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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夫人挑,京中珍宝阁每年时兴的款式都送到府中,尤觉不够,在他眼里,这些俗物都配不上他的蕊儿。
他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命工匠给你烧。”
颜雪蕊连忙按住他的手臂,“别,那东西逾制,我不能戴。”
“我在,有什么不能的。”
顾衍漫不经心道,他鼻尖蹭过她的颈侧,道:“今日用的什么香,清雅别致,自有一番韵味。”
“很衬你。”
颜雪蕊:“……”
顾衍人到中年,倒比年轻时那会儿会撩拨。早些年冷着一张脸,别提什么甜言蜜语,温柔小意,他连话都不会多说两句。
一晃竟过去这么多年,她有时会恍惚地想,如果在她还是豆蔻少女的时候,碰上这个年岁的顾衍,说不定另有一番际遇。
她微微躲过头,回道:“我不用香,沐浴用的皂角罢了。”
顾衍笑了笑,他本也不是要问她身上用的什么香。他手指微屈,解开她腰间的绸带,松松垮垮的衣衫彻底从肩头滑落,露出洁白如玉的身躯。
“原来是这里香。”
他的手往上移,两人同床共枕多年,他知道她哪里敏感,三两下就把颜雪蕊揉得软绵绵,她也想了。
她伸手勾出顾衍的脖颈:“去榻上。”
软榻太窄小,她得紧紧攀附着他,生怕从他身上摔下来,她受不住这个。
顾衍微微挑眉,他确定不是他的错觉,自从她独自搬进公主府,性子变得大胆泼辣,眉宇间也少了许多忧愁。
莫非公主府的风水好,还是别的缘由?
顾衍暗暗记在心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手臂穿过她腿弯儿,步伐沉稳,抱着她往里走。
“公主吩咐,微臣莫敢不从。”
……
要了两回水,颜雪蕊气喘吁吁伏在顾衍胸前,乌黑的鸦睫浓密卷翘,上面挂着几滴泪珠,轻轻颤动着。
“不、不要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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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着声音道。对顾衍来说只是开胃小菜,对她来说刚刚好。再多,欢愉便堆积成了痛苦,而且稚奴真的很能闹人,她腰酸。
她就没有一次不喊疼的,顾衍平时好说话,这时候可不好糊弄,他翻了个身,手下并不规矩。
“哪里疼,这儿?”
“还是这儿。”
“微臣愚钝,还请长乐殿下示下。”
他这时候唤“长乐公主”,把颜雪蕊臊得双颊泛红,张口咬他的肩膀。两人胡闹了一会儿,顾衍拍着她单薄的脊背,笑道:“不闹你。”
“松开,我给你倒盏热水。”
他今日来有正事,轿子停在公主府的正门前,下人想进去通禀,他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鬼使神差喝住了下人,翻墙而入。
她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墙内还设有陷阱,她没有见到他来时狼狈的模样,顾衍更不会主动跟她说。
他原本只想和她说会儿话,岂料一进来看见她玉体横陈,那一层诱人的纱衣不如不穿。顺理成章滚到了榻上,他克制着,没有多要。
否则她昏睡过去,明日早朝他不能久留,今日白来一趟。
顾衍道:“太子嫡的白日宴,你去一趟。还有——”
经过今天不长眼的苏怀墨的刺激,顾衍想说两人的婚事,他要风风光光再大办一次。但又想起她近日的反常泼辣,心中暗忖: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莫非她就喜欢偷情的滋味?
她不压抑本性的时候,嗔笑怒骂,皆是风情。
到嘴边的话风硬生生转了个弯儿,顾衍顿了下,道:“还有,叫丫头们精心梳妆,那支凤簪不喜欢,我再叫人给你打。”
“戴着。”
长乐公主沉寂已久,该露面了。
第80章 第80章长乐公主辅政监国
翌日,等颜雪蕊睡起来,一摸床边早没了余温。也是,顾衍对朝政素来兢兢业业,即使在侯府的时候,适逢休沐,早晨也见不到他的人。
颜雪蕊垂下眼眸,唤碧荷来给她梳妆。两人昨晚的动静不小,在外守夜的碧荷当然听到了动静,她从顾衍手里捡回来一条命,看见顾太傅就心颤,不敢进来讨嫌。
浓密柔顺的秀发在她纤巧的手中翻出了花儿,碧荷把一支宝蓝点翠攒珠钗簪在颜雪蕊鬓边,细声问道:“殿下,这支簪子可还衬心?”
颜雪蕊侧着脖颈,望向铜镜中的自己,半晌儿不说话。碧荷还以为颜雪蕊不喜欢,又急忙拿出几支羊脂玉簪,供颜雪蕊挑选。
“殿下,您再看看这些。”
碧荷忐忑地拿不准主意,颜夫人喜欢淡雅素净的衣裙,她天生丽质,清水出芙蓉,不需要衣裳和头面装饰。自从颜夫人成了长乐公主,她常穿公主的翟服,翟服上的金线流光闪烁,庄重华丽,自然得搭配鎏金点翠宝石的钗环和步摇。
人靠衣装,不知不觉中,颜雪蕊比从前少了柔弱病气,多了些美艳威严。
颜雪蕊忽然道:“我床头的暗阁里有一支簪子,你取过来。”
碧荷有个长处,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把颜雪蕊收藏的华美凤簪簪在她的鬓角,情不自禁感叹道:“殿下,您真美!”
颜雪蕊看了半天,想起昨夜意乱情迷时顾衍的话。
她这段日子虽在府中抚育稚子,但绝非两耳不闻窗外事。她命顾衍留给她的人探听京中的消息。父皇病重,太子监国,能维持如今的风平浪静,顾衍忙得分身乏术。
他特意来此一趟,交代这件事。
颜雪蕊抚上高昂的凤首,问:“当真好看?”
碧荷重重点头,殿下的头发乌黑发亮,云鬓堆积,这样的华美的凤簪点缀,却不会喧宾夺主。
她还以为颜雪蕊担忧这支凤簪逾制,劝道:“殿下带着好看呢,反正咱们不出府门,悄悄的,没人知道。”
颜雪蕊沉默不语,似乎默认了碧荷的话。她站起身,拖着迤逦的裙摆,叫人把府内设的陷阱撤了,又叫人把稚奴抱来,喂了奶水,抱在怀中逗弄。
她在正月里生下小儿子,转眼间,他快一岁了。生他的时候只觉辛苦,哪儿能想到今日。
稚奴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嘴里呜呜哇哇,肉乎乎的小胳膊挥舞着,尝试抓母亲鬓边凤喙垂落的流苏。
“你这小冤家,果真识得什么是好东西。”
颜雪蕊讶然失笑,把刚簪上的凤簪拔下来,也不给他,一下一下逗着他玩儿。稚奴的精力太旺盛了,阖府围着他一个小人转,他累了,睡着才回消停些。
母子和乐,暖融融的屋内,一派安宁与详和。
……
又过了几日,顾衍一直没有再来公主府,只是年关将近,命人送来几车年货。吃的用的,还有一件孔雀毛捻成的线与金线交织而成的孔雀裘,似翡翠,又如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