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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于遵循手册进行产品保养修缮, 包括但不限于每天给他控盐用计量瓶佐以详细计算,吃水果都要把钠含量折算进去。

季苇一以前讨厌别人念叨自己, 尤其是有时身体不适吃不下东西还非要被迫咽下因为过分健康而口味不佳的食物, 被劝几句就升起病了还要被骂的委屈感。

张渊从来不开口劝他, 一般不配合的情况下,只是坐在旁边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直到把季苇一盯到耳朵和脸颊都发烫, 勉为其难地往自己嘴里塞几口。

偶尔有格外不肯吃东西的时候, 季苇一被盯毛了就别过头去不看他, 张渊还是不说话,猛地捧过他的脸来怼上去亲,用舌头把食物塞进季苇一嘴里。

主打一个人狠话不多。

季苇一被天天这么喂, 体重终于稍微上来一点, 虽然下巴还是尖尖的,摸着抱着总算没那么硌手了。 w?a?n?g?址?f?a?布?页??????????ē?n?2???2???????????

人的生活状态怎么样, 从脸上是藏不住的。无论心里怎么想, 面对着这样的季苇一,季家人的态度终究还是逐渐缓和。依旧把张渊当透明人, 但默许季苇一只要定期回家, 对他和张渊同居这件事暂时采取宽容的态度。

说难听点,让张渊帮忙照顾和送给冯帆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再说甚至张渊也是算命算出来的。

只可惜人坏了不像车坏了, 换一个零件很容易, 人体中最重要的器官却不是说换就换的。即便保护的再好,用药再怎么讲究, 能维持现状就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结果。

一个月之后,借助小季总多年人脉,张渊开始零零散散地接一些工作。

提议的人自然是季苇一,原本担心张渊会拒绝,结果答应得意外爽快,只是求季苇一自己出门工作的时候不要一个人待在家里。

季苇一逗他:“在家里呆得太无聊了?”

“能赚钱很好。”

这话当然没错,可是张渊没什么物欲,在他的印象里对金钱没有很高的渴望。

季苇一又问:“赚了钱做什么?”

他只是好奇,对方答得却毫不犹豫:“买房子。”

张渊俯身蹲在轮椅旁边:“等我攒够了,买新的房子,我们就会有新的回忆。”

胀满的情感从季苇一心间膨胀开来,化作细细密密的微酸。他之前和张渊提出过要把目前共同居住的房子过户给他,对方当时的脸色实在太过惨淡,以至于他后来没有强硬地把事情推进下去,姑且暂时避而不谈。

时隔多日,却被张渊以这种方式提起。

我会去攒钱,然后在未来会有我们新的共同的家。所以,所以……

要等到那样的生活降临,不要让我一个人守着回忆。

“是吗?”季苇一露出一个眉眼弯弯的笑容:“那你可要努力工作,我住不惯太小的房子。”

……这倒也是事实。

于是张渊开始努力工作。

最开始全靠于季苇一关系密切的合作伙伴走后门,有时候是服装产品平面拍摄,有时候是戏份只有几天的小角色。张渊对演戏的天赋说实话也就那样,加上听力问题多少影响理解能力,拍戏只能说演技不算出戏,靠脸能不惹人讨厌。

拉去拍照倒是意外地合适,硬件条件摆在这儿,对镜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憷,表现力不错。再加上人很好摆弄,叫他做什么都不害羞也不生气。

堪称打工人最理想的经济适用性合作伙伴。

陆陆续续也有人主动叫他去干活儿,需要离家几天的时候季苇一就回家去住,当天能结束工作的情况下,也逐渐接受了季苇一不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

好像又回到最初他们刚开始住在同一个屋檐底下的时候,晚归时家中的窗户亮着暖色的灯,餐桌上有送来的热腾腾的食物。季苇一精神好就总在书房里看书,有时候写写画画,有时候玩他的相机。

除了现在会大大方方的抱在一起睡觉,还亲嘴。

生活好平静,风渐渐凉了。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季苇一把加在长袖棉质T恤外面的卫衣开衫拉上拉链,手指捏着金属环扣经过胸前时,把手掌移动到心口上按住。

像是坐飞机时遭遇气流颠簸,突如其来有心脏猛然往下一坠的感觉,最近一段时间里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他没有告诉张渊,天气开始变冷之后人也开始觉得更加懒惰,身体沉重精神困顿,越来越不想自己走路。有时候在夜里惊醒,窒息感和心悸感几次把他搅得呕吐,连呼吸都感觉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似乎有很多不好的预兆,张渊近来精神紧绷到有些一惊一乍,他不想额外在火上浇油,只在复查时单独告诉了医生。

赵昕看着他的各项报告,没有对这种症状给出具体的解释,只是指着他的单子叹气,说主观感受是很复杂而私人的事,医学上还没彻底研究明白,按照他目前的进展状况,会出现这种无法解释的不适感也多有先例。

末了似乎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小舟,你之前不是考虑过国外还在实验阶段的手术方式吗,我觉得你可以再问问。”

季苇一听罢,也只是很从容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心想,医学上没研究明白的又何止是那一件事。

当然这话他也没跟张渊说。

把衣服拉链提到顶,仅仅是两片布料收紧的力气,他偏偏感觉胸口变闷,从轮椅上站起来慢慢踱步到窗前,把窗户推开。

手机在这时响起,程秋打来的,季苇一靠着墙接电话:“喂?”

他的病情没有对外说,好长一段时间以来不参与圈内社交,未完成的工作有些推出去找人代劳了,有些在线上缓慢推进。

程秋算是跟他联系还比较多的人,通常都是发信息,很少来电话。他看见来电显示就觉得可能是有什么大事,果然一接起来声音就兴奋得快要起飞:“入围了!”

她紧接着报了一个分量很重的电影节的名字,季苇一的心脏立刻跟着砰砰砰飞奔起来,顶得他喉咙像是堵着。挪开手机深呼吸三次,才说:“嗯,程导不是志在必得吗。”

这电影在票房上估计不会有什么太高的成就,开拍之前就是打着先在海外电影节面世的主意。尽管程秋也进行了良好的预期管理,能顺利进入预测中首选的电影节还是感到很兴奋。

阳光灿烂地通知到:“聚餐吧,我请客,明天晚上。”

听筒那头静默了十秒钟,季苇一目光落在几步之遥外的轮椅上,神色暗了暗,旋即又笑:“好啊,挑个贵的地方。”

程秋又跟他嘻嘻哈哈打趣几句,然后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挂了电话,季苇一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连续站立这么久。

虚弱感仿佛是一瞬间从脚底涌上来遍布全身,他后背透出一身汗,迈步时腿忽然软了。

没摔倒,但是瘫软在地上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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