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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贝里克小镇。

那里不同于爱丁堡市区的拥挤繁闹,小镇上有广袤的高尔夫球场和宽阔湛蓝的海域,还有维多利亚时代的建筑与情调。

只是到底免不了落些滨海小镇孤寂隐逸的短处,尤其苏格兰冬季日照时间短,海风凛凛凄寒,以至于赵怀钧一上车就紧蹙眉头:“怎么选了这么个地儿?”

武邈笑了笑没说话。

奉颐视线略过车窗外逐渐深黑的海平面,亦没有多话。

据说,北贝里克四百多年前曾是著名的女巫审判点,女巫会在圣安德鲁教堂召唤恶魔,制造海上风暴。

就像舒魏希望能够有一场风暴来袭,搅黄这场订婚仪式。

没谁能明白武邈心中的苦楚,就像很多人也不明白,舒魏为何总是对那个男的念念不忘。

入住的地方是当地的酒店。

他们到的算早,此刻不过下午四点,可窗户外面的天却黑了个透。

奉颐进屋后刚褪下外套便回身去同他厮混纠缠在一起,冰凉的手脚在他迫不及待与她榫合时,噌的一下燃烧起来。

日积月累的情/爱令情人之间变得默契十足,她懂得如何迎合他的喜好,他知道如何摆弄她最舒服。

暖和的房间没做多久彼此额间便结了层薄薄的汗,大雾弥漫过后是潮湿闷热的雨季,他俯身吻她,堵住唇后狠狠弄她,听她本应从口间溢出的,化为鼻翼间软无力的哼唧。

他想她了。

女人的不应期仿佛在这一刻变成他缠绵的最好借口,他要得没完没了,手底下发狠的力道弄得人腰肢发疼发软。

长时间的急促呼吸与尖叫导致的结果便是大脑缺氧,她最后头昏脑胀地斜靠在床头,在他跻身而来时双手险险撑在他肩,无论如何都不肯让他进了。

房间的气息此刻难以言喻。

又急又快的发泄导致床铺不算混乱褶皱,濡湿那块却比平日更多。

赵怀钧缓缓哼出一声笑,替她拭去颈肩的水珠,姑且放过了她。

他走到柜边,倒了杯水,随后单膝跪在床沿,弯下腰一口一口喂着那个连眼角眉梢都带着慵懒风情的女人。

瞧着那张困倦的小脸,他好笑道:“体力怎么变差了?”

奉颐才不接话。

这种时候接什么话都得被他揶揄一通。

她闷声不吭提起被子,翻过身闭眼小憩。

赵怀钧不扰她,放下水杯后随意披上浴袍,走到阳台,点上了一根烟。

没抽两口,房间外的门铃响了。

客厅有两人的衣物没来得及整理,赵怀钧门就开了个小缝。

一只白皙的爪子直接攀了上来,接着缝隙间出现一张温和可亲的大男孩儿的脸。

是原羽。

原羽最喜欢赵怀钧,见到他,跟只小狗似的扑上来,急不可耐地问道:“三哥!你快看!我有没有什么变化?!”

赵怀钧这人天生记仇大家,瞥了眼原羽头顶触目惊心的红发,凉道:“刮胡子了?”

不待原羽说话,他装模作样点点头,损道:“是看着年轻了点儿,跟孙子一样。”

“……”

原羽深深感到对方的敌视。

上次那事儿都过了多久了,没想到对方还记着呢。原羽小心翼翼瞄了一眼赵怀钧,对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好似想看他能折腾出个什么玩意儿。

原羽还从没见过赵怀钧这“护食”模样,嘿嘿笑起来:“三哥,嫂子没跟你一起来啊?”

说话时特意加重某个称呼。

“来了。”

“那等会儿一起去打牌吗?晓苒姐从国内自带了麻将。”

赵怀钧没说去,也没说不去,而是说:“她累。”

就这么两个字。

原羽也不是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打眼一瞧赵怀钧浴袍领边缘若有若无的红痕,瞬间意会过来。

原羽阴阳怪气地哟了一声。

“到底谁累啊?”

贼眉鼠眼地凑上去,坏笑着贬损道:“三哥,我可只听过累死的牛,没听过耕坏的地啊……”

话音刚落就受了赵怀钧一脚。

原羽捧着屁股往前蹦跶了两步,笑嘻嘻地回头同他挥手:“晚上还有轰趴,三哥你记得来玩啊!”

赵怀钧咬着烟,笑骂:“赶紧滚蛋。”

说完关上了门。

卧房的奉颐已经睡得深了,就留给他一道后脑勺。

但她睡得不太好,被赵怀钧叫醒后告知晚上有场轰趴时,心底其实不太愿意去,还是赵怀钧软磨硬泡,将人哄起了身,收拾整理一番方才前往。

轰趴在附近一处私人别墅,很近,步行五分钟,两人便顺着马路慢慢走过去。

北贝里克的海风很大,奉颐戴着冷帽裹着围巾,露出一双水灵漂亮的眼睛,懒懒散散地缩在赵怀钧臂弯间。

远处海域不明,与天际相连,漆黑如同庞大的怪物笼罩。

湿冷糟糕的天气更让人心情寡淡。

她刚醒,不大想说话,只静静听赵怀钧在她耳畔说,这地方其实是舒魏与那初恋男友第一次旅游来的地方,但谁都没敢告诉武邈。

她单线程的大脑就一个念头:若武邈知道,会答应舒魏到这儿举办订婚仪式么?

这个问题没答案。

感情的事就如同乱缠的毛线球,理不清,更说不清。

她盯着不远处即将到达的别墅,意识忽然如同抽离了本体,恍恍惚惚间想起:或许不该为武邈难过的。

这样的故事在他们这里并不稀奇。甘晓苒、武邈、舒魏、高从南,乃至赵怀钧,今后谁都有可能遇到。

普通人相比他们,至少拥有与命运抗争一次的机会。而他们的前路却仿佛无声之间早已经被书写被注定。

到别墅的时候已是气氛最高涨时。

空气漂浮着酒肉香,一屋子年轻人围在桌边玩牌,闹的闹,笑的笑。

奉颐一眼便看见舒魏抱着酒瓶站在人群笑靥如花,那张漂亮的脸上醉态已现,笑容却难看得紧,大有将悲情诉说为畅快的架势。武邈无可奈何地陪在她旁边替她挡酒,瞧不出半分异样。

赵怀钧如今避嫌得紧,不怎么爱玩牌,进了场子同高从南混在一块。两人某种程度臭味相投,常常一杯酒一口茶,论道起哪行哪业有什么新的投资风向,相谈甚欢。

高从南是这小圈子里看得最透的人,他打从记事起便铁了心地不沾情字,就这么纵情声色玩乐一辈子。敞开了玩,活得更自在。

今日这屋子里的美女帅哥都是他带来的。那些人都是闹得开的嘴巴严的人,察言观色一流,一张口便是讨人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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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钧进来的时候,好几个都在偷偷打量。

这一屋子的公子哥里,就这个气质独一份地利落正派,举止闲散,却自有股沉淀的威势。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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