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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钧启动车子:“想吃什么?”

“过了这段路有家小馄饨,挺好吃的。”

赵怀钧默了两秒。

看着没什么情绪,但就是没说话,大约在思忖。

奉颐察言观色一流,见状立马改口:“不过也不是特别想吃。不然你定?”

他哂笑:“没那么讲究,就这个。”

她只是单纯念着待会儿能早些回去休息,对吃喝反而没那么看重,能解决肚子就成。他既不反感,那她便心安理得。

小馄饨店门面不大,是奉颐这两个月的常驻地。

去得频繁了老板娘也就记得自己店里经常来这么一号小姑娘,毕竟这小姑娘漂亮得跟个演员似的。

老板娘正在厨房里忙活,见到她,笑眯眯地招呼,换了普通话对她道:“今天带……朋友来了呀。”

老板娘会做事,没明白客人关系没敢乱叫,可对方下意识停顿的那一声,反而弄得奉颐有些别扭。

要说和赵怀钧的关系,在她心里,如若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他们可能连朋友也算不上。

而她总觉得赵怀钧对她,也只不过是正好某天路过,瞧见了一只可爱的“猫”,来了兴趣便逗留段时日,偶尔再回访瞧一瞧,继续享受猫猫对他的讨好。

没人当真。

赵怀钧坐下,与她点了同一份海鲜馄饨。

两人对面而坐,仿佛没有经历过这两个多月的疏离与隔阂,他依然健谈,闲聊着她这段时间以来的生活与八卦。

单看很容易以为眼前的人是位脾性极佳的好好先生。

如果那天晚上他没有无情炒弄得她第二天走路都疼的话。

根据以往的教训,奉颐明白这人套话的本事一流,常常闲聊之间灰飞烟灭,是以同他说话时,她脑子总是要转好几道弯。

直到上餐后,赵怀钧对着碗里的香菜与葱花蹙了蹙眉头。

奉颐也不爱吃这个。

她忘了,老板娘记性不好,需要提前嘱咐。

她只好取过一旁的骨碟,将香菜与葱花一一挑出。

她挑食,香菜葱花姜蒜一类味儿重的东西都不爱吃。

小时候秦净秋惯着她,总是变着法地去腥料理,但忙于职业的女人哪儿那么多功夫钻研厨艺,常常是将就着过活,吃得奉颐身体削瘦,小学体检常常营养不良。

后来上了高中,反而是张乘舟替她补身体的情况居多。

不同于奉颐,赵怀钧自小吃惯了淮扬菜,口调清淡,加上家中规矩多,有时候一顿餐食下来,嘴里也没什么咸甜味道。

这是赵家老爷子年轻时候立的规矩,因着那时候来家拜访的宾客贵重且频繁,便索性参照国宴淮扬菜水准备餐。这么多年,习惯早已根深蒂固,哪怕老爷子仙逝,也没人去改变这规矩。

除此之外,他接触最多的便是京帮菜。

说来说去,这也算是他养成的毛病:吃不了一点味儿的东西。

奉颐的汤匙忽然被撬了个边儿,汤汁瞬间飞溅,沾染了她大半手背。

事发突然,她愣神间,赵怀钧反应快,顺手抽过一旁的卫生纸,在奉颐伸手去接时,他却浅笑着将她的手接过来,耐着心替她细细拭去手上的污迹。

男人动作很斯文很轻柔,自然地拉着她,令奉颐有过一瞬间他们是俗世中的情侣的错觉。

奉颐扫视过他波澜不惊的眉眼,低头,不知瞧见什么,笑了笑,脱口道:“你这样,就适合生活在扬州。”

这人与她一样,挑了一骨碟的香菜与葱花。这么挑剔,应去扬州尝尝淮扬菜才是。

“是么?”他挂着淡笑,不紧不慢地擦着,兴许因为扬州是她的故乡,才会多嘴问上一问:“扬州有什么好吃的?”

“有呀,蟹粉狮子头。不过我不喜欢,太油腻了。”

她打小就不爱吃这个,但却记得,张乘舟的狮子头做得很好。

赵怀钧松开她的手,扔掉废纸,笑问道:“那你喜欢吃什么?”

她想了想:“扬州有一种特产,叫蜜枣。用糖浆煮出来,很软,特别特别甜,一般人吃不了,得混点儿汤水米粥才吃得下。”

那是她和西烛最喜欢的小吃。

上高中的时候为了赶晚自习,下午放学那会儿没多少时间吃饭,她们会从家里拿两颗,到了学校直接泡水喝。有时候她有秦净秋替她煲好的蜜枣糖粥,装在保温桶里,开盒就能吃。但西烛就没那么幸运,没人关心她,时常一个人可怜巴巴地喝着简单勾兑的蜜糖水,来奉颐这里蹭两口。

蜜枣。

说起这个词儿的时候,她忽觉有些陌生。

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

她也有点儿想西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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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姑娘声音越说越小,赵怀钧抬起眼,不明所以地伸手捏捏她的脸蛋,有些好笑:“怎么像快哭了?”

奉颐由着他掌心揉弄,说:“没有呀。”

防备依然很重。

二十来岁的姑娘,却有这么重的心思。

赵怀钧看破不说破,嘁笑一声后放开了她。

那天吃完后,两个人很默契地回了他的酒店。

她将挎包取下,搁置在边柜上,刚松手,后背便慢慢覆上来一阵温热。

男人结实的手臂撑在她手边,以身躯为墙,将她半包围住。他很高,微微弯腰下来时,遮云蔽日一般,将她大半身子都淹没。

她回过头。

他也正好偏头看过来。

两人视线在空中就这么一碰。

难以言说的丝绪与少女身体有淡淡馨香,直往人心底里钻。

他一把抱起她,陷进了沙发里,一手拢住她的脸,俯身与她接吻。

已快临近夏季,彼此身上衣料单薄,男人炽热手心贴着她的肌肤,仿佛下一瞬便会燃起一把火,将她灼烧成灰烬。

她不断深陷,往下沉溺,再沉溺……忽地,脖颈却覆来一阵冰凉。

她倏然睁眼。

下意识抬手,却摸到一串金属感的东西。

是一串百合花形态的项链,钻石夺目,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HarryWinston的LilyCluster。

是他送给她的“礼物”?

她抬眸。

赵怀钧半撑起身:“上次就该送你,但后来太忙,忘了。”

再忙也不至于两个月抽不出片刻时间。

她看了几秒后,合上盖子。

思定后,她翻了个身,直接坐去他身上。

他撑住她的腰以防她后仰,她却故意挪了挪位置,挽住他,柔软的嫩隔着单薄的小布料有一下没一下地蹭。

“这么好的项链,可惜我没有匹配的衣服、裙子、鞋子、包包,那都是普通的货色。”她笑盈盈地偏过头,理直气壮道:“不然你换一个补偿我吧?”

赵怀钧怎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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