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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应该让爱人放下仇恨,重新拥抱美好的新生活吗?

“魏嫣觉得杀了他没意思,撕碎他伪善的嘴脸,让他身边人看清他的肮脏,让他在众叛亲离中孤独的腐烂,这样才更解气!”

霁尘将魏嫣劝他的那些话说了出来,依旧十分赞同:

“我觉得魏嫣说很有道理。于是便策划将他心爱的妻儿绑架了,逼他到青阳观相见……”

“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我居然把他放在心上恨了这么多年,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霁尘自嘲一笑后,整个人仿佛都释怀了。

“你出的主意?”魏铎问魏嫣。

魏嫣神情淡然,没有否认。

“那你们考虑过之后怎么办吗?霁尘的身份暴|露了,等陆怀忠缓过来,第一时间就会找他的麻烦。”魏铎说。

虽说霁尘放下了一些仇恨是好事,但魏铎也要为他把后续事宜考虑好:

“要不你先去江南躲几天,等……”魏铎建议还没说完,就被霁尘打断:

“我为何要躲他?他能奈我何?”

潘妤提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他让人打你闷棍呢?”

魏铎也这么觉得。

陆怀忠此事过后,定会到他面前参奏霁尘,这倒没什么,又没闹出人命,魏铎象征性训斥几句也就得了,就怕陆怀忠心怀怨怼,暗中对霁尘下手。

“他敢打我闷棍,我就敢去烧了他的侯府。”霁尘笃定:“更何况,他不敢找我麻烦的。”

“为何?”潘妤问完才想起,霁尘说过给陆怀忠喂药的事,倒吸一口气问他:

“你终究还是对他下毒了?”

霁尘神秘一笑,却不再开口,憋得潘妤只得向魏嫣询问。

魏嫣将碗筷放下,帕子掖了掖嘴角,悄声对潘妤回了句:

“不是毒,就是一种需要定期服用解药的……药丸。”

呵,语言的艺术。

那不就是毒吗?

“太医那边瞒得过吗?”魏铎问。

“放心,真不是毒,就是一些对冲的补药,太医查不出任何毛病,但若是三个月没有解药,就会鼻血流不停,直至……”

后面的话霁尘不用说,懂的都懂。

潘妤觉得今天刷新了对毒、药的理解,见魏铎眉头仍旧紧锁,显然还在担忧着什么,她也觉得霁尘这么做其实并不保险。

“还是那句话,他或许动不了你,但若动你身边的人怎么办?青阳观那么多你的师兄师弟师父,他随便抓几个人威胁你,还怕你不给解药吗?”

潘妤的问题也是魏铎所想,但霁尘却似乎并不担心这个:

“所以我决定不回青阳观了,也不当那劳什子国师了。”

霁尘说完,忽然提筷给魏嫣夹了一筷子绿油油的小青菜,叮嘱她别光吃肉,也吃点菜。

在魏铎和潘妤两人疑惑的目光中,宣布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我马上就要当驸马了,我身边的人是公主、是皇帝和皇后,借他陆怀忠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我身边人下手吧。”

魏铎和潘妤惊讶对望,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两个大大的问号:

驸马?

两人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另一边只顾着干饭的魏嫣,只见她慢条斯理的咽下嘴里的菜,淡定自若的点了点头:

“没错,我的驸马。”

“……”

潘妤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是,你们……白天是正经弹琴吗?”

自从皇宫闹鬼事件后,魏嫣大发神威,直接下令让霁尘每天白天去给她弹琴,美其名曰疗愈。

现在看来,效果还挺好的,就是会不会太好了,这就好上了?

“当然正经。”

“不正经啊?”

霁尘和魏嫣几乎同时开口,但意思却截然相反,魏嫣沉稳得不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比试图遮遮掩掩的霁尘大方多了,绝杀补充:

“正经琴有什么好弹的。”

潘妤、魏铎、霁尘:……

行吧,他们还能说什么,祝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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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魏嫣挽着霁尘,说要去看看公主府修建得怎么样了,便不理兄嫂,直接上车离去。

魏铎站在得月楼门前,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一顿惆怅:

“他俩一起了,我倒成外人了。”

潘妤失笑:

“你吃醋啊?”

魏铎感慨:“是有点。他俩从前都是跟我好的。”

“嗯,今后你就得靠边儿站了。”潘妤幸灾乐祸。

魏铎揽住她肩膀,佯做脆弱的将脑袋靠在潘妤的肩窝上:

“伤心、难过、求安慰。”

潘妤被这么大只抱着,又是在大街上,过往行人已经往他们这边看了,觉得很不好意思,戳了戳魏铎的腰,借着他弹起的空隙,一个矮身,从他臂下溜了出去。

“哎,你偷袭!等等我。”

魏铎边喊边去牵马,好不容易才哄得潘妤牵手而行,两人就那么漫步在午后街头,看着繁华的街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儿。

说完了霁尘和魏嫣少时的事,潘妤终于知道这两人的感情,并非一日而成。

也就魏铎这直男脑子转不过弯,一直在那疑惑重重,搞不清两人到底什么时候看对眼的,他居然没发觉云云。

当年霁尘母亲去世后,那些恶仆还想连他一起解决,幸好他连夜逃走了,但毕竟只是个几岁的孩童,身子单薄,在草窝里藏了几天就病得差点见阎王。

是魏嫣的车驾正好经过那边,把他救了回去,给他看病,给他吃食,等他把身体养好之后,还亲自带霁尘回庄子里报仇,让他手刃了仇人。

别说后来两人青梅竹马的成长情意,就这救命之恩,霁尘一辈子都报不完。

可惜小时候的霁尘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心想着回盛京杀陆怀忠,想用自己的一条命换陆怀忠一条命,才故意压抑情感,对魏嫣的爱慕之情视而不见。

若非皇宫闹鬼被抓了个正着,霁尘到现在或许还沉溺于仇恨难以自拔。

如今好了,两人万事说开,有商有量,也算修成正果了,潘妤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

“对了,前几日户部有个五品司郎中的职位空缺了,潘远山举荐了个人,你猜是谁?”

说完了霁尘和魏嫣的事,魏铎忽然说起朝中之事。

潘妤愣了愣,不太肯定的猜道:

“难道是……潘旸?”

潘旸是潘远山现如今唯一的儿子,潘远山为他谋一份差事也正常。

“错。是个叫潘恒的人。”魏铎说。

潘妤愣了愣,将那名字好好回忆了一番,只觉得好像在哪听过,却不是很熟。

“潘家旁支的一个举子,还算有点才学吧。我只是没想到,潘远山居然不推荐自己的儿子,反倒提拔起旁支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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