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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父亲,定然会在祖坟中为他寻一处风水极佳的地方下葬。”
“您可满意?”
老脸上的谄媚没有一分是假的,都是真的。因为他真的害怕惹怒了林春澹,害怕对方报复他……
却不想,落在他身上的那道目光变得愈发莫测起来。林敬廉越来越害怕,他脸都要笑僵了,后背冷汗直流,却还是强撑着跪直。
只听一声平静的:“你还不配。”
跟在秦王殿下身旁的太监李福赶紧上前,宣读陛下圣旨。大概就是,林敬廉苛内怠己,贪污受贿,玩忽职守,特此剥去官服,流放岭南。
林敬廉惊恐地抬眼,整个人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我是冤枉的啊,我没有贪污。我不能去岭南啊,我这辈子都在京城……陛下,我祖宗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啊,陛下!饶了我一回吧!”
他定然是贪污的。只不过像他这种不入流的小官,顶多算是棉花上的蚜虫,皇帝大多数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此次突然废黜他,显然是因为……
林敬廉猛地反应过来。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跪着便往林春澹那里爬,哀叫道:“殿下,殿下,我知道错了。我特别后悔,您打我也罢,骂我也罢,可千万不能流放我啊。好歹,好歹我也当了您这么多年的——”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来,便被李福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他声音极冷,“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林敬廉你可想好了。”
林敬廉顿时熄声。他哭得那叫一个惨,仿佛杀了他爹娘。但确实,他这个自私至极的人,赐死爹娘的伤心应该抵不过废黜流放他自己。
“秦王殿下,求您放过我吧。求您大发慈悲吧!我知道我做过许多错事,我已经知道错了。”
可惜,他这幅样子落在少年眼中,激不起半分同情。反而让他想起之前的事,他跪着求林敬廉不要把自己嫁给崔玉响,他会死的。
他还红着眼问,自己不是父亲的孩子吗,父亲为何如此伤心。
如果父亲放过他,他愿意离开林府,此生都不会出现碍父亲的眼。
可无论他如何苦苦哀求,任凭他膝盖跪得多么疼。
换来的,始终是那么一句,“你是个没用的废物,只能这么报答我。”
忆及往事,林春澹浓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他握紧拳头,俯首看着林敬廉,眼底一颗泪,“我也求过你,可你是怎么做的?”
若非他豁得出去,若非巧合地爬上了谢庭玄的床,他早就成崔府运出去的一堆枯骨了。
绝不可以,怜惜践踏自己的人。
少年眼瞳里含着水光,唇边却勾起残忍的笑。他说,“所以,本王帮你求情了。”
林敬廉顿时停止哀叫,喜意从面上蹿出,他还没来及磕头感谢王殿下的大恩大德,就听到了下一句。
“你不是说过吗,下贱之人,不堪与谋。所以特地助你,亲自青云直上。”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林敬廉还没猜到是啥意思。
就先被旁边的李福踹了一脚,他摔了个跟头,听到对方声音尖酸地吩咐道,“还不把咱们未来的角儿送去平康坊去。”
平康坊?!
别人不清楚,林敬廉可是这里的常客,再熟悉不过了。那地方是勾栏瓦舍,不仅有妓子,还有小倌……把他送过去?
助他青云直上?
林敬廉哆哆嗦嗦,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没来及爬起来呢,就被一众仆从捆住手脚,堵上了嘴。
林春澹凑近了些,看着他眼中的惊惧,笑着说:“你不是最爱干这些事吗?那下半辈子就亲自去做吧。”
“谁让你是个没用的废物,只能这么报答本王了。”
林敬廉以为自己侥幸逃脱。实际上是皇帝将处置他的决定权全部交给了林春澹。而林春澹一直没有动静,其实就是在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他能好好地善待死后的林琚,一命抵一命,他可以看在林琚的份上放过这个不要脸的王八蛋。
但他没想到,林敬廉竟然真的如此凉薄,对自己最爱的儿子也全然利用而已。
所以他向皇帝求职贬黜他,明面上流放他,也算是保全林琚最后一丝体面。
至于实际上,那他自然要报仇了。
林敬廉不是最爱干拉皮条这种事吗?那就让他下半辈子都在平康坊里,靠着卖屁股过活吧。
及此,恩怨已了。
看着林敬廉被一众仆从强压着送上马车,押送到平康坊去。少年回过头来,看着跪在满地瑟瑟发抖的林府家仆,只问了一句:
“林琚的棺椁在哪里?”
*
林春澹是有备而来的,他令李福准备了许多陪葬品。他知道林琚喜欢看书,又文采斐然,所以特意从圣上那里捞了上贡的文房四宝,留给了他。
棺已经钉死,他在灵前上了一柱香后,眼里隐隐泛起湿意来。灵堂寂静,他盯着林琚的牌位久久不能回神,最终流下泪来,说了句:“我知道你是被人逼死的,我会查到真相为你报仇的。”
“还有,你为何服毒自尽呢?”
是为了我吗?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逼得你服毒自尽,你是为了换取什么吗?
但太多的疑惑,林琚都无法解答他了。
就像他所期望的那样,少年终于为他落下许多滴泪来。却坚强地擦擦眼泪,说:“林敬廉那样对你,我知道你会心寒的。所以我另为你寻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那里很安静,我每年都会去看你的。”
“阿兄,安心吧。”
其实到最后,林琚还是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永远被铭记,永远在少年心中占据不可替代的位置。
彼时,帘幕被撩起,露出一张稠丽阴柔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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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玉响言笑晏晏,兴味的目光不加掩饰地落在少年脸上,“殿下,好巧。”
那双阴狠的眼睛凝视着少年,心里却在喟叹,怎么会有人如此好看呢。
雪白的脖颈,泪盈盈的眼眸,窄细的腰身,是少年人独有的修长。每一寸都那么美好惹眼,更令他骨血沸腾。
从未如此兴奋过,林春澹……真的和他预料的一样,很适合亲王的装扮,也适合这种高高在上的身份。
如果穿上龙袍呢?明黄色的衣服又将会将他衬得如何绝色?他都迫不及待了,要在龙椅上,让这双浅珀色的眼睛为他泛出水光来。
喉结上下滚动着,林春澹却攥紧了拳……
他还是害怕崔玉响。
少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冷冷地看向他,斥道:“放肆,谁准你进来的。”
崔玉响脸上的玩味愈发明晰。
凤眼中流露出丝丝遗憾,轻轻地说:“殿下,您也太绝情了。是微臣将您从谢府中救出来的,也是微臣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