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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地方——

她都像是人人喊打的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在这个广阔无垠的世界里——

没有一个她的容身之处。

“……”

虞香闭眼,仰面朝天,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然后在天宗堂主气急败坏的喊声中,缓步走向了他。

在他眯眼的警惕视线下,一如当年师傅师兄压着她的后颈,强硬地逼她低头道歉那般,今日,虞香主动俯首下心,向他赔罪。

“当年是我不该觊觎贵宗的心决。”

“是我错了,还望您能宽宏大量,既往不咎。”

四周鸦雀无声,唯有邪剑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冲撞。

邪剑:“凭什么要给他道歉?!当年你身在天宗,虽做杂役,但也是他们天宗弟子,这怎么能算是偷?何况还是一本最基础的心决拓本!”

邪剑:“杀了他吧?虞香?我会帮你的,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我们一起杀了他吧?”

邪剑:“就像我们第一次杀他时那样。”

虞香没有回应它。

见前方久久没有传来动静,她放下作揖的双手,慢慢抬头。

目光转向正前方时,她看到的是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不远处的师傅师兄,以及他们错愕的面庞。

虞香还来不及反应,只听距离她更近的天宗堂主发话了:

“你就这样……跟我道歉?”

虞香定了定神,收回了视线后平静反问:“阁下想要如何?”

“哈……这种事情都要问我,不该是看你自己有多少诚意吗?”

这么一句话后,四下又重归死寂。

虞香余光中的师傅师兄们依旧站在原地,脸上的错愕神色渐渐淡去,却没有任何要动的意思。

师傅面无表情的样子似乎在审视事态的发展,大师兄单清脸有迟疑,又带着些微惊讶,像是没想到她在这里,又纠结着此刻要不要挺身而出。

二师兄白衍机不在此处,小师妹夏笙笙想要出面却被一脸冰冷的三师兄谢远拉住。

虞香默了默后,慢慢开口了。

“若说起来,这一声道歉已是有多无少。”

“天宗的传道阁未悟道者禁入,彼时我只是凡人,直到被天宗驱逐,从未进过传道阁一次,也从未接触过内门的功法。”

“即便曾经拿过在手上的那本经天心决,也是贵门弟子为了羞辱我,亲手砸在我的脸上的。”

“就算我真的欠了天宗,当日你碾碎了我的道心,重伤我,将我贬为废人后逐出天宗,就已经什么都还清楚了。”

天宗堂主被她说得一时词穷,只能挤出句:

“……强词夺理!”

许是觉得自己输了气势,他突然在他人的惊呼声中拔出了剑,似想借势压下她嚣张的气焰。

“事到如今仍不知悔改!我便替你师傅好好给你教诲!”

虞香不禁笑了。

她觉得天宗堂主大概也没想要真打起来,否则在她拔剑时,他不该露出那样意外的神色。

他应是看惯了弱者在他面前低头。

习惯了自己像个巨人一样把他人踩在自己的脚下。

看他们跪地求饶、垂死挣扎,就像前世的她一样。

前世的虞香从小师妹的欢迎宴开始,直到死的那日,做了半辈子的噩梦。

可今日,她想要醒来了。

“今朝无人信我,无人帮我。”

“那我便替我自己,寻一个公道。”

……

“天宗堂主。”

“晚辈虞香,敬请赐教。”

18

第18章

◎反派女配想要得到解脱的第十八天◎

天宗堂主的剑一刹便到了虞香的跟前。

她提剑相挡,被他的威势杀退半步。

而这半步落在天宗堂主眼中,成了她必败的开端。

他笑得猖狂:

“区区毛头小儿也敢来挑衅我?”

“只凭你拿的这把剑,就绝不可能赢我!”

虞香垂眸望去。

天宗堂主手中的剑是上好的宝剑,由奇珍异兽的脊骨制作,许是用了秘法拘了异兽的一缕残魂,周身散发出幽幽绿芒,是放眼整个修真界都不可多得的珍品。

而虞香手中的剑是一把最普通不过的铁剑,由村中的凡人铁匠打造,用的是最常见的金属,最常见的火。

要论品阶,那自然是比不了的。

以前虞香也一昧地追求最好的剑。

得知师傅要送给小师妹的见面礼是三大名剑之一的追风,她费尽心思地把它抢到了手。

可当追风被三师兄谢远用一把无名剑所砍断,她才意识到自己错得彻底。

谢远:“你的剑里空无一物。”

谢远:“也不知追风当年怎会放弃笙笙,转而择你作它的主人。”

谢远:“追风之人追的是自由和随心,你执念太深,心思太重,发挥不出那种追崇自由的剑技,实在配不上它。”

谢远:“这把剑落在你手里,实在浪费,与其被你埋没,不如让我毁了它。”

后来,她拿着只剩下半截的追风追寻属于她自己的剑。

她的剑里也渐渐开始有了东西。

起初,她挥剑时仅是多了杀气,之后人们逐渐能从她的剑里感受到她的怨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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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怨恨得不到消解,越滚越多,到了最后形成了灾厄,尚未出剑,大地便吹起腥风,天空下起血雨,那便是她剑里的全部。

回想起往事,虞香的眸光黯了几分。

但再看向天宗堂主时,她的眼睛里有了些微笑意。

“天宗堂主这就错了。”

“只要拿着这把剑,我就绝不可能输。”

话音堪落!

本来的晴空万里一瞬变成了黑天,空气中忽然弥漫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血腥味,高空的狂风犹如逝者的哀鸣。

“我这一生总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向前走,所有我以为会成为我同伴的人,最终全部与我反目成仇。”

“他们日夜咒骂我。”

被风吹开的枯草之间露出白骨。

“每次相逢皆恨不得将我杀之而后快。”

宴席上的珍嗟变成了血肉残肢。

单清:“虞香,不可杀人——!”

虞香不是没有看到大师兄向她冲过来,怕她犯下杀孽,可她依然没有停止挥剑。

“第一次有人心里只想着我,感恩我对他的帮助,而费尽心思铸成了这把剑。”

“过去恨我入骨的人们,他们满怀着对我的祈愿,祝我一帆风顺,所愿皆得。”

“那是我惦念了一辈子的事情。”

“所以……只要拿着这把剑,我便绝不可能输。”

如同高高在上的天神,虞香居高临下地朝着愕然的天宗堂主劈砍而去。

单清迟了一步。

于是便只能眼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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