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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颐想不明白。

索性如今也联系不上常师新了——从正式离开瑞也嘉上的那天开始,她就屏蔽了他的所有消息。

眼不见心为净。

挚友一场,她祝他步步高升,也祝他好自为之。

李蒙禧杀青比她早,最后一段戏是与潘立琼的情感递进戏。

是唐老板故意引/诱年轻的潘立琼,老谋深算的男人一颦一笑都是蛊惑,潘立琼哪有什么恋爱经验,就连家中父母从小都是互殴打架,不见半点恩爱,那她就更不知道“爱人”是何物了。

开拍前走了一遍戏,从利说认识李蒙禧十几年了,演起这种感情戏还是这么有韵味。

听说他年轻时候拍戏,有一场得脱衣服露出上半身,全剧组的女同志们那天都往片场里凑,笑嘻嘻地推搡来推搡去,就想亲眼目睹一眼他的风采。

奉颐愣了一下,心想这不就是宁蒗么?

场场亲热戏都守在片场外,生怕错过她和李蒙禧一丁点互动。乃至平日里也爱偷窥李蒙禧,说李蒙禧这个年龄阶段的男人,正是最有格调韵味的阶段,成熟多金有魅力,小姑娘们都是生扑上去的!

想到这里,她笑了两声,一转头,就对*上李蒙禧探看来的眼睛。

好像在询问:奉老师,傻笑什么呢?

奉颐收敛了笑意。

她其实有点紧张。

这场戏里有吻戏,从利的要求是最好真吻,借位会影响全片真实的质感,别在这个细节上毁了。

结果李蒙禧瞧了一眼旁边安静站立的姑娘,清清白白如一朵粉荷花,霎时两手一背,摇头,特别直接:“这哪儿下得了口?”

从利:“……”

从利性子说到底也强,在这种小事情上懒得同李蒙禧废话,一锤子下来就这么定了。

然后转身就拿着喇叭喊道:清场!演员就位!

正式开拍的前一秒奉颐还在深呼吸,场记喊下“action”后,瞬间入了状态。

昏黄夕阳透过玻璃窗散漫进来,落在少女光着的脚丫上。

此刻脚丫紧缩,仿佛羞涩到不敢见人。

属于男性的步履缓慢入镜,却步步紧逼。

唐老板轻声含笑:“立琼,你喜欢我吗?”

“我……”

示爱胆怯的潘立琼呼吸急促,低着头,面红耳赤。

光脚丫一路后退,最后抵在书桌脚下,退无可退。

男人却还在逼近,占领潘立琼最后一片空地,肆无忌惮侵略她的领地。

最后唐老板环住了潘立琼的腰身,柔声命令道:“看着我。”

潘立琼应声抬起头来。

这个角度的李蒙禧背对镜头逆着光,但能看清嘴角淡淡的笑容痕迹,像一棵古老青松,泛着陈年老调。

他们的距离从未如此之近过。

近到她能闻到他领口的乌木沉香。

那一瞬,十六岁的西烛好像又站在了她的身边,手舞足蹈地拿着一张李蒙禧的海报,雀跃地对她介绍:熙熙,就是他!他是李蒙禧!

奉颐看着眼前的人,对方深邃眉眼同样认真凝视着她。

他的呼吸在慢慢凑近。

却试探一般,迟迟没落下来。

呼吸已经交织,奉颐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听见他说:“立琼,你以后跟了我吧?”

——奉颐,你以后跟了我吧。

一道声音回响在她脑海,隔着时空狭缝,幽幽远远地抵达十年后的她。

两道声色在某条轨道有诡异的重合。

奉颐一恍,骤然入了戏。

唐老板指腹压在她脸颊,鼻尖轻蹭而过,抱着她的手略微使力,缓缓旋转,恰好挡住了镜头。

然后,他的呼吸错开,小心翼翼落在了她唇边。

镜头抓住了她那一瞬错愕的眼神。

“咔!”

从利无奈的声音传来。

她识破了对方的把戏。却无可奈何于自己的确非常满意这个效果。

“过了啊。李蒙禧算你厉害。”

李蒙禧迅速从她身前撤退,退开后不忘抓了抓她脑袋,问道:“有没有吓着你?”

奉颐摇头。

这才哪儿到哪儿?

只是没想到李蒙禧竟擅作主张,给了镜头一个暧昧的贴合,然后回避镜头,意犹未尽。

这就是她曾经苦苦寻求不得的顶级演员会自己找机位的技巧境界。

李蒙禧杀青了,从利和徐善文送上一束花。

李蒙禧特别不领情,笑话他们夫妻俩:“这是什么意思?当初骗我来的剧组,现在来跟我说「劳驾」了?”

徐善文也闹,一把夺过花:“你爱要不要!”

奉颐就站在旁边同徐善文一起欢送李蒙禧。

她掐准了时机,在他们话中缝隙时,插话进去:“李老师,下个月我正好杀青,在北京有个音乐直播综艺,您要不要来玩?”

邀请对方的时候,奉颐是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准备的。

这几个月她没从李蒙禧这里探出半点他对音乐有兴趣,反倒是探出他喜欢喝茶、品茶,偶尔作画书法的爱好。

他答应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果然奉颐刚一提出邀请,李蒙禧的脸上便浮现了一丝犹豫。

是徐善文在旁边说了句:“我记得奉颐唱歌很厉害啊,老李,你别成天待家里,也跟着年轻人去玩玩。”

话点到这里,李蒙禧却还是踌躇了一下,想起当初自己答应过这小姑娘要去听她演唱会,思索一番,觉得音乐综艺也不是不可,若将来电影需要,顺便还能与她一起宣传。

一举两得。

于是就这么答应。

奉颐心中狂喜,从那天开始,拍戏之余都惦念着这件事,每晚回到酒店都会提前演练,力图准备万全。

《长宴》的剧本打磨用了两年,拍摄五个月就完成了。

杀青那天全剧组欢呼,这部从夏天开机,初冬才完毕的项目总算是结束了。

奉颐杀青第二天就直奔北京,同主办方提前交涉,郑重地将那个装有词曲的U盘交给了他们。

宁蒗看出她这事的态度格外严肃认真,觉得稀奇少见,问了她好几次原因。

她就说过一次,当时她正在低首调试,拨弄琴弦,宁蒗问得多了,也就透露了一星半点:

“蒗蒗,我是为李蒙禧入的这个圈。”

若不是如此,她只会在音乐这个领域里发光发热。

他们知晓「奉颐」这个名字,只会在乐坛、研究院,而不是影视圈。

她把这事准备得热火朝天。因为足够忙碌,反而短暂忘记了那场并不愉快的争吵。

但人在北京,赵怀钧的消息难免还是会从各个渠道钻进她的耳朵。

她记得那天自己刚从一场业内饭局脱身,局上的人态度异于平时,对她格外谄媚,一口一个“家人”,仿佛与她真是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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