年走过斑马线,准备到路对面等车。

十字路口,绿灯同时亮起,宋年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经过一辆黑色商务车。车上人一脚油门,将车子重新启动。

副驾驶座上的面具男挑起眉毛,好整以暇地开口:“是他吧?让你那晚心甘情愿答应为我卖命的人,就是他吧?”

方向盘上的手不自觉收紧,多天来的担心在这一秒迎来释然,袁照临语气难掩激动,“……他还活着。”

宋年还活着。

面具男对袁照临的反应嗤之以鼻,“作为合作条件,我帮你黑进了A大美院的教务系统,查到了你口中的故友的联系方式。”

面具男轻笑,语气刻意放缓,一字一句地强调,“如果他死了,你这些天抱着手机发信息的人是谁?鬼吗?”

他很乐意观察他这位新伙伴的表情反应,继续戳人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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