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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把每一帧风景都分享过去。“啧啧,发消息的时候嘴角都翘着,谈恋爱真好啊。”

“有么?”迟故摸了摸嘴角。

“嗯,藏不住。”虞欣妍眼神飘向窗外,突然?回忆道:“我高中时有个初恋,我们?感情...也很好,后来我去A市上大学,分了。我要做的事太危险,不想?拖累他。”

她望向迟故盯着她看,半开玩笑道:

“你开个直播?随时随地分享,还能说话。”

迟故当真想?了想?,摇头:“他在工作,不方便。”

他提前回来,主要是想?把老家那三四个月没住人的房子收拾一下?——潮气重,怕是成了虫蚁乐园。

下?午四点,车子抵达虞欣妍老家的小镇。

“住一晚再走?让你尝尝姐的拿手菜,保证喜欢。”

迟故不善推辞,点了头。

两人一起买了菜,迟故也下?厨做了两道。

“哟,手艺不错啊!”虞欣妍尝了一口,真心夸赞。

“小时候常做,妹妹爱吃。”

“有你这哥哥,挺福气的。”虞欣妍轻声道。

晚饭后,夕阳将坠。迟故帮虞欣妍清理?她家小院的杂物。刚忙了不到十分钟,就?见她抱着一叠法院的无罪判决书复印件,深吸一口气,走向邻居家。

迟故默默跟在几步后。

他看着虞欣妍一家家敲门,挺直背脊,清晰地说:“我爸不是杀人犯!他是被冤枉的!法院判了!”

回应各异:不耐烦的关门、恶毒的咒骂、甚至有人推搡着想?动?手,被虞欣妍利落地格开。走了近十五家,唯有一户老太太,接过资料,惋惜地叹了口气。

大多?数人脸上挂着漠然?,一种事不关己的疏离。

十年了。有些人搬走了,新?面孔不认识旧事。只有虞欣妍,固执地困在那个冤屈的牢笼里,徒劳地寻求一丝迟来的、渺茫的和?解。

深夜,迟故躺在虞欣妍家东屋的旧木板床上。稍微一动?,床板便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夏夜闷热,只有一架老旧风扇在头顶费力地“呼呼”转动?,搅动?着粘稠的空气。窗户开着,夜风勉强带来一丝凉意,却也放大了窗外聒噪的蝉鸣。

太久没一个人睡了。

身边空荡荡的,没有熟悉的气息,没有温热的体?温。

迟故闭上眼,又睁开。

黑暗里,他摸出手机,屏幕的光刺得他眯了眯眼。指尖悬在沈书澜的名字上,最后只落下?三个字:

“睡了吗?”

手机屏幕的光刺眼,映着迟故的脸。那边秒回:

“没呢,怎么了?”

“睡不着。” 迟故指尖飞快打字,“想?您了。”

他紧接着又问,“您什么时候到?我买了小风扇,这边没空调,等您来了用?。”

屏幕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光标闪烁了好一会儿,才跳出一条:

“后天早晨到。我也想?你了,宝宝。”

“晚上睡觉把右边胳膊垫高点,别压着。”

迟故盯着那些字,脑海里几乎能想?到沈书澜说这些话时的语气和?神态,“嗯。”

“快十二点了,别熬夜,乖,睡觉。”

“嗯,哥哥晚安——”

迟故放下?手机,闭上眼,思?绪却像脱缰野马一般乱飞——要买什么菜、带沈书澜去哪里逛、要添哪些洗漱用?品……越想?越精神。

许久后,他刚想?翻身,想?到自己的胳膊,又老实地平躺着。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的戒指,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头更?空。他猛地又抓起手机。

迟故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指尖悬停片刻,找了个借口:“想?看看猫猫……它睡了吗?”

“没睡着?”

“嗯,您怎么也不睡?”

倏地,一张照片弹出来:猫蜷在猫窝里睡得正香。

不过照片角度不对。

刘姨拍照才喜欢这种俯身贴脸的角度。沈书澜不会。

他根本不在家?

迟故心一沉,在指尖即将戳到语音通话的图标时,沈书澜率先打了过来。

“怎么了?” 沈书澜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似乎有些空旷的回音。

“想?您…好热。” 迟故的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和?燥意,身体?深处隐隐的渴望被这通电话点燃,像有小火苗在烧。

“是不是快发情期了?” 沈书澜的声音沉了几分,带着了然?的敏锐,“带抑制剂了吗?”

“嗯…带了。” 迟故声音闷闷的,之?前还以为是天气作祟,原来是想?沈书澜的味道了,“我中午吃抑制药了。”

“乖,现在去用?。” 沈书澜的语气不容置疑,又放软了些,“听话。”

迟故不情不愿地爬下?床,翻出抑制剂,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时,他对着手机低哼:“打好了…还是想?您。”

“我知道。” 沈书澜的声音像带着温度,“我会快些过去的。”

“嗯…” 迟故应着,却没挂断。他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屏息凝听。听筒里传来极细微的风声,还有…隐约像是车门关上的轻响?

“要听摇篮曲吗?” 沈书澜的声音忽然?放得很轻,带着点诱哄的味道。

“不要…幼稚。” 迟故嘴上嫌弃,身体?却诚实地缩了缩,手机捂得更?紧,“就?想?听您说话。”

“好。” 沈书澜低笑一声,听筒里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像是调整了姿势,“想?听什么?故事?还是…”

“您怎么在外面?” 迟故忍不住打断。

“嗯,刚处理?完公司的事,正...往家里赶。” 沈书澜避重就?轻,“不是想?听我说话?躺好,闭眼。”

迟故依言躺好,闭上眼睛。

黑暗中,沈书澜低沉舒缓的嗓音流淌过来,像温热的泉水包裹着他。

说着一些毫无逻辑的琐事,平平无奇的语句,被他特有的沉稳声线念出来,就?是最好的安眠曲。

匀速的语调带着魔力,迟故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放松,意识渐渐模糊。就?在快要沉入睡眠的边缘,那声音停了。

迟故没动?,也没出声,他觉得对方该睡觉了,不能耽误对方休息。

所以只是静静地听着听筒里传来的、沈书澜轻缓而规律的呼吸声。

沈书澜也没问迟故是否睡着了,默契地维持着这份无声的陪伴。过了好一会儿,大约两分钟,那呼吸声才消失,通话被轻轻切断。

迟故在残留的、仿佛还带着沈书澜气息的静谧里,睁着眼盯着旋转的扇叶。

淡淡的难过浮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摸着戒指,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沉沉睡去。

而手机屏幕上,凌晨五点,一条未读消息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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