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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陷进鞋面,无端有股旖旎之意。

“好好好,公主恕罪。”

顾衍这会儿衣冠楚楚,敞开任打任骂,声音带着笑意:

“都是微臣的错,气大伤身,别气坏身子。”

顾衍有个好处,能屈能伸。得了好处绝不占口头上的便宜。现在不仅在夫人身上刺上了自己名字,大大满足了他的占有欲。此番皇帝逼他和离,在此之前,满城皆知他们夫妻恩爱。

金銮殿又不是菜市场,一朝太傅上的奏疏,怎会叫坊间都传遍了?除非有人推波助澜。

正是顾衍本人。

他受祖上福荫封侯,不用同寒门子弟一般寒窗苦读。但顾衍自幼熟读经史子集,朝中他的门生不知凡几,没有人质疑顾衍的学问,否则当初皇帝也不会选他做太子太傅。

他从前只管做策论,第一次写风月的辞藻,如信手折枝,一日上三五封。还贴心地考虑到民智未开,太晦涩百姓看不懂,中间引经据典,什么“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总之,朗朗上口,易传颂。

达到如今情形,顾衍很满意。清幽的香气从她衣领中飘逸出来,顾衍微眯眼眸,任由颜雪蕊在他身上发泄怒意。

他皮糙肉厚,倒是不疼,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脾气越发大了。

从恢复公主的身份开始?

不对,更早,在姓高的老叟进府时已有端倪。

她从前怕他惧他,日日低眉顺眼,顾衍爱她顺从的模样,但不可否认,她鲜活嗔怒的时候更能触他心弦。

让他怀念起了曾经,少女倚栏笑时的娇憨,眉眼弯弯的狡黠。他们的过去太惨烈,经过漫长的岁月,以至于他也忘记了,当年扬州的微风下,他和她的初遇那么缱绻。

如此,倒也是一桩好事。

颜雪蕊不知道顾衍这时候还有心思想那些风花雪月,她正气得双颊泛红。明澜危险重重,外面她和顾衍的传闻愈演愈烈。颜雪蕊不像顾衍那样对名声毫不在乎,她都三十多岁了。

快做祖母的年纪,被顾衍十几封奏疏弄得晚节不保,她恨死他了!

加上后肩上的印记,新仇旧恨加起来,颜雪蕊未开口前,对着男人的胸膛又拍又捶。顾衍照单全收,她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更气了。

“放开。”

颜雪蕊气喘吁吁,一把挣脱顾衍的臂膀,冷下脸色。

“顾侯来此,有何贵干?”

顾衍挑眉,反问她:“我来干什么,你不知道?”

赶在颜雪蕊发怒之前,顾衍收起调笑的语气,正色道:

“一月之期已过。”

当初颜雪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和离,皇帝给了一个月的期限。现在细算下来已经四十多天,这场闹剧该收场了。

说起正经事,颜雪蕊神色一凝,无心再和顾衍计较这些微不足道的风月。

她看向顾衍,言简意赅问:“侯爷有几成把握?”

顾衍心中意外,他微微思索,黑了脸色,“顾明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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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钉截铁的语气,他不知道,除了他的长子,忠心耿耿的二弟怜惜嫂子体弱,说漏了嘴。

颜雪蕊瞪了他一眼,不忘维护自己的儿子,“明澜什么都没说,我自己猜的。”

她既然已经把话传到,依照顾衍的性子,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她把明澜叫来询问,其实顾明澜深受其父教导,没有透露风声。

但他遭不住母亲的眼泪,母亲泪眼朦朦地看着他,他低着头,反复劝慰,“儿子有办法应对。”

“母亲切勿忧心。”

颜雪蕊便猜到了顾衍大逆不道的打算。

她语气生硬,道:“你我之间,没什么好隐瞒的,说罢。”

她最爱的儿女们都姓顾,她还能害他不成。

顾衍没有接她的话,从袖袋中取出一个紫檀木匣子,递给她。

颜雪蕊不明所以地打开,里面一沓的银票,各大钱庄的都有,田宅、铺子,最底下还有几张密密麻麻的名单。

她狐疑地看着他,顾衍轻笑一声,道:“你跟我一场,为我顾家生儿育女,临了,总不能亏待你。”

颜雪蕊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顾衍打断她的话,平淡道:“都是我的私产,和靖渊侯府无关,放心用。宫中有我的暗桩,忠心耿耿,都留给你。”

“恭喜公主,得偿所愿。”

颜雪蕊脸色发白,她张了张嘴,过了许久,喉中才发出声音。

“我不要。”

明明是她自己求来的,看着那个匣子,颜雪蕊却如烫手的山芋,慌张地推拒过去。

顾衍又强塞到她手里,不容拒绝。

“蕊儿,殿下。”

他低叹道:“你从前不掌家,不知世间疾苦,黄白之物虽俗,却也是人生在世不可或缺之物。”

不用他说,颜雪蕊当然知道。宫中喝一碗粥都要打点,在公主府她单盘账就用了几日,她有俸禄和赏赐,但诺大的公主府上下吃喝拉撒,开支大的惊人。

她还问皇帝多要了一倍的府兵。

顾衍继续道:“宫中不比侯府,树大招风,皇帝疼爱你,必然有人嫉妒你,除了宫中的暗桩,那些女护卫也给你防身。”

他说的女护卫是曾经主院外头那些身形高挑的侍女,顾衍不喜欢用女下属,当初是为防止颜雪蕊逃跑,特意训的一支女护卫。

静默片刻,颜雪蕊问:“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无功不受禄,即使是和离,颜雪蕊自觉没有从侯府带走一分铜钱的资格。

顾衍轻笑一声,挑起她的下颌,带着薄茧的拇指按压她的唇瓣。

“顾某所求,殿下允么?”

“顾衍!”

颜雪蕊气恼,他心里只有这档子事了?怎么这个时候犯浑。

“你认真同我说。”

顾衍沉沉盯着她,“你以为我在说笑?”

他确实不需要她为他做什么。成了,他风风光光再娶她一次,败了,他留给她安立命的退路。

他这辈子坏事作尽,不忠、不仁、不义,唯一的一丝真心用在她身上。顾衍狠狠地想,他顾衍从不干赔本买卖。早晚有一天……

他猛然放开颜雪蕊,没有像往日一样把她推到榻上耳鬓厮磨,利落地转身离开。

他的背景那样决绝,不见丝毫留恋。颜雪蕊还有很多话想问,譬如他的计划,譬如他为何要写那些奏疏。

嗓子似乎被堵住了,她没有叫住顾衍。

碧荷害怕差点要她命的顾衍,等人走了才敢进来。她眼里有活儿,一眼就看见被顾衍扔到地上的鸟笼。

“哎呀,这笼子摔变形了,奴婢再去买一个。”

碧荷把尾羽漂亮的雀儿放出来,对颜雪蕊道:“殿下,就把这鸟儿放在外头吧,它在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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