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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射着暖洋洋的日光,颜色鲜艳得近乎璀璨。随后他目光顺着往上,停在沉云欢的眼睛处凝视,“为何给我?”

“你不是爱吃吗?”沉云欢嘴里塞着东西,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就算你从前吃过,应该也很久没吃了吧?这次来京城就吃个够。”

沉云欢从来没见师岚野对什么食物表现过偏爱,他好像什么都能吃,比如捡着沉云欢吃不完剩下的饭,又或者是让人难以入口的麻辣。清汤寡水,美味佳肴,不管什么食物入他的口,都不会让他产生情绪波动,好像吃食物只是为了果腹。

唯有在昨日刚进京城时,他盯着糖葫芦,好像表达出了类似“喜欢”之类的情绪。他很少在饭点之外吃东西,严格遵循着用餐时间,但昨日很快就将那根糖葫芦吃完,剩下一根签子也捏在手中许久。

沉云欢将糖葫芦往前递了递,“你不想吃吗?”

“吃。”师岚野抬手接下,原本显得阴沉沉的眉眼在刹时间舒展开,漂亮澄澈的双眼仿佛泛起涟漪,便是没有笑容,表情也显得明媚起来,视线落在糖葫芦上,偏爱得如此明显。

沉云欢在他身侧走着,又道:“我方才仔细想过了,在宫里时,我的决策有问题。”

“今日我去见了天机门的掌门,他说京城不太平,想来与阴虎符有关。虽然京城守备森严,能人云集,但我们不可掉以轻心,所以这几日你要时时刻刻在我身边,我不会再将你托给其他人了。”

沉云欢稍微自省了一下,眼下京城汇聚了那么多四面八方的人,正是乱的时候,确实不该让师岚野独自行动。

师岚野是她带下山的,自然由她来负责,今日为了找晏少知问些事就暂时让楼子卿带着他,分明在分别前叮嘱了他要将人看紧,结果一出来还是余下师岚野一人。

虽说他现在身份存疑,但先前他在山上被人欺负的事并非作假,是以不管师岚野是什么人,在摸清他的过往之前,沉云欢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见师岚野不应声,神色也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沉云欢又道:“你别不当回事,我先前问了张元清,她说你身上的‘灵’极其浓郁,你知道那些恶人抓到了你,会对你做什么吗?”

师岚野顺着她的话问:“什么?”

沉云欢故意放低了声音,朝他靠近,吓唬道:“会将你做成炉鼎,无休无止地榨取你身上的灵,来助自己修炼,直到你完全没了价值,再将你杀了,所以不要离开我的视线,知道了吗?”

师岚野眼皮微垂,密长的眼睫遮住了黑眸,低低应道:“嗯。”

第110章 祭神节(五)

锣鼓声很密集地敲响起来, 街上的人立即被吸引了目光,纷纷朝着声源地聚集。

沉云欢咬着糖葫芦,隐约看见前方的空地搭了高台, 站在上方的人身着艳丽的服装, 面上画着花脸, 正在用力地敲着手里的锣,同时高喊着:“走过路过莫要错过——”

台下很快就站满了人,将原本就人潮拥挤的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拍手叫嚷着, 吵得人耳朵嗡鸣。沉云欢本对这样的事没有兴趣, 却看见高台之上忽然有人扛了两面旗上场,其中一面是大夏的旗帜, 另一面旗子则印画着皓月与翱翔的凤凰。

沉云欢在不久前见过这个图案, 就在万善城群山之中的村落里,那个装神弄鬼的邪观音背后墙上所雕刻的图案, 正与这旗子上的一模一样,是出自月凤国。

人太多, 时不时有人挤在她的肩膀隔壁, 连糖葫芦都拿得小心翼翼,生怕蹭在别人身上, 在这种地方, 只要稍不留神就会与身边的人走散。沉云欢怕一个错眼的功夫, 那些人就将她跟师岚野挤得散开, 于是往前走的时候很自然地牵起他, 像是要将他牢牢拴在身边一样攥紧他的手掌。

便是在人山人海中,师岚野也因拔高的身量十分显眼,却相当顺从沉云欢的力道, 跟随着她的牵引往前走。

越来越多的人往高台处汇聚,周遭实在是拥挤,好几次将沉云欢推搡得站不稳,她都想施展个护身诀,以灵力辟开一条道路来,然而几次抬起的手最后都放下。

她想到这些都是没有灵力的凡民,这样岂非欺负他们,最后只得一手牵着师岚野,一手高举糖葫芦,在人群中挤了几个来回,费力地挤到了奚玉生等人的身侧。

奚玉生从方才发现沉云欢两人不见之后,就一直伸着头张望寻找,奈何周围实在太过吵闹,锣鼓又震天响,实在难以搜寻,正打算派遣护卫动身时,余光却瞥见一个正啃着糖葫芦的人。

转脸一瞧,正是沉云欢,他惊喜道:“云欢姑娘!我还当你们走散了呢。”

沉云欢快被这密集的人群挤晕了,毫不夸张地说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定睛一看发现其他人也都差不多。

奚玉生头上的白玉兰簪花还掉了一个,衣襟整理过后还显得有些松散。虞暄貌似是被人踩了后脚跟,直接踩掉了鞋子,正嚷嚷着谁拔了他的鞋。只有霍灼音仍旧体面,身上的衣物整齐而干净,没有半点被拥挤过的样子。

沉云欢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处能立足之地,迷迷糊糊地问:“这台上的是什么?为何会这么多人?”

虞暄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鞋子,大约在嘴里骂了两句不好听的话,起身拂了拂衣袖,答道:“这是京城常见的街边戏台,将流传于民间的故事改编为戏剧,在市井最为热闹的地方搭台,换取打赏。”

说着,他极为熟练地从袖中摸出几个铜板,像其他人一样往台上挥洒。虞暄自小跟着师父下山混,对这些市井活动习以为常,怕是也见过不少这样的街边戏台。

沉云欢盯着台上被竖起的旗子,“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广为流传的老剧目了,不仅在京地出名,咱们苏州也常见——月凤公主慷慨赴死,成就爱人忠义两全。”说话间,虞暄又往台上扔了几把铜板,似乎对这出戏很喜欢。

沉云欢还没细想,就忽而觉得握着她手掌的力道稍微收紧了些许,她立即转头朝师岚野看,见他目光盯着自己,想来是有什么话想说。周围人声鼎沸,吵闹声充斥着双耳,她便朝师岚野的身边靠近,抵着他的肩头,问:“什么事?”

师岚野启唇,再是如何喧嚣的锣鼓都压不住他低沉好听的声音,“这故事我们听过。”

“是吗?”沉云欢惊讶地将眼睛睁大些许,“何时听过?”

“下山之后,我们曾在换马时进入一家酒馆,你在酒馆下了春猎会胜者赌注的那日。”师岚野的唇融化了一层糖色,将唇瓣染得晶莹,说话时一张一合,微微露出里面洁白的牙尖,极为好看。

沉云欢盯着看时,有一些走神,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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