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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干净了?。
他扶了?下金丝镜框,拧动门把手,想着接下来有很多时间和书澜相处,不禁心情大好。
“小叔,我死了?会不会连累你?”
背后冷淡的声音太过突兀,令他心脏骤缩了?片刻,手抖的门都没拧开。
怎么……回事?沈酌望着迟故明明眼中无光,一脚都迈到阳台边了?,怎么走回来了??
沈酌嘴角抽搐片刻,转回头露出个温和的笑:“小故,你说什么呢?”
“您说的对?,我不配........都是因为我,才给他......带来那么多麻烦,所?以您能......帮帮我么,我不想这样?的。”
迟故的声音缓慢,甚至偶尔有片刻的停顿,听?起来就像是精神状态有问题。
“?”沈酌谨慎地没有回话,却望着迟故真诚道:“我可以彻底消失,但在那之前,我还有些?遗愿。”
“什么?”
“我想知?道.......沈书澜全部的事情。”
“......好。”沈酌点点头,随即靠近迟故道:“我只要在后期轻轻操作一番,书澜之前的布局就会白?费,结果是什么就看你了?迟故。”
却意外瞥到迟故藏在衣领下那显眼的淡粉色痕迹,那个位置,明显是被人嘬出来的暧昧证据。
他额角的青筋直跳,咬着牙嗓音低沉道:“书澜也不知?道你不干净吧?”
“什么?”
迟故像是没听?见一般问沈酌,缓慢转动眼珠,目光略带疑惑。
沈酌立刻收了?声,在对?方耳边又吐字清晰说了?句话。
这时迟故瞳孔明显紧缩了?下,他才不着痕迹地松口气,笑着道:“大选在6月21日,我给你三?天时间,19号我要看到讣告。”
沈酌推门离开。
迟故身体僵直地杵在原地半分钟。
才转回身,走到垃圾桶旁,将手中攥紧的烟头扔掉。
摊开手掌,正中央赫然一个焦红的小圆坑,皮肉微卷,灼痛尖锐地刺入神经。
只有这种剧烈的、不容忽视的痛楚,才能瞬间撕裂沈酌话语所?带的震荡,将他从失控的边缘死死拽住。
突然间,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刺入脑海。
记得小时候每次打架,一定?的疼痛会令他情绪就变得异常坚定?,或许这是他能阻挡影响沈书澜情绪的办法。
眼前白?色的云朵被风吹散,很快一阵阵乌云以摧枯拉朽之势横压过来,不到两分钟的功夫,天空像是临近傍晚一般堆满湛蓝色的乌云。
似乎空气中都冒出些?潮湿的气味。
他趴在栏杆上,摸出一根烟点上。
视线放空。
那之前没在意的细枝末节突然闪入脑海里。
结婚后第一次参加沈家宴会时,他喝的倒数第二杯果汁,是和沈酌碰的杯。
当他跳入水池后,那时忽然像是感应到似的,下意识就瞥了?一眼,正望见在这个阳台上观察他的沈酌。
所?以他的发情期提前是个早已布置好的陷阱。
对?方想要的不过是让他当众出丑,甚至是失控omega当众‘出轨’的戏码。
所?以沈酌是....情敌么?
迟故的手搭在栏杆上。
指间的烟头明灭,风卷走灰烬,露出底下猩红的一点。
他望向远处的水池,那里应该还有金鱼游过吧。
他扬手又吸了?半口,身后猝然响起的脚步声让迟故心头一跳,他几乎是在瞬间将烟头摁灭在冰凉的栏杆上,动作快得只剩残影,指节绷紧,背影却依旧维持着纹丝不动的镇定?。
但沈书澜更快。
滚烫的指腹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精准地捏住了?他正欲甩掉烟蒂的手腕内侧。
“谁让你抽烟的?” 沈书澜的声音沉得像压顶的乌云,裹挟着山雨欲来的湿闷气息,低低地灌入迟故耳中。
犹如外面的天气一般,不知?何?时会骤降暴雨。
迟故心里一抖。他被迫转过身,指尖那截残存的、带着他体温的烟蒂被轻易抽走。
“谁给的?” 沈书澜又问。
“那…看到的。” 迟故眼神自然地飘向桌上的烟盒,随即眼睫低垂,声音骤然沉落下去,“我刚才…想到了?一些?事情。”
他微微侧过头,颈线拉出一道脆弱的弧度。
沈书澜眉头紧锁,目光在他低垂的眉眼间巡梭,语气终是缓了?些?:“什么事?”
“您明明知?道的。” 他的声音虽冷淡,但似乎夹杂着些?委屈,“我有些?难过,您还和爷爷下棋,都不知?道关心我…”
迟故抬起眼,控诉般地望进沈书澜眼底。
沈书澜哪里看不出这拙劣的转移话题和刻意装的可怜,“刚才么?” 他低哼一声,带着洞悉一切的危险,“宝宝是不是忘了?,你难不难过,我会不知?道?”
对?方否认了?。
迟故舔了?下唇,眸色暗沉一瞬后重新恢复冷淡之色。
他的下巴被单手捏住,下唇被指腹重重擦过,“不要学这些?,小小年纪就抽烟,一股烟味。”
那“烟味”二字,被他咬得又低又沉,带着奇异的、令人心悸的审视。
“不抽了?,我知?道错了?。” 迟故立刻服软,他猛地从沈书澜手里抢回那半颗烟头,小跑着扔进垃圾桶,旋即又折返,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捧起沈书澜刚才捏烟的手。
他极其认真地、一寸寸擦拭对?方修长指节上蹭到的烟灰,动作缓慢得近乎磨蹭。
根本不舍得放手。
“味道一点都不好。” 他一边擦,一边低语,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沈书澜的手背,“哥哥讨厌烟味吗?我也不喜欢…”
他抬起眼,目光从沈书澜紧抿的唇滑到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声音很轻,“…万一哥哥不亲我了?呢?我不会”
“唔——”后面的话,被骤然覆上来的、带着惩罚性的吻,彻底堵了?回去.......
*
迟故回家的一天一夜,不是照顾小猫,就是和沈书澜在床上、沙发上厮混。
上午沈书澜应该是出去了?。
只剩迟故一人躺在床上,对?方蒙着被子安静了?会儿?。
随即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纸和笔,坐在上面低头写着什么。
对?方写了?撕,撕了?写,过了?半个小时,才写完。
随后将那张纸折叠好,最后夹在书里,放回到书柜上。
“咚咚咚——”
“沈科长,车已经备好了?。”
“嗯。”
沈酌是国监局的二把手,他们部门专门负责监察和巡视官员干部,所?以有的是监听?的手段。
他打算帮沈书澜省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