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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长发。
松垮的中衣里,大片大片的玉色肌肤裸露出来,肌肉流畅。少年摸过抱过,还偷偷咬过,自然非常眼熟。
朝上望去,果然看见那张放大的俊美容颜。
谢庭玄这个混蛋!
还有腰上揽着他的手臂,将他禁锢住,好像怕他会逃跑一样。林春澹费力地扒拉开他,一骨碌就滚到床里面去了。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醒了谢庭玄。
他睁开倦色眼眸,起身坐直,单手撩开凌乱垂落的乌发。
下一秒,晦暗不定的眼神便凝固在少年身上。
故技重施,声音低哑:“躲我。”
林春澹几乎都能想到他下一句是什么,无非就是问他是讨厌他了,还是不爱他了。然后便拽着他,吻着他引诱,直至他妥协而已。
但他们还在吵架,绝对不能轻轻揭过去。
少年咬牙。
直接打断他的连招,冷笑着说:“当然。”
谢庭玄的脸色罕见的僵硬。
但林春澹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继续道:“别说什么讨不讨厌,爱不爱的,我还在生气,我不想见到你。还有,你怎么进来的?”
说着,余光瞥见纱帐外那模糊的光亮,那里本是雕花窗,不应该这么亮的。
他有些奇怪,跪在床上往前爬了爬,掀开纱帐一看,果然!
谢庭玄这个天杀的,竟然把他的窗户卸掉了。
林春澹抿紧唇,气鼓鼓地回头,质问坐在他床上的那个人,“谁准你卸我窗子的!知不知道夏天蚊虫很多,窗子没了,蚊子都跑进来把我叮死……”
他眼眸中全是气恼,淡樱色的唇一张一合,落在谢庭玄眼中,却只剩可爱两字。
眸色愈深,他缓缓逼近,将少年逼至角落。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将林春澹拢在一团黑影里。他抓住他的手腕,倾身而下,浓长眼睫轻轻扫过他敏感的耳垂。
少年脸颊微红,肩膀也因他的靠近颤栗起来。但他知道,这也是谢庭玄惯用的手段……
别开目光,说:“你别以为色|诱,我就不生气了。起开,别碰我。”
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真的将谢庭玄推到了一边。拢好凌乱的中衣,却发现自己肩头、锁骨处满是暧昧的吻痕。
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谢庭玄属狗的吧!林春澹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冲上去也咬他几口。但一想若是如此,不知是便宜了自己还是对方。
他就熄火了。
少年理好衣襟,不想搭理谢庭玄。正欲起身下床,身后的男人又缠了上来,问:“今日我告假了,你想去哪玩。”
“哪也不去。”林春澹冷哼道,“你吩咐下人不准我出府,那我就一直呆在府中。当然,也不想见到你。”
那想见到谁……谢庭玄过分妒忌已经不正常了,随便的一句话便能令他如临大敌,不断联想。撑在床榻上的那只手紧攥着被子,既是在掩藏妒忌,又是在克制情绪。
可没什么用处,手臂还是颤栗发抖,他神情晦暗阴冷,满脑子都是少年那句“不想见他”。
那他想见谁?
魏泱吗。
但他也明白,胡乱发疯只会将林春澹推得更远。敛目,遮掩心绪,柔声道:“昨日是我的错,以后你想出府我绝不拦你。”
不拦是不拦,因为他学会了更好的方法。已经吩咐席凌挑了暗卫,以后时时跟着林春澹,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监视他有没有见外面的野男人。
林春澹愣了一秒。
赶紧转身看向谢庭玄,他虽然神色如常,却还是莫名透着一股古怪。
他正要询问,昨日为什么不让他去赏花宴,还有他到底将他看成什么。
屋外传来席凌的声音:“郎君,宫里内侍来了,陛下宣您觐见。”
有些事情是推不掉的。谢庭玄身为臣子,就算告假,但帝王有急事宣召,无论如何都要入宫。现下内侍在府中候着,他就算再想赖在林春澹身边,也不能藐视皇权。
只能起身去换官服。
不知为何,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林春澹反而松了口气。
起床洗漱了一下,换了件干净衣服。他还是想去赏花宴,便问了席凌:“昨日你们给太子妃殿下递消息了吗?”
“已经禀报过了。”席凌问,“您还要去吗?我给您备马车。”
少年摇头,叹息道:“你们消息都递过了,我还去什么。”
一会儿去,一会儿又不去,一会又去……也太没礼貌了。算了,左右他也只是想溜达溜达,自己出去逛逛也行。
席凌的冰山脸上也有些尴尬。却还是替谢庭玄找补道,只是有些艰难:“郎君他只是关心则乱,并非不看重您。”
两个人之间的事,林春澹觉得自己比外人看得清楚。他瞥了席凌一眼,瞧他那拼命寻找理由的样子。
浅淡的瞳仁轻轻转动,刻意逗他:“席侍卫你这么明白,是不是心里也有属意的人。”
席凌不说话了。
跟被掐住了七寸的蛇一样老实。
林春澹笑着看他逃跑,神情分明矜骄得很。
而谢庭玄也没有骗他,这次出府门房果然没拦。
他大摇大摆地出了府门,却站在巷道里愣住。
一时想不清,该去茶楼还是哪里。
但还有一件更棘手的事情。
魏泱回京许久,他们却还未见过一面。虽然他现在已经放下魏泱,但毕竟之前是他一直写信过去,询问能不能去边关找他。
而魏泱确实也对他挺好的,他喜欢的姑娘叶昭也是个好人,不仅人美心善,还特意送了他狼牙。
想起这个,林春澹心里便暖暖的。同时也想起被自己遗落在角落的选择——
他还没告诉魏泱和叶昭,到底要不要跟他们走。
魏泱已经述职完毕,不日便要启程回朔州,这事没法再拖了。
所以纵然他不想让谢庭玄察觉自己的谎言,纵然要小心翼翼的,却还是要冒这个风险去见他们一面。就算他不再喜欢魏泱了,可魏泱也是护他长大的哥哥,也是他的朋友和恩人。
况且一别经年,他太久没有见到魏泱,脑海里有关的画面都渐渐模糊了。只记得他总是在笑,总是那么阳光。
必须要去了。
少年吐出一口匀长的气,四下看了看,确保没人跟着、也没人注意他时,才终于辨认方向,朝着魏府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格外小心,还特意选了一条需要通过喧闹街市的路。
谁知那么巧,到魏府门前时正巧碰见了魏泱。
几年前,他离京时穿的是战袍银铠。而这几日闲在府中,他早已换下武官装束,穿着窄袖织锦的绯色圆领袍,依旧是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见到林春澹,先是一愣。
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