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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辈出,遍地都是这样好性格的人。
更何况程云筝这样外形的小生不少,若有一天跌下去,有的是新货补上。
也正因为同类型居多,竞争激烈,是以,他的爆红必然会挡住其他家的路。
这段时间奉颐不是没看见,那热搜隔三差五地挂在头条上,评论区颠倒黑白污言秽语。谁瞧不出那是对家欺负程云筝没背景没靠山,被轮番打压制造舆论,想削弱他的人气,影响他后续职业发展。
在这里,没人会跟你讲良心。既然要搞你,那就是奔着往死里去,要你身败名裂,更要你这名字从此人间蒸发再无翻身之日。
听说肖冰说,程云筝近一年就被做了五六次局,他身边一直没什么人能帮忙,全靠他自己那股机灵劲儿躲过去的。
这样高频率的攻击,换成任何人都会崩溃。
程云筝风声鹤唳,防备心也在暗无天日的算计中越来越扭曲,到最后连个正常的合作都谈得高度紧张疯疯癫癫,气走了好几个出品方。
次数多了,时日长了,便有人趁机泼脏水。「程云筝团队难沟通」「程云筝本人耍大牌」这样的风言风语也就传了出去。
程云筝走得艰难,但性子要强,不见得会主动求助于她。若不是肖冰今夜打电话给她,她恐怕还蒙在鼓里,以为这厮过得至少还算体面。
奉颐压低帽子,戴着口罩,紧跟在肖冰身后。
肖冰告诉她,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她新电影上映,市场反响超人预料,业界都开始慢慢认可她的商业价值与作品实力,程云筝知道后特别为她开心,真的特别开心,逢人就夸她,说奉颐这姑娘是真好,圈子里一股清流,她火也是迟早的事。
但是,有时候就是那一星半点的情绪在无人角落时悄悄蔓延——她越拔高,他自己心里就越难受。
这种事情换成任何人都会难受。
他与奉颐两个人,是同期出道,后来一并发力一炮而红。他想不通,他们怎么就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就把路走岔了呢?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心里就一直憋着股劲儿,今夜组了个party玩得歇斯底里。程云筝是乐天派,在外不管怎样都笑嘻嘻的,可等到人一走光,场子安静下来,他才终于松懈,抱着肖冰大哭起来。
他像是要把这一年来的压力、委屈、憋屈通通发泄出来,他哭得特别狠,哭自己眼瞎,哭自己无能,活活把自己扔进了虎狼窝。但他更哭自己做什么都难,做什么都会失败,像个废物一样在圈子里躲躲藏藏,不够畅快。
程云筝哭得话不成句,肖冰只听清他嘴上念着:“奉颐,奉颐……”
他想奉颐了。
伪装的快乐终究不堪一击,强装的坦然也势必一击即垮。程云筝没想拿自己的不痛快叨扰人家的春风得意,只是深夜情绪作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那天抽空回了一趟小破屋收拾东西。
少了一个人的屋子,还真是空空荡荡,走几步路都有回音。
程云筝一个人打包好行李,搬上搬下,来回了好几趟才终于把东西运上了车。离开前,他把那串钥匙放在玄关鞋柜上。
关门的一瞬,他不知道从此以后他的人生路即将与奉颐分道扬镳。
直到今天,他们俩有多久没见了?
肖冰推开那扇门,奉颐一眼就看清里间的情况。
包房内混乱不堪,酒水油渍撒了一地,桌上的夜宵烧烤吃食被一群人席卷而空——这场party少说来了十好几个人,一群人玩得够嗨。
程云筝就在那个橘色沙发下胡乱躺着,周围歪歪斜斜的酒瓶随意瘫倒,跟躺在这屋子的人一般窝囊颓废。
奉颐刚入行的时候就遇见程云筝,此后他们一同相伴走到今天,这么多年,她从没见过程云筝喝成这样。
大抵是酒不醉,人自醉。
她蹙眉,蹲在他面前,用力拍了拍对方脸:“程云筝?程云筝?”
程云筝被她拍醒,狠狠皱着一张脸,睁开眼。
发现是她,又不可置信地眯起眼凑近来看,确认真的是她后,倏然笑出来,歪歪倒倒摇头晃脑地抓住她:“奉颐?你怎么来了?……哦嗨,不是故意不叫你,实在是……你太忙。”
程云筝举着根食指,在空中晃悠半晌才醉醺醺地憋出一句:“怕……怕打扰你。”
尾音充斥着落寞,听得奉颐心头微怔。
程云筝笑得勉强,奉颐却看破不说破,攥住他手腕,说:“行了,咱先回去。回去再说。”
程云筝听奉颐的话,跟着奉颐站起来跌跌撞撞站起来,肖冰带着服务生赶紧上来帮忙,两人扶起程云筝。
以前喝酒的时候也没少收拾烂摊子,这套流程奉颐熟悉得很,她抱着程云筝的包,将帽子眼镜塞进去。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奉颐没追上去偷踹一脚程云筝后屁股墩,骂他是个死酒鬼。
出了歌厅大门,热气迎面扑上来。
程云筝没走两步路,腿一软,差点儿倒在地上。
这番举动吓坏了旁人。包括奉颐在内的三个人全都一起“唉唉唉”,扑上去稳住他。
程云筝却莫名哈哈大笑起来,粗着舌头说,你们仨可真好笑。
奉颐心惊胆战跟在后面,剜了这厮好几眼。
分不清程云筝心情到底是好是坏,她看见他胡乱抹了一把脸,人都东倒西歪了,还有力气豪迈地发酒疯:“奉颐,老子也要给你唱歌!你听好了嗷!”
说完,他闭着眼,像回忆着什么,开嗓高歌:“一条大河——波浪宽——”
歌声一出来奉颐就愣了。
换作其他人兴许听不明白这首歌,可奉颐不是。
那年北京转秋的季节,程云筝还能肆无忌惮地背着她走在北京入夜的大街上。当时奉颐陷入低谷,心头难受,是头一次在程云筝面前唱了歌。
那也是程云筝第一次听见她唱歌。后来奉颐爆红,也上过综艺唱过歌,可在程云筝心里,再高再好的舞台,也远没有那一次的意义重大。
所以他记忆深刻。
程云筝的歌声顿了顿,似乎是大脑短路记不起歌词儿了。接而,他又继续道: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奉颐与肖冰一言不发,听着程云筝深吸一口气,然后吼出:“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树影婆娑,丛林微漾。
此去经年,到底是同歌、同景,不同人。
回程的路上,程云筝在后座不安分,直吵嚷着要下车。可管制路段哪里能停车?奉颐不答应,让肖冰继续开车。
谁知程云筝一脸不爽,单手支在车窗上,使劲儿戳她后背:“怎么着啊?现在还管上哥哥的车了?”
每回喝醉了都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