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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
若非魏泱回到京城,他和林春澹怎会走到这一步?
魏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但却隐隐发觉了此人的可怕之处。他咬紧牙,试图挣脱、撕裂捆绑着他的麻绳。
先前他已经利用椅子的棱角磨细了半边麻绳,只是碍于谢庭玄进入暗室,怕被发现才停了下来。
但此时此刻,他不能再等了。
他咬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直接将麻绳撕裂。而后拔掉头顶冠发的银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谢庭玄飞扑而来。
试图用银簪控制住谢庭玄。
魏泱是练家子,他在军中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反应力非常人能比。而谢庭玄只是文官,他以为对方羸弱,自己的胜算很大。
不想,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数十把寒光凛冽的刀剑先一步架在他脖子上,刀刃处沁着点点红梅般的血迹,分明是真要取他性命。
“原以为,你停不下来。”
闻言,魏泱心中震动,猛地抬头。谢庭玄居高临下,冷漠至极的目光映入眼帘。
那是道略带遗憾的、冰冷到毫无人性的声音,“若是危及性命,就算是朝廷命官,侍卫也可当场斩杀。”
他是真的想杀他。他算准了一切,故意让他挣脱,让他动手,好以这个借口取他性命。这个人……魏泱不知是气愤,还是心有余悸,呼吸都变得急促慌乱起来。
他看着谢庭玄,头晕目眩。
这人哪里是什么君子,哪里是什么清流君子,他分明是披着皮的恶鬼,他,他太恐怖了。
“那根本不是喜欢。你若为他好,就该放手成全。”魏泱沉着声音道。
但这话落在谢庭玄耳中,只觉得刺耳。他声音冷极,讥嘲道:“你不过是作壁上观而已。”
魏泱硬着头皮道:“你只是想要占有他,不要再用冠冕堂皇的借口了,一切只是为了你自己可悲的欲望。”
说这话时,侍卫正用刀挑掉他手中的银簪。但没注意到,刀尖似乎是戳到了袖子里,似乎是不小心挑断了手串的红绳。
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滚,从他的袖口滑出尽数掉在地上,在这寂静的时刻显得格外清晰。
谢庭玄神色没有一丝波澜。他冷笑着,故意刺激魏泱:“魏少将军是圣人,想必一定能学会放手成全。不如为隔壁的的心上人亲自选个好夫婿。”
魏泱面色铁青,身体僵硬,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W?a?n?g?阯?f?a?布?y?e?ǐ??????????n?????????5?﹒???????
若是之前,他必要讥嘲回去。可他现在不敢了,因为他发现谢庭玄是个疯子,还是个位高权重的聪明疯子。
他想做些什么,实在轻而易举。
见他如此,谢庭玄眼中漫上讥嘲与冷漠,终是在魏泱身上找到了一丝成就感。他想,魏泱不过如此,林春澹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不够聪明的蛮人呢?
但转目垂首,视线中出现一颗红色的珠子。那是刚刚散掉的手串上滚落下来的。
正好,滚到了他面前。
他嫉妒敌视魏泱,理智全无,人也变得浅薄幼稚。看见一颗珠子,也想借此嘲讽对方几句。
可待真正凝目看清楚后。
神色倏然变了。
因为这颗红玉珠,莫名地眼熟……对着光,内部像是有着浅浅的波浪一样,极其规律。
很罕见的花纹。
谢庭玄只在太子那里见过一回。
红玉手串,耳后的红痣……男人下颌紧绷,喉结微微滚动。
透过红玉珠中间的缝隙看过去,不知是光的折射,还是旁的什么原因。
只觉得,谢庭玄的眼瞳都变得血红。
他收回手,紧攥着这颗红玉珠,骨节凸起,泛着白色。低头看向魏泱,冷声询问:“这珠串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因为魏泱绝不可能是先皇后诞下的孩子。他是魏家四郎,今年二十有一,是元贞元年出生的,比先皇后的孩子大了三岁有余。就算是伪装顶替,也绝不可能瞒天过海这么多年。
耳后的红痣,与太子有两分相似的桃花眼……这些原本是些再普通不过的特征,但重复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谢庭玄眸光晦暗,心底波荡起伏。
却已有了猜测。
魏泱绷着表情,但眸色却还是波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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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澹?”他死死地盯着魏泱,想从他的神情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魏泱梗着脖子,不动。可人的微表情是很难掩盖的,他下意识的心虚,闪动的眸光都无比明晰地昭示着答案。
这只红玉手串,真的是林春澹给他的。
谢庭玄阖眼,浓长眼睫轻轻颤动,他在压抑情绪。
林春澹可能是太子的同胞弟弟,是流落民间的皇家血脉……但比起他荒诞的身世之谜所带来的冲击,更令谢庭玄感到气愤的是——
如此重要的手串,林春澹竟将它送给了魏泱。
便那么喜欢,连定情信物都有?谢庭玄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他的心如烈火烹油,又似蚂蚁啃食。无尽的嫉妒一口一口地吞噬着他的心脏,又毛骨悚然地侵入他的骨髓,令他全身发冷、发寒,每一寸都叫嚣着。
要将面前这个野男人置于死地。
“你到底,有什么好的。”他垂眼看着魏泱,眉目阴寒,这次是彻底动了杀心。
那散落满地的珠串。彻底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线,就像是一把刀,明晃晃地割碎了他心底最后的自欺欺人。
林春澹真的喜欢魏泱,他一穷二白,却还要挤出钱来和魏泱通信。他明明知道,魏泱喜欢女人,却还是喜欢他。
他什么都没有,无一傍身,却将珍贵的红玉手串送给了魏泱……那可能是他母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林春澹对魏泱实在太好了,好得他快要发狂。
而他呢,他唯一有的,只是一句又一句的欺骗和谎言。
甚至现在,连欺骗都没有了……空无一物,他到底拥有少年的什么呢?
谢庭玄怒极,反而微微扯唇,一字一句,犹如恶鬼低语:“只要你死,春澹便会爱我了。”
魏泱听得满头雾水,他不明白谢庭玄为什么这样说。但那股扑面而来的漫天杀意已经完全将他包裹住,他看着谢庭玄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屏住了呼吸。
他对这种气场再熟悉不过,战场上杀疯了的士兵便是如此。他们在穷途末路时便会化作无情的恶徒,只顾吞噬别人的性命。
魏泱额角沁出冷汗,是真的害怕。
但他知道,如今他为鱼肉,谢庭玄可随意地碾死他。
所以,他闭上眼,试图平静地接受自己的命运,替别人求情。
“今日是我谋划的,是我的错。谢宰辅若非要杀,便杀我一个吧。放过叶昭,放过我的家人,也放过春澹。”
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一个宽容大度、善良洒脱的少年人。卫国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