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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守卫重重,她从前鲜少踏足前院,守门的侍卫不知深浅,把人拦下来,叫人去禀报。

听到夫人在外求见,顾衍一怔,手下的狼毫生生折了一笔,抬眸问:“你说谁?”

“禀侯爷,是夫人——”

来人话音未落,顾衍疾步推开房门,快步走到颜雪蕊身前,握住她的手。

“怎么过来了,冷不冷?也不叫人多加件衣裳。”

过了倒春寒,如今春暖花开,即使晚上也没有多冷,只是颜雪蕊体寒,常年手脚冰凉,顾衍和她在一处时,经常紧握她的手,一来满足他心里那点儿占有欲,二来为她取暖。

颜雪蕊没有挣扎,她斜睨他一眼,道:“侯爷公务繁忙,妾身来瞧瞧,端茶倒水,侍奉身侧。”

这话旁的妇人说是贤良淑德,出自颜雪蕊之口,便是十足的阴阳怪气。她什么时候这么殷勤过?侍奉夫君,为妻之道,她从来和这些不沾边儿。

顾衍揉了揉眉心,挥退众人把她带进书房。面对夫人无声的质问,顾衍连日阴沉的眉眼间闪过一丝无奈。

他确实在躲她。

取不到心头血,高先生有一套针法,能暂且压制她身上的寒症。即使是个老眼昏花的老叟,顾衍也不愿别的男人看她的身体,好在他常年习武,熟悉人体穴位,学一套针法,对他不难。

难的是,那高先生后来的一句话:“老朽观夫人脉象细沉微弱,有肾水亏空之象,想必房事过重,夫人不堪重负,耗气血。”

“最好叫夫人静心修养,配合这套针法,调养身体,固本培元,事半而功倍。”

顾衍想起这段日子的荒唐,自知理亏,也想放她歇几日。原以为两人多年夫妻,早已不重□□,分房一段日子不值什么。

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

美人衣衫半褪,肌肤雪腻,乌黑柔顺的头发散下来,披在光洁圆润的肩头。她……她还引诱他!

看得见,不能吃,向来随心所欲的顾太傅何时过过这种苦日子?如此几次后,正巧小徐后递来橄榄枝,他顺水推舟,忙于朝政,直接歇在书房。

没想到她竟来寻他,当真稀奇。

顾衍轻叹一口气,捏了捏她柔弱无骨的手,正想向她解释,颜雪蕊开门见山道:“侯爷,你撤了那些人,我得出门走动。”

顾衍一顿,原本温和的眸光骤然变得锐利幽沉。

第21章 第21章他绝不容许她离开他

颜雪蕊被他的目光蛰了一下,*这段日子他不碰她,她心里不似从前那般畏惧。

“侯爷。”

她微微仰头,浑身软的跟没骨头似的,任凭顾衍把她揽进怀里,坐在书房里屋的软塌上。

颜雪蕊道:“如今明澜到了年纪,一家有女百家求,我这个做母亲的,总得为他操心筹谋,挑个好姑娘。”

她轻叹一声,放低了声音,“母亲日渐年迈,该让她老人家颐养天年了。”

她上次就想要接替婆母管家,被顾衍以修养身体为由挡了回来,趁着这个话头,一并说了吧。

颜雪蕊心中微哂,到底上了年岁,往前倒十年,她哪会这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跟顾衍商量?她心底存着一股傲气,就算他驯服了她的身体,她心底也绝不屈服。

现在想来,当真是傻,年轻气盛,除了激怒他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现在她柔顺地靠在他胸前,一口吴侬软语的声音听着像撒娇,顾衍不论心中如何计较,面上一派温和体贴。

“蕊儿,我知你孝顺。”

他掌心轻抚她颈侧乌黑的秀发,不疾不徐道:“只是母亲精神矍铄,她一辈子要强,骤然叫她闲下来,反倒不美,你多虑了。”

“至于明澜……”

他低笑一声,“他还未及冠,不急。我先叫人把京中适龄女子的画像理出来,慢慢挑。我的长子,就是尚公主也绰绰有余,还怕娶不到好姑娘么?”

顾衍看着好说话,实则把她说的两件事一一驳回,颜雪蕊心中微怒,一把拂开顾衍的大掌,正欲辩驳,他像早有预料,顺势抓住她的手腕,安抚似的轻拍她的手背。

“我知你心急,这样吧……”

顾衍沉吟片刻,一锤定音,“不必去旁的府邸走动,我亲自写帖子,邀京中三品官员以上的妻女来侯府赏花。你慢慢相看,正好趁此机会,叫你花房那些宝贝们一展芳容。”

“两全其美。等日后我得闲,再陪你去别处看看,游园赏春,都依你。”

顾衍声音温和,说出口的话也是有理有据,任谁听了都得叹一声“体贴”,他为内宅之事煞费苦心,安排地妥妥帖帖,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她今日来本也是为了明澜,不论她去旁的府邸,或者叫人来侯府做客,只要她能见到姑娘们,一样的,不是么?

他那么忙,前来拜访的人如过江之鲫,前一个月送拜帖都不一定能得到他一盏茶的时间,他却说陪她游园赏春。

……

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份儿上,她该知足。颜雪蕊闭了闭眼睛,可她的心口好闷啊,似有一把火,发不出来,只能把自己燃烧殆尽。

不对,不是这样的。

她想反驳他,又不知道说什么——他既占情又占理,她无可辩驳。

顾衍看着她微微蹙起的黛眉,温声安抚:“好了,愁什么。”

“听说那小东西最近总哭闹?奶娘不顶事,换一批。”

提起小儿子,颜雪蕊的心绪骤然被拉扯,情不自禁拐到这上面。

她道:“他嘴刁,好不容易吃惯几口奶,再换,又得折腾。”

颜雪蕊轻叹口气,不禁抱怨,“人小,脾气倒大,稍有不顺就闹,这性子不知像了谁。”

“我的错。”

顾衍目的既成,从善如流地赔罪,“蕊儿温柔娴静,兴许那小子像我。先记上一笔,待日后,我定好生教训他。”

话题忽然就拐到了小儿子身上,小孩儿怕早夭,顾家的规矩是幼童到三岁才取大名,入族谱。现在也没个正经名字。两人闲话说到这儿,一合计,当场给小儿子起了个乳名,叫稚奴。

虽说不怎么威风,取个贱名好养活,野史中还有皇帝乳名唤“阿奴”的呢,不耽误人家英明神武千秋万代。“稚奴”比起“狗剩儿”之流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不丢人。

小儿子的事既罢,还有明薇,顾衍那边收到消息,顺道提了一嘴颜父颜母陪同他那“小舅子”一同上京赶考。颜雪蕊微惊,心里到底放不下二老,多问了几句。不知不觉,外头的天幕彻底黑了。

顾衍起身把公文笔墨收拾整齐,叫人上了点心宵夜,再陪颜雪蕊回主院休息。她今天累了,躺在软枕上,很快进入梦乡。

今日她似乎睡得不太安稳,浓密纤长的睫毛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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