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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说话,皇后问什么,她便答什么。

“今时不同往日,的确是苦了你了,不过你夫君有用,想来不会让你继续吃多久的苦。”

皇后漫不经心唠起家常,无非是劝她心放宽慰些,陛下已经留足了情面,当年她陪皇帝面临宫变时,日子过得比现在还要苦,可不还是熬下来了吗?

薛瑛低声道:“臣妇谨记教诲。”

“倒也不是想要管教你,只是你也算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就如亲生女儿一样,本宫不忍心见你受苦,好好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花,理当一直被滋润着。”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天色都渐渐暗了下来,薛瑛愈发不安,要是过了宫门落锁的时间,她就出不去了,可皇后一直在说话。

“娘娘,该用膳了。”

这时,一名宫女上前传话。

皇后笑了笑,“本宫真是糊涂了,与你闲话这么久,都忘了时辰,瑛娘也留下来用完膳再走吧。”

薛瑛心头警惕,程明簌让她不要乱吃东西,尤其是在皇后宫里,薛瑛真怕皇后想在饭菜里下药,把她送到太子床上去。

她深吸一口气,姿态谦卑,“娘娘,这……怕是要误了规矩,宫门就要落锁了。”

皇后长袖一挥,“不要紧,你且坐吧,一顿饭而已,陛下不会怪罪的。”

“你父兄虽获罪,可你仍是建安的女儿,是陛下的亲外甥女,陛下疼爱你,知道你们母女情深,又岂会降罪。”

她让宫女引薛瑛入座,说道:“瞧你,这阵子瘦了许多,怕是在城西吃不好睡不好吧。”

一旁的女使笑眯眯地奉承,“二姑娘,娘娘今日一早知道您来,特地吩咐过我们,做些你喜欢的菜。”

薛瑛咬了咬唇,心头乱七八糟,思索着该怎么应对,她不能吃坤宁宫的东西,皇后与太子是一伙儿的,谁知道揣着什么坏主意。

可是三番五次违逆,皇后是不是就要降罪了?

薛瑛慢吞吞地坐了下来,迟疑地拿起筷子。

皇后亲自夹了道菜,放在她面前。

薛瑛夹了起来,往嘴边送去,唇瓣刚要碰到,她便“呕”的一声,捂住嘴。

皇后神情怔愣一瞬,女使沉下脸,“薛二姑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薛瑛立刻撒下筷子,“噗通”一声跪下,头重重一磕,肩膀几乎伏在地面,整个人都在发抖,颤着声音说:“娘娘恕罪……臣妇、臣妇并非故意不敬,实在是因为、因为臣妇怀有身孕,害喜严重……”

薛瑛渗出一身冷汗,急中生智,她一边说还一边做出犯呕的模样。

以前,她有个小姐妹嫁人后,没多久怀了孩子,薛瑛去找她玩时,她便是这样,甚至更严重,一点东西都吃不下,人消瘦得厉害,四肢纤细,薛瑛挽着她时都不敢用力,可她的肚子却一天天大了起来。

薛瑛模仿她的模样,害喜严重,闻到食物的味道便想吐。

方才神情严肃的女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皇后问道:“你有身孕了?”

“是……”

“多久了?”

“两、两个月。”

薛瑛胡扯的,她也不知道,她根本就没怀孕,每次和程明簌胡闹的时候,他都弄外面,事后将她洗得干干净净,他还找大夫看过,吃那种生不出孩子的药。

皇后沉默。

薛瑛肩膀发抖,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皇后想起以前自己怀着身孕的时候,也是被先皇的皇后刁难,大着肚子,孩子最后还是流掉了,在这之前,她甚至在深夜里听到过肚子里传出来的心跳声,大夫说,这是一个成了形的男胎。

这场小产,皇后元气大伤,皇帝只给她皇后的尊荣,可却不会像一个普通的丈夫那般去呵护一个妻子受伤的身心。

后宫的女人越来越多,孩子也多,皇后无法身孕,却还要装得宽容大度,善待所有人。

她垂首看着面前肩头瘦削的薛瑛,以及少女害怕到用力扣紧毯子,指节发白的双手,就和她当初一样。

皇后叹了声气,“既如此,本宫便不留你了,你早些回去吧,好好休息。”

薛瑛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臣妇失礼,多谢娘娘不怪罪。”

皇后摆摆手,薛瑛踉跄地站起身,白着一张小脸,由太监领着出去了。

少女因为害怕,手置于腹部,好似护着肚子里的孩儿一样,皇后想起自己那个夭折的孩子,心绪忧伤。

薛瑛走出坤宁宫的时候,浑身都被汗浸透了,步伐沉重,宛若劫后余生,她抚着胸口,缓缓地喘着气。

太监看人下菜,觉得薛家失势,也不如从前尊敬薛瑛,只将她送到坤宁宫外敷衍了事。

薛瑛自己走着,还好离母亲的宫殿不算远,出宫的话左右一炷香,也就到宫门口了。

她身上冷汗淋漓,腿软得实在抬不起来,强撑着走了几步,扶着假山石,在角落里坐下缓缓。

宫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薛瑛怕得要死,方才在坤宁宫,她真是差一点就两腿一软瘫下来了,若饭菜里下了毒,或是其他什么东西,她一个人孤立无援,母亲也救不了她,可不就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好在,她急中生智,糊弄过去,薛瑛垂首摸了摸平坦的腹部,缓缓呼出一口气,正欲起身之际,瞧见前头有脚步声传来,薛瑛立刻缩了回去。

她瞧见一个太监打扮的人快步走来,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东张西望一圈,没多久,又有一个宫女走过来,两个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后便钻进花丛中。

薛瑛瞪大眼睛,趴在假山石后,一开始还以为只是太监同宫女偷情,直到那女人娇滴滴地唤了声“三郎”,薛瑛怔忪,偷偷扭头去看,一片昏暗中,好不容易才看清男子的长相,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太子排行第三,可不就是三郎吗?

这人前几日才被皇帝责罚过,没有闭门思过就算了,竟然还偷情,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薛瑛趴在假山石后,想要看看那女人到底是谁,若是能借这一事闹到皇帝面前,太子与人私会,皇帝定然震怒。

花丛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太子似乎想要站起来,薛瑛往后躲了躲,哪里知道会踩到石子,她脚下立刻顿住,声音不大,但还是惊动了热火朝天的两个人。

“谁!”

薛瑛瞳孔一缩,慌乱地往旁边躲藏,太子阔步就往假山后冲来,千钧一发之际,一人忽然走上前,宽大的身影将薛瑛遮得严严实实,他垂着手,官袍大袖罩在薛瑛头顶,薛瑛捂着嘴,听到他开口说道:“殿下,是微臣。”

薛瑛瞪大眼睛,这声音……是徐星涯!

太子沉默几息,“你这个时候进宫做什么?”

“近日宫中多次发现巫蛊邪物,陛下命刑部彻查此事。”

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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