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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的拥有她。
一吻毕,祝无执喘息着放开了她。
“温莺,你可以不原谅我,也可以…不爱我。”
“但无论如何,你都得留下。”
温幸妤气得双目通红,用手狠狠擦着唇瓣。如果现在有把刀,她恨不得一刀捅死他算了。
祝无执没有进一步动作。
他躺回她身侧,把温幸妤紧紧搂进怀里,哪怕她踢她挣扎,也不松手。
温幸妤的脑袋被按在他胸口,动弹不得。
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最终疲惫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算了,算了。
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
过了两日,便是春闱。
二月的汴京,春意似醒未醒。
汴河岸杨柳方抽几缕嫩芽,风犹凛冽。春闱乃朝廷抡才大典,白衣卿相之路始于此。
贡院前街,身着襕衫的学子汇聚,负笈者、携仆者、独行者,皆仰面望那朱漆大门,静默无声。
温雀的丈夫徐长业,也是其中一位。
夫妻二人牵着两个孩子站在门外,温雀给徐长业理了理衣襟,浅笑道:“包袱里有我准备的干粮,还有醒神用的香丸,阿郎莫紧张,尽力就好。”
徐长业容色端雅,性子软和。他手心出了一层汗,闻言点了点头,温声道:“好,我会尽力的。”
他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雀娘不必担心,好好和孩子在家等我。”
二人又说了两句话,徐长业便准备入贡院了。
他站在人群中,环顾一圈,看到几个士子袖口短了一截,露出发红的冻疮,衣着寒酸,风尘仆仆。
收回目光,不由感慨。
若不是雀娘的阿姐,他徐某如今也和这些人没两样,甚至更落魄。
只是听雀娘说,她姐姐和陛下现在关系不大好。也不知…会不会影响他的仕途。
至日,春闱开考。
士子们坐在号房内悬腕疾书。有人伏案攒眉苦思,有人满面喜悦。
考院之外,春气渐浓,汴京城亦随春闱而沸腾。酒肆间设盘口赌魁元,勾栏瓦舍里赠笔墨期才子。
月余之后放榜日,清明雨细,万人空巷聚于东华门外。
及至榜悬,登第者名姓赫然在目,人群中骤然爆出哭笑声浪。十年寒窗,一纸皇榜,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雀跃,有人黯然。
徐长业榜上有名。
不久便是殿试,徐长业中二十三名。
殿试之后,读卷官将前十名试卷进呈祝无执。祝无执在崇政殿钦定三甲名次,随后由鸿胪寺官员高声唱名传胪,状元、榜眼、探花出列觐见,行“独占鳌头”之礼。
状元游街后,便是琼林宴。
夜色淡薄,月凉如水。
琼林苑内,春光正盛。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御宴珍馐香气氤氲。
新科进士们身着绯色公服,列于御阶之下。
御座之上,祝无执意态闲适。他并未正襟危坐,只斜倚着玉座扶手,修长的指间把玩着一只天青釉莲瓣酒盏。
他凤目微垂,似在欣赏阶下新科俊彦,又似透过这喧闹的宴乐,落在更远处。
这些日子,温幸妤和他相处的状态依旧疏离冷漠。
早在回京的船上,太医就说过温幸妤郁结于心,若这样下去对寿数有碍。回到汴京,他命太医会诊,开了些疏肝解郁的方子,为温幸妤调理。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状态并未好转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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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为何郁结。
但若让他放手,那是万不可能的。
他想让她心甘情愿留下,而不是成日郁郁寡欢,影响寿数。
祝无执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前排稍侧一人身上。
此人面容清雅,身姿挺拔,虽竭力维持着仪态,但在他的审视下,身体紧绷起来,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拘谨。
正是温幸妤的妹夫。
祝无执缓缓垂眼,心中有了计较。
*
琼林宴毕,徐长业吃了不少酒,头有些晕。
他正欲回家,刚出得宫门不远,走到无人巷陌,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徐大人,陛下有请。”
来者面白无须,笑意亲和,徐长业认出来,正是今日琼林宴在祝无执身旁伺候的内侍省都知,王怀吉。
他一下清醒了,拱手道:“劳烦王都知带路。”
王怀吉颔首,把徐长业暗中带入宫中拱垂殿。
到了殿门口,徐长业有些紧张,一个劲咽唾沫。
他不明白陛下深夜暗召所谓何事,紧张之余,更有隐秘的期待。
入了殿,他行跪礼,听到了祝无执淡漠的嗓音。
“起来吧。”
徐长业起身,垂首静立。
祝无执指尖轻叩案沿,“寒门不易,此番能得中,可喜可贺。”
听不出喜怒。
徐长业闻言忙躬身:“微臣谢陛下天恩!”
“嗯。”
祝无执目光掠过徐长业低垂的头顶,投向殿外那片海棠,淡淡道:“定职之事,关乎前程。朕观尔才学,堪当大任。”
他顿了一顿,目光幽深,“只是……若家中和顺,内助安宁,心思澄净,于公务之上,必更能全力以赴,不负朕望。”
徐长业心弦猛地一颤,紧接着便是狂喜。他屏息,深深拜下:“陛下圣训,臣定当谨记!”
他能中第,不是蠢人,自然听出来皇帝是以他未来的仕途为注,暗示他需想办法,暗示妻子,去开解其姐的愁绪。
这些日子,他的确没少听雀娘提起,她阿姐郁郁寡欢。
祝无执摆了摆手:“退下罢。”
仿佛方才那番敲打不过是随口闲谈。
徐长业躬身倒退而出,跟门口的王怀吉问了好,便出了宫门。
回到家中,温雀刚哄睡着两个孩子。
洗漱罢,熄了灯火,夫妻俩躺在榻上。
徐长业想了很久,试探开口:“雀娘…今日琼林宴结束,陛下又暗中宣我入宫叙话。”
温雀依偎在丈夫怀中,闻言愣了一下,紧张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徐长业沉默了一会:“陛下说,娘娘郁郁寡欢,或有寻死之心。就算不自尽,再这样郁结下去,也对寿数有碍。”
温雀大惊,一下坐了起来。
她的确知道姐姐郁结于心,但不知道竟然这么严重,还会危及性命。
“阿郎,那该怎么办?陛下叫你去,可是有什么办法?”
她六神无主,透过黑暗扯着丈夫的袖子。
徐长业也坐了起来,搂着温雀的肩膀,哄道:“陛下说,娘娘最在意你这个妹妹,你多去开解开解,劝她想开些,想必会有用。”
温雀皱眉:“阿姐性子固执,我之前没少劝,可都没什么效用。”
徐长业佯装沉吟:“无用吗?容我想想。”
片刻后,他缓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