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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烟花早已经放完,浪漫也已经湮灭。
此刻的她,什么也感受不到。
同过去的十几年一样,只有身体里熊熊燃烧的欲望。
第99章 大海
◎只渴望被救起,养在小小的鱼缸里。◎
因为认床,程竹薇一夜都没睡好,凌晨五点她便醒了。
窗帘的遮光性很好,屋内没有一丝光。
旁边的钟文楷还在熟睡,她不得不打开手机,借着屏幕上的光来照明。
打开门,外面的灯是开的,她眯了好一会眼才适应了这光亮。
感觉有些渴,但找了一圈,程竹薇都没找到喝水的地方。
如此,她不得不下楼去厨房找找。
一楼的客厅灯光也大亮,只是空荡荡的,连自己的脚步声都能听到回响。
走近餐厅,程竹薇听见厨房似乎有动静。
她感觉有些奇怪,明明昨天她看见佣人都回去了,怎么现在还会有人在厨房。
程竹薇不自觉放轻了脚步,朝厨房里慢慢走过去。
等走近,她看见案台边站着一个女人正煮着什么东西。
钟家除了佣人,就只有两个女人。
钟念玺是长发,身材丰盈。
厨房里的女人是齐肩发,身形清瘦。
对方的身份已不言自明。
怕突然出声惊扰到她,程竹薇没再刻意掩藏脚步声。
也是因为如此,那女人听到声音,回过了头。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佘少娴柔声问,“没睡好吗?”
“有点渴,想起来喝点水,不过在上面没找到喝水的地方。”
“房间里有饮水管可以直接喝,在你们门口右拐的一个小房间是茶水间,里面有冰箱,而且二十四小时都有热水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旁边的杯子倒了杯温水。
程竹薇接过杯子,轻声说了句谢谢。
“您怎么也起这么早,是在做早餐吗?”
“我一般都醒的很早,”佘少娴拿起勺子在小锅里继续搅拌,“这是我们家乡那边的特色,叫红添头。”
程竹薇隐约记得国内某个城市是有个特色食物叫红添头,但具体是哪她却记不起来了。
“要尝尝吗?”她问。
“如果有多的话,可以给我一点尝尝。”
“那等一下,马上就好了,”她想起什么,“对了,你海鲜过敏吗?”
“没有,我没有食物过敏史。”
“好。”
程竹薇没有回到餐厅等,而是握着杯子座在案台对面的长椅上看她操作。
她动作很麻利,不像她看过的豪门太太那样十指不沾阳春水。
阿楷好像说过,他这个舅母出身于平凡家庭,父母都是工薪阶层。
因为一次活动,她凭借伶俐口齿和姣好容貌引起了钟士承的注意。
不到两年,两人便奉子成婚了。
程竹薇当初听到这个故事只觉唏嘘,风华正茂的二十五岁却也嫁给比自己大一轮多的男人,说是因为爱情,很难让人相信。
也正因为不是爱情,所以她才觉得唏嘘。
等了没几分钟,两碗红添头就盛出来了。
程竹薇忙走过去,帮佘少娴端到了桌上。
碗里的汤是奶红色,很粘稠,闻起来也很甜。
她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味道很鲜美,微甜。
“里面是放了虾吗?”
“嗯,红枣薏仁加虾粉一起熬出来的。”佘少娴说。
“好特别,第一次吃这种杂粮和海鲜一起熬的食物。”程竹薇又吃了好几口。
她口味本身就很淡,而且冬天的大早上吃这种东西,也很合适。
只是她看灶上那个小锅容量很小,只够她们两个人的份量。
“钟家的人早上也吃这个吗?”
“不吃,等七点的时候有人过来给他们做别的早餐,你要是没吃饱待会可以再吃一点。”
听见佘少娴的话,程竹薇愈发觉得奇怪了。
既是有人做早餐,怎么她还自己起来一个人做这红添头。
大约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佘少娴解释道:“我们家乡那边大年初一早上都会做这个吃。”
“其他人不爱吃吗?”
程竹薇问完,就觉得有些不妥。
但话已问出口,也没办法收回。
“钟家的饮食比较讲究,”她倒是不介意,笑着说,“很少会吃这些东西。”
“好吧。”
气氛突然间沉默了下来,屋子里只有陶瓷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你和文楷婚期定了吗?”佘少娴突然开口。
“定了,在四月份。”
“不是说下半年吗?”
佘少娴记得钟文楷是说过今年下半年的。
“阿楷他请大师算过,说四月份日子比较好,就提前了。”
“看不出来他还信这些。”
程竹薇也觉得怪得很,和钟文楷恋爱三年,她都不知道男友信这些民俗玄学。
“那你家里呢,态度怎么样?”佘少娴问。
她放下勺子,抿了抿唇说:“他们都觉得日子改来改去太随便了,但阿楷说那大师很有名,他们也没法再说什么了。”
等说完,程竹薇才想起对方是阿楷的舅母。
自己这样埋怨,就怕对方转头就跟他说了。
也是怪她太大意,一见佘少娴这样温柔亲近,便不自觉放下了心防。只是比起钟家其他人,这位女主人实在看起来要正常得多。
其他人她倒也不是讨厌,只是觉得钟家的每一个人面前都好似有一堵墙挡着,让人无法触碰。
甚至自己的男友钟文楷和他们在一起时,也变得是如此。
“改来改去确实不太好,你可以让文楷再跟你父母好好谈谈,他们的意见也很重要的。”
佘少娴柔声细语的,让程竹薇又不自觉打开了话匣子。
“阿楷他家世好,人也很优秀,”她轻轻叹了口气,“我爸妈就不想提太多意见,怕给我们添麻烦。”
佘少娴吃饭的手慢慢停了下来,她垂着眸,没有说话。
见*状,程竹薇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得太多,有些越矩了。
她眼睛转了转,想换个话题缓解这奇怪的气氛,“我看这家里的对联都是您写的,写得真好,您是专业写书法的吗?”
因为小时候练过几年书法,所以看到写得好的字,程竹薇都会特别留意几眼。
昨天来时门口正在贴对联,听到阿楷说是佘少娴写的,她还有些意外。
“跟专业的比不了,”佘少娴重新拿起勺子,继续吃碗里的红添头,“从7岁开始练的,每天放学回来都得练两个小时。不过到我结婚以后,这习惯就搁浅了,就只有到过年时才会写个一两次。”
听她这样勤奋,程竹薇自觉惭愧。
“我小时候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