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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药后有所好转,霁尘对潘妤拱手作礼,诚恳道谢。

说完这些,霁尘便将话题引回‘千年寒参’上,见潘妤不主动将匣子推给他,他干脆自己起身去拿,却被潘妤按住匣子顶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霁尘心头一紧,以为潘妤要反悔,但很快想清楚,若潘妤真要悔,就不会把东西拿出来。

“娘娘之恩情,在下没齿难忘,此后定受娘娘差遣,不论何事,绝无二话。”霁尘正色发誓。

话很好听,但却不是潘妤想听的。

潘妤摁在匣子顶部的手轻点了几下,委婉说:

“国师误会了,本宫并非施恩求报之人,但国师可知晓此匣为何物?”

霁尘愣了愣,潘妤自顾自说:

“琉璃冰封匣,取自极寒之地,用它装‘千年寒参’方可保它药效与时效。”

霁尘有点懵懂,仿佛听不懂潘妤的意思。

两人对峙片刻后,潘妤的委婉终究装不下去:

“一口价,五千两。”

霁尘挑眉失笑:“娘娘,在下……前两日已经付过五千两了。”

“那是药钱,这么名贵的盒子,国师总不能让本宫白送吧?”潘妤说得理所当然。

霁尘:……

“或者国师只要药,不要盒子?那本宫这就……”潘妤作势要把盒子打开,霁尘慌忙制止:

“不不不,盒子臣也是要的。”

片刻后,历史仿佛重演了一段,霁尘苦笑着付了钱,潘妤高兴的收了钱,然后爽快的把匣子从手边推给霁尘,银货两讫。

“有了这参,国师何时为阿桑熬药?”潘妤心满意足的将银票折好塞进腰袋中。

霁尘看不懂对面这位皇后娘娘的行为,但还是认真回答:

“回去之后臣便会着手熬药,此药共有十副,两日服一副,需二十日方可根治。这段时间,阿桑还得劳烦皇后娘娘照应。”

照应阿桑自然无妨,反正潘妤正在跟阿桑学易容,二十天估计能学会做出一副面具吧。

不过这些是她心里的打算,霁尘既然想承情,那潘妤哪有不成全的道理。

缓缓抬起目光,锁定住霁尘,把霁尘盯得满头问号,心里发毛,心道这位皇后娘娘不会想用‘照顾阿桑’的名目再跟他收钱吧?

按照这两回的接触,霁尘觉得皇后完全做得出来。

不过,这回他却是猜错了。

因为潘妤没有跟他要钱,而是提出了另一个要求,一个让霁尘越发迷惑,越发无语的要求。

“娘娘是说……那,那种药?”霁尘神情怪异。

潘妤觉得国师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太行,说话怎么还哆嗦了呢。

“对,给男子助兴用的。”潘妤怕被误会,强调是给男子用的。

霁尘颤声问:“娘娘是想给陛下用的?”

“对。”潘妤直接承认,压低声音说:“你们道家不是有很多房中养生方吗?替本宫炼些丹药应该不成问题吧?”

霁尘干笑两声,抹了一把额前冷汗:

“那娘娘想要什么样的效果?”

是微催,还是重催,药性不同,制作方法也不同。

“轻的,重的都来一点,不局限于口服的,涂抹的、点燃的、遇水即化的……反正要适用于各种场景。”

潘妤具体的要求提出后,霁尘整个人都傻了。

皇后娘娘……需要这么多吗?各种场景……有必要吗?

“最重要的是无色无味,不留痕迹。就这些要求,国师能做到吗?”

潘妤觉得自己的要求应该不算高吧,说到底,应该就是霁尘作为一个野路子国师的基本工作,古往今来,多的是国师给皇帝炼丹,要么求长生,要么求快活。

潘妤最多就是帮楚子玢求得稍微多了一点而已。

霁尘能说什么,刚收了人家的参,虽然他也花了钱,但皇后娘娘的情却是要还的。

人家没要他帮着谋反、帮着弑君,就只要一些房中养身的东西,霁尘怎么着也得给,他自己炼不出来,买也得给皇后娘娘买来。

当即便答应下来,潘妤比较满意,心情大好的问霁尘要不要跟阿桑见一面,霁尘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当然不会拒绝。

潘妤便起身离开,对守在殿外的兰乔嬷嬷吩咐了几句,兰乔嬷嬷便领命而去,没过一会儿,高大的阿桑就被领到了霁尘面前。

两人谢过潘妤,对面坐下,潘妤体贴的给他们提供了纸笔,自己则退到外殿,把内殿的空间交给他们。

潘妤坐在西窗边喝茶,不时用手摸摸腰袋处,脑中盘算着自己这些天攒的家财,其实原本她不必费这些功夫,只要从宫中私藏一些就好。

但一来私藏的东西将来或许不好脱手,即便脱手恐怕价值也要打折扣;二来宫里的东西,一针一线都有专人管理,若潘妤私藏,将来东窗事发,管东西的人反倒要受责罚,潘妤不愿连累旁人,这才打了霁尘的主意。

有了霁尘的这一万两,潘妤觉得将来就算被家族赶到乡下去生活,也能过得不错了,更何况,嫣知今后她不能再遇到几个像霁尘这样的‘冤大头’呢。

潘妤喝着茶,晒着太阳,不时看一眼屏风后凑在一起写字交流的二人,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第14章 就是皇帝陛下的精神,好……

霁尘离开后,阿桑在宫檐下站了好一会儿。

她站了多久,潘妤就看了她多久。

终于阿桑回神,转身对上潘妤充满揶揄的目光,眸中现出不解之色。

潘妤抿着不点而朱的唇,对阿桑招手:

“材料都准备好了,进来吗?”

阿桑想起之前答应教易容的事,见她满脸写着期待,阿桑自不会食言。

潘妤自从决定学习,就在内殿专门划出一块地方,并不刻意避开兰乔嬷嬷等贴身之人。

阿桑之前所写的易容一应用具材料,如今都陈列在桌,两人并肩而坐,阿桑在纸上写下:

【我先把步骤写下来。】

潘妤点头,阿桑便对照着材料,边查看边详细的写下□□的制作步骤,潘妤单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的打量起阿桑那张平凡的脸。

她知道这是一张面具,无论是触感还是观感,都跟真的皮肤毫无二致,若非那天阿桑发了高热,让潘妤摸出她的面皮和手腕温度不同,只怕还想不到她竟是易容的呢。

“阿桑。”潘妤托着下巴问:“你的易容术,是不是霁尘教的?”

阿桑扭头看了她一眼,思虑片刻后才摇了摇头。

潘妤自动把她的停顿归为害羞:“他说他是在你家长大的?”

阿桑埋头写字,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那你们岂非青梅竹马?”

潘妤边问边观察着阿桑的脸,很是惊叹面具的精细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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