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6


师说只要薄主任松口……”他母亲哭诉,“案子就能按单位犯罪处理……”

此刻站在超市收银区的零食货架前,柳昭玉握紧了他最后的尊严——那条勒出骨盆形状的奢侈品牛仔裤。为了家族,他不得不向这个曾经“拒绝”过的男人低头。

柳昭玉今天穿了件oversize的毛衣,领子大得能塞进两个脑袋,露出的锁骨像是被饿了三天的流浪猫啃出来的。他摆出练习过187次角度的侧脸:“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吗?你让你哥哥查我父亲,逼得柳家走投无路……就是为了让我屈服,让我……从了你。”

薄贺沉默地往购物车里扔了包辣条。

柳昭玉咬住下唇,别过脸去:“好,我答应你……你满意了吗?放过柳家,我……随你处置。”

薄贺继续沉默地往车里加了包瓜子。

柳昭玉颤抖的手指搭上购物车边缘:“求你……让你哥哥放过我父亲吧。”

薄贺终于抬头:“哥们,你谁?”

收银台传来“咔”的一声,某位工作人员把扫码枪摔在了台子上。

“对不起先生!”收银员死死咬住腮帮子,“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噗嗤。”

“不好意思先生,”另一位收银员努力憋笑,“我老婆……我老婆今天生孩子……”

柳昭玉的脸瞬间从惨白涨成猪肝色,精心打理的刘海都炸起两根。他恶狠狠瞪向收银员,薄贺清晰地听到了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可能是柳少爷苦心经营的清冷人设,也可能是他裤腰上那颗水钻扣子。

“现在的小年轻,碰瓷都碰到超市来了?”日用品区传来低沉的男声。

“我作证!”零食区立刻响起青年音帮腔,“他刚才自己往人家购物车上扑!”

“打扮得人五人六的……”饮料区飘来一句补刀,“怎么净干些缺德事?”

柳昭玉的膝盖肉眼可见地抖了起来,他最后瞪了薄贺一眼,转身落荒而逃。

薄贺叹了口气,指关节叩了叩收银台:“出来吧。”

三个月前在清吧,柳昭玉哭诉时突然冒出的那群“热心群众”,可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义愤填膺;而今天这些声音虽然语调各异,却都带着熟悉的低沉共鸣。

历寒骁从两米外的促销堆后面走出来,手里捏着喝到一半的矿泉水——刚才就是用它调整声线:“薄老板还满意吗?这钱花得不亏吧?”

“……”薄贺盯着他手上的水瓶,“你连变声都会?”

“沃尔科夫家族必修课程,”历寒骁拎起火锅底料往收银台上一放,“技多不压身,关键时候能救命。”

“……你的尊严呢?”薄贺扶额。

历寒骁看着薄贺嘴角那点还没消散的笑意,心想这趟变声表演值了。柳昭玉那种晦气玩意儿,也配破坏薄贺吃火锅的好心情?他当年能在圣彼得装服务生套情报,今天在超市演个情景喜剧算什么?横竖脸皮这东西,本来就是他最不缺的装备。

倒是薄贺那副“你人设崩了”的震惊表情挺新鲜,看得他想再表演段手风琴版《喀秋莎》。

“这不是配合薄老板演出吗?”历寒骁又切换成刚才围观群众的声线,“您看我这群众演员当得称职不?”

第22章

电磁炉上的菌菇汤锅蒸腾着热气,鸡油菌的香气裹着雪花牛肉的油脂在空气中交织。岛台边摆满大理石纹的肥牛卷、粉嫩的猪梅花和现刨的羊腿肉,薄得能透光的肉片在热气里轻轻颤动。

“你从开饭起就欲言又止的。”薄贺夹起一片雪花肥牛,“现在不说,是打算等洗碗的时候唱二人转?”

历寒骁将茶杯转了半圈,热气在他眉间氤氲:“最近在查柳家?”他故意略去了柳昭玉的名字。

“顺手查查。”

“柳承安上个月刚把两个审计员调去塔克拉测沙尘颗粒。”历寒骁的声音沉下去,“……那混蛋又找你麻烦了?”

“差不多吧,”薄贺把涮好的肉片蘸满芝麻酱,“去年柳昭玉害得苏砚顷胃出血,进了急救室。”

“薄珩能替你挡下九成的暗箭,”历寒骁的手覆上他的手腕,指节抵着脉门微微施力,肩线向前一压,筷尖悬着的芝麻酱在碗沿摇摇欲坠,“但柳承安最擅长的就是找出那剩下那一成。”

男人直视薄贺的眼睛:“十天前,港口的集装箱夹层里发现了两套挂着海关徽章的空制服。”

“……你觉得我会蠢到亲自出面?”薄贺抽出手腕。

黑发青年转转眼珠,又想到什么,抬起手肘不着痕迹地碰碰旁边的男人:“诶,柳家的料,你手里有多少?”

“薄主任没教过你,情报交易要先验资?”历寒骁笑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银行金库。”薄贺象征性地给临时盟友夹了一筷子肥牛,“你盯柳承安的时间,比我认识你还长吧?”

“……你就不问我是怎么发现你在调查的?”

薄贺瞥他的眼神像在看米其林餐厅的最后一道分子料理——又贵又没必要:“柳承安的仇家名单,你怕是比他的安保队长还熟。”

窗外风雪骤急。

“你母亲的人很谨慎,”历寒骁打开手机相册,推到薄贺面前,“但盯梢的人刚好认识我。”

薄贺探身看了眼,满不在乎地往嘴里塞肉:“唔唔,本来也没打算瞒你。”咽下食物时喉结快速滚动,“所以?柳家的猛料?”

历寒骁的指腹在手机屏幕上悬停片刻,正在脑中将柳家的罪证分门别类——海外运输的“特殊货物”、几笔说不清去向的巨额转账、赵巡查组收到的那些“私人礼物”,该从哪件说起?

“我发现个规律,”薄贺用筷子尾端戳他手背,“每次提到柳家的把柄,你就开始转移话题,或者玩沉默。”黑发青年的小恶魔尾巴在话音里翘起来,“难道说……”

薄贺突然捂住心口,整个人软在岛台上:“不论怎么说,昭玉弟弟他……终究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他的左手颤抖着伸向虚空,像要抓住不存在的帕子:“他还那么小……那么单纯……连蚂蚁都不敢踩~”另一只手拽住历寒骁的袖口,“上次弄伤苏砚顷肯定是被坏人教唆的~”

“……”

历寒骁看着眼前这台即兴表演,从夸张的颤音到做作的手势,甚至还有颗要掉不掉的眼泪挂在青年的眼角。

他猛地伸手捏住薄贺两颊,软肉从指缝溢出来的触感让人想起刚发酵好的面团。

“再编?”男人的拇指重重碾过那张叭叭个不停的嘴,把剩下的台词全揉成了含糊的呜咽,其余四指也没闲着,把对方脸颊揉得鼓起一团。

“我就先用揉面手法让你闭嘴——”历寒骁的呼吸喷在薄贺僵住的唇上,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