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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飘向窗外,就是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明明室内温度适宜,他的耳廓却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连带着颈侧那片薄薄的皮肤都泛起淡淡的粉色。

顾则桉微微后仰,靠在沙发背上,修长的手指搭在膝头,指尖轻点了两下,目光却沉静而专注,似乎看透贺屿的犹豫却仍耐心等待他自己说出口。

贺屿深吸一口气,睫毛颤了几下,终于望向他的眼睛:“我觉得当务之急不是这个。”

顾则桉眉梢微挑,随后倾身向前,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那是什么?”

贺屿的呼吸明显乱了,向前走近半步鞋尖几乎抵上顾则桉的皮鞋,弯下腰。

两人的鼻息在极近的距离里交错,他下意识地屏住了气息,视线落在顾则桉唇边那道若有似无的弧度上又飞快地移开,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可顾则桉却清晰地看见他唇形微动:“吻你。”

第112章

顾则桉靠在旧沙发上,任由腿上的人的呼吸凌乱地扑在自己颈侧,贺屿跪着的膝盖陷进沙发垫时布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休闲裤的裤管滑上去一大截,露出冷白色的脚踝。

“顾......”贺屿的唇在即将触到他时又退了半寸,显然是被自己大胆的举动吓到,他下意识地抓住顾则桉的西装前襟,顾则桉垂眼看他,抬手,拇指缓缓抚过他发烫的耳垂,指尖在耳骨上不轻不重地一碾,满意地看到贺屿整个人颤了颤,喉间溢出半声呜咽。

“不是要吻我吗?”男人的声音低得像是砂纸磨过绒布,他故意偏头,让贺屿的唇堪堪擦过自己下颌,温软的触感像片羽毛,在皮肤上燎起细小的颤栗。

贺屿急促地喘了口气,突然发狠般咬上他的喉结,犬齿陷进皮肉的瞬间,顾则桉扣在他后腰的手猛地收紧,衬衣下摆被扯得向上卷起,露出腰间一道浅粉色的疤痕。

窗外飘来邻居家的电视声,咿咿呀呀的老式情歌混着电车远去的余韵。

贺屿的舌*尝到一丝腥甜味,这才惊觉自己咬得太重,他慌乱地要后退,却被那只按在腰上的手牢牢固定住。

“跑什么?”顾则桉突然托着他膝窝把人整个抱起来,贺屿没来得及反应,双腿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腰,拖鞋“啪嗒”掉在地上。

沙发好像快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发出一声沉闷的低鸣,茶几上的玻璃杯映出他们重叠的身影。

贺屿的手伸进顾则桉的发间,扯松了他精心打理的发胶,几缕黑发垂落在额前,让他看起来难得显出几分狼狈,而顾则桉仰头叼住他滚动的喉结,听见头顶传来带着示弱的喘*。

暮色渐浓,常春藤的影子在墙上摇曳。

贺屿被按进沙发深处时,看见顾则桉平日里冷淡的眼睛像是暴风雨前暗沉的海,屋内寂静,唯有心跳声在彼此贴近的胸膛间剧烈地、明晃晃地回响。

......

机场大厅里,广播声此起彼伏,行李箱的滚轮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规律的声响。

顾则桉一手拖着32寸的深灰色行李箱,另一只手还拖着28寸的白色行李箱,贺屿跟在他身侧,只背着一个黑色皮质背包,他时不时偷瞄顾则桉的侧脸。

“欸,顾则桉!”

一道清亮的声音从安检口方向传来,林清倚在立柱旁,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顾则桉手里的两个大箱子上。

“一个人拖两个箱子啊?”他用手肘捅了捅顾则桉:“这是把人拐回家了?”

贺屿歪头看着顾则桉,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那天医院见过但还没介绍,他是......?”

“不用理。”顾则桉面无表情地把林清的手肘拨开,顺手把贺屿往自己这边带近了些:“你就把他当作一只鸟。”

“啊?”贺屿愣了一下。

“昨晚给你说过的王教授。”顾则桉帮贺屿整理了一下被背包带子压住的衣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有年冬天,王教授在公园捡到一个鸟蛋,回家后放暖气片上烤,结果孵出来一个这么叽叽喳喳的......”

“哦......”贺屿笑得肩膀发抖。

“顾则桉。”林清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你什么时候学会编故事了?还不打草稿?”

顾则桉朝贺屿昂了一下下巴:“他还会跳舞,改天让他表演给你看。”

“我表演你个......”林清的话猛地顿住,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认真起来:“说真的,要是老头子见到你,估计能年轻十岁。”

贺屿听后原本扬着的笑容瞬间收住,鼻子渐渐有点发酸,抬手把刘海拨到眼睛面前,好像这样就能藏住一瞬间汹涌上来的感受。

“你就是王教授的孙子林清?”他问。

“嗯,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你......”林清瞥了一眼顾则桉,改口道:“他连着好几个月上课都心不在焉,原本给你准备的推荐信都写好了......”

“我......”贺屿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喉结滚动了几下,声音有些发紧:“我回去第一时间去看他。”

顾则桉不动声色地往他身边靠近了一步,手背轻轻贴住贺屿的手背,他什么也没说,但手背的温度就像沉默中递过去的一个拥抱,安慰着他。

“贺屿!”

一道中气十足的呼喊突然打破这温情时刻。

三人朝声音方向望去,沈淮穿着件棕色夹克,手里的行李箱差点撞到旁边的旅客,隔着一个保洁车朝他们挥手。

林清挑眉看向贺屿:“这位是......”

“嗯...”贺屿学着顾则桉刚才的语气,突然神秘兮兮道:“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林清打量着沈淮棕色外套里面花里胡哨的衬衣:“也是摄影师?”

“不是。”贺屿憋着笑摇头:“也是一只鸟。”

林清:“......”

“刚才堵了一会儿车。”沈淮已经风风火火地冲到贺屿跟前:“我还以为赶不上航班,结果你们还没过安检。”

他昨天听贺屿讲了一些以前的还有和顾则桉的事仍然处于非常震惊当中,虽然还有很多想问的,但眼下肯定不是时机。

沈淮侧头给顾则桉打了声招呼,转眼看到旁边快石化的林清,问:“这位是?”

“鹦鹉。”顾则桉淡定道。

“孔雀。”贺屿同时开口。

“喂!”林清气得刚染的栗色头发都炸毛了:“你们俩够了!”

他转身就要往前走,结果被自己的相机带绊了个趔趄,沈淮眼疾手快扶住他,一脸状况外样子,问:“这位仁兄喜欢鸟?”

“......”林清无语的内心OS:喜欢个鸟!

贺屿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场景,忽然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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